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福运女主她丈夫的作死前妻(26)
皇帝又跟钧行交谈了几句,甚至都忘记了旁边还坐着一个太后。
“你瞅瞅,皇上,你这是遇到知己,就忘了哀家这个为娘的还在呢。”
皇帝故作了一番被人抓包的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母后,儿臣哪敢忘了您,钧行道长说话十分有意思,朕听得入迷罢了。”
“行了行了,哀家也乏了,你们年轻人聊吧。”
太后起身离开,转身之际,眼神里的鄙夷又浮现上来,这女人,就是不如男子,终归逃不开情这一关。
太后离开后,皇帝又和钧行虚与委蛇了一番,才让人送钧行离开。
……
次日中午,杨蓁收到皇帝送来的信,看完之后,额头真是一道黑线。
皇帝在信里,竟然是这个画风?
还她牺牲了自己的色相,让杨蓁动作快一点。
有点幻灭!
没一会儿的功夫,皇帝再次召见钧行道长。
一时间,整个午门外,议论纷纷。
杨蓁担心钧行狼子野心,赶紧让星川去保护皇上。
左右这个药汤,星川已经滚了好几圈,不影响。
“杨蓁,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梁太医盯着那道雪白的背影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钧行道长宅心仁厚,皇上要嘉奖一番吧。正好,我们去看看龙泉观那边的病人?省得他们胡来?”
“你说的在理!”梁太医也没工夫纠结皇帝找钧行道长做什么了,“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我实在是不放心。”
……
之后几天,皇帝每天都找各种理由,召钧行进宫,还经常陪侍在御书房。
不少大臣都在御书房见过钧行,猜不透皇帝这是想做什么!
一些对东宁侯还有印象的大臣,更显焦虑,皇上不会是看上这钧行道长了吧?
就连萧颂年都来找杨蓁打听消息,“皇上真看上那道士了?”
杨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造孽,“应该不会吧!”
瞅着杨蓁心虚的样子,萧颂年双手环胸,“我也该回去写点奏折了。”
这下,杨蓁是真坐不住了,梁太医他们已经学会如何祛除胭脂蛊,她离开一下,应该也没事。
……
大理寺。
陆知勉端着茶盏,咕咚咕咚喝着茶,听见外面传来仓促的脚步声,都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谁。
“怎么我刚回来,你就找过来了,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细作不成?”陆知勉问杨蓁。
杨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掐指一算,你该回来了。查的怎么样?”
“谣言的源头是从香川寺传出来。另外,我们去查了钧行,发现他是前年年底,才回到大都的。
龙泉观的人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大师兄云游去了,但观中弟子没人见过这个大师兄,直到去年钧行回来,短短时间内,就笼络住了龙泉观一众弟子心,大家对他的评价很好。”
杨蓁拿出地图,把龙泉观和香川寺标记出来,“你熟悉大都的地形,你看看这两个地方,实际距离近不近?”
陆知勉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约莫一刻钟的距离。”
杨蓁突然明白,之前去龙泉观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有几个弟子很奇怪了。
“上次我去龙泉观的时候,发现观中一些弟子,走路姿势不同,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陆知勉放下茶盏,疑惑道:“走路姿势不同?”
“道家功法轻盈灵活,虚实分明,走路的时候,身体重心转移平稳,双脚离地轻盈,着地无声,仿佛行走在水面上一般。
而佛门功法稳健扎实,进退自如,走路的时候步伐沉稳,下盘稳固,不易摇晃。”
说到这,杨蓁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我说我当时看见,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想那些人当时看我的眼神,也是锋芒毕露,不像是正统道门中人。”
陆知勉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了扣,“香川寺的后院也有不少药材,如果龙泉观和香川寺有勾结的话,好像能解释通了。”
“陆大人,我们先前一直找,先太子的旧部,也就是那些黑衣人会藏在什么地方?你说,会不会藏在道馆和寺庙这些地方?
寻常的地方,冷不丁出现一群会功夫的陌生人,多少会引起人注意,可道观和寺庙,本就人来人往,每日还有练功的时间,就算出现陌生面孔,也不大能引起人注意。”
陆知勉轻微而有节奏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类推一下,大都城中的武馆和镖局,也有可能。”
“是这个道理,我们得赶紧行动,钧行在皇上身边,我也不放心。”
陆知勉:“我这就去找李乘云帮忙。”
“那我今晚去香川寺看看!”
……
半夜醒来,杨蓁看看天色,换了一身轻便的夜行衣,去了香川寺。
还有个把时辰就是鸡鸣时分,寺中竟然还有巡逻的人,这能是正经的寺庙?
杨蓁正想摸到主院去看看,突然看到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敲响了寺门。
顺着墙根角摸了过去,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杨蓁瞳孔一缩。
这女子,不是皇上身边那个叫紫菀的女官吗?
“主子在吗?”紫菀的声音响起。
“主子已经躺下了,姑娘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皇上已经怀疑主子没死,让内卫开始查了,赶紧让主子离开大都。”
“你跟我来,你亲自跟主子说。”
杨蓁匍匐在屋檐上,看着两人往主院后面走去,小心的跟上两人。
等院子门关上的时候,杨蓁稳稳落在屋顶上,轻轻掀开一块瓦片。
床榻上人,竟然是先太子?
“你说真的?皇帝已经发现了本宫还活着了?”
紫菀:“是的,大理寺那边正在追查先太子旧部,皇帝让人萧颂年和苏子阳开始暗中调查您是否还活着!”
先太子一手拍在桌子上,“通知小蛮,准备撤离大都。”
说完,先太子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紫菀,“务必将这封信送到母后手中。”
“钧行那边怎么样?”
