第两百十章御旨
第两百十章御旨
高宗这也才想起若依着规矩来说,小七要是定下亲事来那还真算不得越过老四和老六去,这也算是一个解决的法子,眼瞅着皇弟那是真上了心思好不容易想到的说辞,高宗也没有想要否决。
毕竟有些话说的也很是有道理,夜长梦多谁知道其中会不会出现点别的差池,万一要是再出点状况回头还真是不好交代。
“这倒也是,我知你心急,回头必定是会将这事办的妥当,先将亲事定下来,日子倒是可以晚些不着急。倒是老四和老六这头也的确应当要定下了人选。”
面对高宗这话,傅老自是不好接了,毕竟这可是他们兄弟自个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插嘴。至于恒王同宁王两位王爷,他知道的也是不多,不过近来倒是从自己夫人哪儿听来了一些传闻,说是姜相家的千金同恒王走的倒是颇近。
京城之中总是有不少的传闻,尤其妇人之间的消息那都灵通的很,所以有这样的说法未必是没有半点的由来。
傅老也是知道姜家那姑娘的性子,是个心高气傲的,先前同泰王关系亲近这是京城之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现在很明显是泰王背弃了,依着姜家姑娘的性子必定不能服软,肯定要寻回场子,所以现在同恒王有点瓜葛似乎也不叫人意外。
这念头也就在傅老的脑海之中一个打转而已,他也不打算点破,真要有事儿那也该高宗头疼去,他甚为臣子的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
凤敬贤现在一身拼劲,又从自己儿子那边得了好消息再加上又有法子避开不争气的老四和老五,心中激动的很,回了宫中之后就要高宗下了旨意。
高宗可没有凤敬贤这样急冲冲的,而是叫司天鉴的人过来合了八字。
司天鉴掌管的事情不少,占卜问卦一类的极其擅长,平日里头也是经常出一些卦象,对于合婚的事情也是驾轻就熟,很快就合出了一个“堪为良配”。
这般一来,凤敬贤就越发的高兴了,觉得自己眼光那也是十分好,一下子就给自己选中了这样好的儿媳妇。
高宗自然也是觉得很不错,当下就下了旨意来,还让凤敬贤去国库之中挑选了好些合心意的东西,凤敬贤自是高高兴兴地走了,准备早早地去将事情给办妥了。
董知仁从商州回来之后被申斥又被停了个把月之后,回来的时候那是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很,原本走的时候还那般的意气风发,回来却是半死不活的。沈氏也指着董知仁能够光宗耀祖呢,先前在朝堂上没多少功绩也没多少人脉手段那些日子的确是不好受,好不容易借着泰王的脸面谋了这么一个能捞功劳的缺也能够出这样的事情,寻常人都能得个赏,就她家这个闹出了这样的大笑话来。
沈氏简直不能想象外头那都是如何在笑话他们董家,这人蠢也就罢了,居然还能蠢到这个份上,简直闻所未闻。
沈氏而今看着董知仁眼神之中都是带着失望,也不管他才刚刚大病初愈,直接就让他跪在了祠堂之中。
“你说说你还能够成个什么大事?你是定远侯,你是我们董家的脸面,你竟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沈氏恨声道,“旁人看不起咱们董家的脸面也就罢了,你怎的就将自己的脸面一个劲地往着地上踩,踩了一次不够还得好些次,若早知道你这般的不成事儿,当初我就该……”沈氏几乎是要将心中那点想法脱口而出,她现在也是有几分的后悔,早知道他这样的不成事儿,当初说不得把老四送上这个位子或许能更好一些,毕竟老四虽然本事没有那么大好歹胜在老实,不出挑至少也不会犯下这样愚蠢的事情。
董知仁心里头原本就已经足够憋屈的了,原本事情办砸了丢人的就是他在背后被人议论的人也是他,他这般辛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整个定远侯府么,现在说的好像都是他的不是了!
他也知晓丢人了,所以跪祠堂也跪了,却不想母亲竟是还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叫他心中如何甘愿!
“母亲是不是觉得若是当初将这定远侯的位子与了四弟说不得今日四弟能够将门楣发扬光大了是不是?”
董知仁红了一双眼睛看向沈氏,“我知道这些年母亲心中对我一直都有几分的怨气,我也知自己的确不是什么人才做的也委实不够好,也知自己的确叫母亲失望了。不如等过些日子我就上表将这个侯爷与了四弟好了,这般一来,母亲也能够高兴一些吧?”