紫菀:“皇上似乎对他很感兴趣,连翘很是担心。”
“不错,待本宫离开后,你务必好好帮助钧行在后宫站稳脚跟。”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
杨蓁一直以为是先太子旧部挑事,没想到先太子竟然没死。
怎么大家都这么喜欢玩金蝉脱壳?
五更天后,一辆马车缓缓驶出香川寺。
杨蓁见先太子没在车上,把星川唤了出来,“去跟着那辆马车。”
天擦亮,先太子和几个手下,化成几个和尚,背着行囊,朝城门走去。
杨蓁脱下身上的夜行衣,不紧不慢的跟在几人身后。
出城后没多久,一辆马车等在不远处。
等几个和尚上车之后,马车疾驰向远方。
“星川,跟上去。”
杨蓁没有骑马,只能用轻功沿着山路一直追。
……
临近中午的时候,马车在泸水县一处庄园里面停下,杨蓁找人打听了一下,这庄园的主人姓周,听说是县里富商。
杨蓁见先太子一行进去之后,不曾再出来,让星川继续盯着,转身回大都。
……
陆知勉不会功夫,且大理寺似乎有内鬼,跟杨蓁一起来的,是李乘云。
“这个庄园守卫森严,且机关重重,贸然闯入,我们交代在里面不说,只怕还会打草惊蛇。”李乘云小声和杨蓁说道。
杨蓁:“那就想个办法让他出来。”
“怎么让他出来?”
“就打草惊蛇,先太子应该见过你吧?”杨蓁问。
“自然是见过的。”
杨蓁:“你招呼你手下的兄弟,在县里多晃悠几圈,必要时搜个家。”
李乘云眼前一亮,“你说的有点道理,只是他真的会出来吗?”
“你不试试,他不是也不会出来。”
李乘云成功被说服了,“我这就去安排。”
……
下午时分,阳光斜洒在泸水县古朴的街道上。
李乘云身着军甲,肩披战袍,腰悬长剑,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身后,是北大营的兄弟们,统一的军服,手持长矛,腰佩弓箭,步伐整齐,气势如虹。
马蹄声、盔甲的叮当声与士兵们低沉而有力的脚步声回荡在泸水县的上空,让整个县城有种风雨欲来的既视感。
“挨家挨户搜查,不可无礼,也不可松懈。”
“是!!”
士兵们按照预定的计划,分组行动,逐一排查每一户人家,动作迅速而有序,既不失礼数,也不失威严。
李乘云将军则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前往玉潭庄园附近。
……
杨蓁所料不错,此时,玉潭庄园内氛围也不大好。
周从武,这位曾一度权倾一时的皇族太子,此刻正在书房焦虑的踱步。
“主子,我看到那些军卒手中的画像,上面的人有些像您。”
周从武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皇帝查到泸水县。
“快!快准备!”他低声吩咐着身边的几个亲信,“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否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是,主子!”
没多久后,庄园的后门悄然打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等在那里。
杨蓁和李乘云对视一眼,现在就看他出不出来了。
“这可能只是障眼法,让人盯死了出来每一个人,我看庄园后面同泸水河,小心他们走水路逃跑。”杨蓁说道。
李乘云:“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
……
没一会儿的功夫,玉潭庄园好几个门都有出发的马车,停在泸水河的几艘小船也悄然动身,李乘云的人被分散了不少出去。
星川却一直没传来信号,杨蓁也只能继续守在原地。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一个推着泔水桶的跛脚老倌从后角门出来,身后还跟着画成一个点的星川。
这变装,要不是有星川,估计她都要看走眼了。
等老倌走远了一点,杨蓁才不紧不慢地跟上去,此时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一直往县城东边走,杨蓁担心有人来接应,便在下一个拐角的地方,快步上前,从后面将周从武打晕,然后推进巷子里。
一直跟着杨蓁,穿着便装的军卒,迅速走了进来,“杨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脱掉他外面的衣服,换上你们的衣服,两个人架着他走,假装喝醉了酒。”
“是!”
……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杨蓁拿出一小瓶酒,倒在几人身上。
等人离去之后,把泔水车推到巷子里面藏起来,才远远的跟在周从武身后。
杨蓁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后没多久,几个和尚大打扮的人,就冲了进来。
在一个角落里翻到泔水车,却没有找到周从武的时候,大白天,无数的烟花窜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大街上都是成群结队搜查的人。
……
县城驿站。
几个衙差看着楼下成群结队的人,心下一慌,“杨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我们几个,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杨蓁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主意,“你们等我一会儿!”
离开酒楼之后,杨蓁从空间里翻出几身衙差衣服,还有镣铐,用包裹装着,拎回来。
“过几天,从蓟州有几个犯人要押到大理寺受审,你们装作蓟州的衙差,押着‘他’这个犯人上路,应该能躲避那些人的追踪。”
几个军卒对视一眼,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等会就出发,我会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不用担心。”
……
夕阳如血,几个衙差,背着官凭路引步伐沉稳地走在官道上。
前方押着一个男人,戴着镣铐,脚步蹒跚,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污垢,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周从武被杨蓁扎了针之后,口不能言,浑身酸软,眼神中既有绝望,又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屈。
自离开泸水县,官道上出现了好几伙黑衣人,三五成群,又行色匆匆,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然而,这些黑衣人虽然经过狱卒身边,却都没有多看一眼,仿佛他们只是这官道上的普通过客。
很快又来了一伙黑衣人,领头的人还特意停下脚步,瞥了一眼被押送的犯人,但只是片刻,便摇了摇头,继续赶路。
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要找的人,正是这个看似邋里邋遢、毫不起眼的犯人。
周从武看着部下一群群的离开,从满心希望,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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