沈氏被董知仁这一番话气的胸口有些发疼,想着自己废了多少心血,现在竟然被说成这样。
“母亲不要生气,侯爷那也是对自己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方才说出了这样的胡话!”
郭氏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董知仁对着沈氏说出那一番话来,她的眉心微微一皱。
同董知仁相处的时日郭氏也已经发现了董知仁那真是个不算聪慧的,若是人真要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偏生还挺有自己的主意,但他的那些主意往往都能够叫他陷入深渊之中,偏生自己还不觉得,还总觉得自己有着过人的智慧,时常还有些沾沾自喜。
郭氏也是气恼董知仁原本能够挣脸面的事情也能够办成丢了脸面,不过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好在当今圣人仁慈至多不过申斥一番扣个把月的俸禄就过去了,念在先帝的份上也不会将这愚笨且没有多少威胁的定远侯如何。
还有沈氏也是,就算再怎么生气,那也不可能把董知仁如何,至多不过就是跪个祖宗排位罢了,往后要仰仗的也还是这个出息不大的儿子,所以郭氏也不着急,被罚了跪祠堂她也就昨晚的时候带了吃食和被褥好生来宽慰了几句,今日一早的膳食也都备的妥当。
沈氏气性大,可到底也是心疼自己亲儿子的人,让她骂上几句,回头出了这口气自然也就没事了,可郭氏哪里晓得早晨的时候还在自己跟前信誓旦旦地保证的人现在竟还这般顶撞了上去。
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郭氏进了祠堂就直奔沈氏而去,轻拍着沈氏的背,柔声安抚着:“母亲气过就算,可别同侯爷一般计较,您是府上的主心骨,往后好些事儿还得您拿了主意呢!”
沈氏听了郭氏这话也还是意难平,“让我拿主意!我还拿什么主意!我这早晚是要被气死!”
“母亲这话说的,这事儿是侯爷办的有些差池了,可侯爷到底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前去商州那本也辛苦的很,侯爷早前还病过,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旧疾犯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人平安回来那也是好事了。”
郭氏温柔小意地安抚,“而且侯爷先前那些举动的确是不妥当,可说到底也是因为孝顺母亲您这才做的有些不大妥当,经过这一次的教训,往后那肯定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董知仁刚刚说的也都是气话,虽说老四是他的亲弟弟,但定远侯这位子到底还是不一般的,真要叫他把位子让出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刚刚只是气不过沈氏那一脸的失望,还有对自己的指责,该骂的该说的也都已差不多了,还那般喋喋不休下去有什么意思。
现在郭氏来了,董知仁的脑子也冷静下来了。
“母亲,是儿子错了!”董知仁老老实实地认错,“儿子那个时候就想着好不容易有那样的好机会,不成想自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生生错过了。在商州的时候儿子何尝不想干出点事儿来也好叫母亲知道儿子虽然出息不大也是能够做事的,可偏生身子骨不争气,在回来的时候也想过千百次,此次都自觉自己实在没脸面见母亲您……”
董知仁这话倒也有几分真在里头,他在回来的路上那还真担忧过自己这般灰溜溜地回来要如何应对沈氏同郭氏,毕竟当初出门的时候也是夸下海口过,现在脸面无光地回来也的确不好受的很。
尤其是现在看着还那般温柔的郭氏,董知仁心中更觉得愧对,要功劳没功劳连点苦劳都是没有,郭氏还能这般为自己着想,他心中更是觉得这媳妇是真娶对了。沈氏气也气了,也实在没有办法,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能这么着,回头气到了自己也是于事无补,都是自己生的还能如何,真真是冤孽。
“这般没出息,我看你还是赶紧生个嫡子出来,往后好生教导着,说不得往后还能够有出息一些!”沈氏道,“于你我是已不能指望什么了,往后莫要再这般气死我就已经不错了。”
董知仁被说的脸皮发烫,毕竟都已经是三十多岁快四十的人了,还被这般像是训狗一般地教训,心中又哪能甘愿。
“母亲可别说这样的气话!”郭氏正色地说,“侯爷也只是时运不济方才会出了这样的差池,等到养好身子骨,日后必定能够为圣人分忧解难,侯爷也正值壮年呢,母亲也别太心急了。”
沈氏看着郭氏那为自己着急的模样又见她处处将自己放在首位,心中也觉得舒坦,这些时日来对于这个新儿媳妇的作为她也是看在眼中的,也是怕这儿媳妇自视出身名门对于她这个当婆母的不甚在意,但这一段时日来也的确看的出来她的性子软和又恭顺。
“你呀,为他说个什么话,就应当要敦促着他上进才成!”沈氏拍拍郭氏的手,“你越是不敦促着他,他就越发自己不长进!你身为妻子,要好好说了他才成而不能像是现在这般还为他开脱。”
“这哪里是开脱,侯爷是好的,他心中有数着呢,哪里还需要我这个妇道人家多言语!”郭氏笑着道,“我这性子也实在说不出那些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我是觉得只要侯爷心中有咱们侯府就成,他是知道往后要如何做的,无需我多嘴多舌什么,侯爷都晓得呢!”
沈氏心想他真要晓得就不会把差事办成那样,也得亏郭氏还一门心思地相信着他呢,不过这样的郭氏也是不错,沈氏想到而今公中那一笔烂账一般的账本也是头疼的很,先前郭氏刚进门,她也实在没有脸面把这样的烂账丢给郭氏,怕把人给直接吓跑了,但现在处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每每翻开账本她就觉得自己那心口跳的格外的快。
现在府上没人比她更清楚情况,沈氏虽说这些年也攒下了一些底,可到底也架不住这般的败活,丫鬟奴仆的月例那都是小头,主要的还是府上人的开销,她真要丢进去自己攒下的那更是连多少声响都听不着,或许能够把这一摊子的事情交给郭氏来做,她陪嫁不少,压箱底的银子只怕也是不少,这家也该叫她操心去。
“成了,你也别在我跟前说这些话叫我开心了。”沈氏又横了一眼董知仁,对于这个儿子她也已是不知道要如何说了,也只能这么着了,“我这岁数也是不小了,如今也是越发的折腾不动了,儿媳妇你是个好的,往后这家也该交托给你了!趁着今日,掌家之权还是交给你吧!”
郭氏一听,心中咯噔一声。
自从嫁到董知仁这里也有两月了,先前不知根底也就罢了,但这两个月之中对董家多少有了点知晓,董家门庭看着不错,实际上压根就没多少根底,掌家之权说的好听事实上不过就是个泥潭子,郭氏还巴不得沈氏一直把掌家之权捏在自己的手掌心之中呢,没想到现在沈氏竟要把掌家之权交托出来了,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母亲这话说的,我还年轻不懂事儿,家里那些事儿怕是撑不住,还得您帮着撑几年才成,您照看着我心里头才放心,远的不说,近一些的就是萱姐儿和婉姐儿今年的及笄礼也得准备起来,还有萱姐儿的亲事,这日子约莫要定在什么时候也得商量商量,这同圣人家的亲事,我也实在没个心准,还有就是萱姐儿虽是姑娘之中最大的,可行哥儿才是当大哥的,总不能萱姐儿越过了行哥儿先出嫁了,那行哥儿的亲事也应当要张罗起来了,京城里头的人家我也不熟,也还得母亲帮衬着看看挑选个什么样的姑娘好……”
郭氏说到这些事情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像是这些事情交托给她简直要把她给压垮了一般。
“母亲说要将掌家之权给我,我心中惴惴不安的很,我年轻经事不多怕处置不当被人笑话,这家还是母亲掌管着才能叫人安心。”
董知仁想了想,也觉得郭氏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她嫁过来也已有了时日,可到底也没怎么出门过,京城之中的事情也不清楚,要她办哪能办的妥帖,行哥儿的亲事自己还能帮着掌掌眼,可到底也不能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出门去相看人的,也还得家中长辈出马。
还有萱姐儿,董知仁虽是气这丫头有了好亲事之后那眉眼就高了,性子也没了以前那般的温顺,可泰王那头也是他要巴结的人,这亲事也得好好张罗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去。
这般想来,还是得由母亲坐镇方才能够叫人心安。
“是呀母亲,萍娘年轻不经事,这些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大事儿,那臭丫头的事情也就算了,萱丫头的事情咱们还得多上心,萍娘怕是撑不住,还得您出马,您就接着掌家吧,平日里头带着点萍娘就成!”董知仁颇为体贴地说了一句,“母亲辛苦了,儿子心中感激不尽。”
沈氏闻言,心口又是一阵疼,觉得这个大儿子生来就是克自己一般,原本都快将那烫手的给推出去了,现在又给推回来了,自己只能闷着那一口气说都不好说。
沈氏还想要再说说,却见自己身边伺候的吴嬷嬷神色匆匆地进了祠堂来,见面行了礼就道:“老夫人,侯爷,宫中来了寺人还有逍遥王也一并来了,说是有御旨来了!”
董知仁一听“御旨”二字浑身一个哆嗦,浑身有些通凉,只觉得自己怕是要倒霉了,莫不成自己这侯爷的位子也是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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