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七零年代里的垫脚石女配(16)
星川见李顺华这个惨样,高兴地蹦了蹦,火势带过桌子上的酒瓶子,透明液体尽数落在李顺华身上。
慢慢地,火势蔓延到整个屋子。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等熊熊大火覆盖整个院子的时候,周围的邻居才发现。
“着火了,着火了,都醒醒啊……”
周围的邻居披着衣服,哈着气出来,见李顺华那房子跟燃烧火柴棍一样,倒吸一口凉气。
“消防队来了,都让让……”
快凌晨四点的时候,大火终于扑灭了下来,星川变成一个小点去找杨蓁。
一抹小小的绿光,好些人见了都以为是萤火虫,可这寒冬腊月的怎么会有萤火虫?
火灭之后,消防队从里面搬出了一具已经烧干的尸体,确认死者就是李顺华。
起火的原因,是李顺华喝醉之后,不慎碰倒了酒瓶,引燃了没熄灭的煤炉子,火星子顺着地上的酒水,烧了起来。
李顺华喝的烂醉,身上都是酒,就被烧死了。
次日一早,李顺华被烧死的消息就传开了,好热闹的人还来火灾现场看了,唏嘘的同时,更是震惊。
“你们看看,这么的大火,就顺子他那屋子着火了,左右和后面的人家,愣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可不是,和墙皮都没烧到一点。”
……
杨蓁不知道众人的议论,宋韵几人知道李顺华死了之后,过来找杨蓁。
“蓁蓁,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还没来得及行动。”
杨蓁的语气太过坚定,宋韵几人对视一眼,难道是她们怀疑错了?
“你们想这么多做什么?天道好轮回,再说了,消防队不都说了,他是醉酒之后被烧死的,是个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宋韵还是觉得,这件事就是杨蓁做的,“蓁蓁,其实我们是想跟你说,没必要因为一个烂人脏了自己的手。”
“宋老师,真的不是我。”
“不是就好,千万不能做傻事。”
……
漫长又短暂高考阅卷结束,农改场一个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农改场参加今年高考的人,好些都进入预选了。
但是进入预选,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就能录取,还要进行政丨审和体检。
这些电话,就是通知考生准备体检和政丨审。
之后农改场陆续有人来进行审查,杨蓁和李想他们真是脸都笑僵了。
春节前几天,来农改场的人才少了。
之后,便是等待录取结果。
元宵节后,叶颂收到了首都农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叶颂激动无比,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青春最好的年华荒废在了农村,现在总算是枯木逢春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通知书来到农改场。
农改场距离主城区远,从十多年前,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可没想到,就是这个地方,竟然出了这么多大学生。
但是,农改场还是有很多人,明明已经进入了预选,却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杨蓁猜测还是因为政丨审卡住了,把这些人召集起来,简单的开了个会。
“现在政策已经开了口子,就会越来越完善,今年还继续准备高考,能回城就回城,有什么可丧气的?就算返城和高考都不行,你们待在农改场,能饿死不成?”
叶颂看着几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知青和下放的人,十分理解他们的感受,“杨蓁说的没错,今年不行,就明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将来只会更好。”
开完会之后,杨蓁惯例把一个信封递给叶颂,“这几天把农改场的事情交接一下,此去一路顺风。”
叶颂朝杨蓁深深鞠了一躬,“杨蓁,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最该谢的是你们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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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父一家和杨娜也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周玲想请亲朋好友吃饭,被杨蓁阻止了。
“妈,树大招风,就我们自己吃个饭就行,不要张扬。”
杨娜端着饭碗出来,跟着说道:“妈,妹妹说得对,自从咱家的收到三封录取通知书,旁人看咱们眼神烫得吓人,今天我路过消防队家属院,冯竹婶子还问我怎么考上的?”
“你就说凭本事考上的,还能怎么考上。”提起冯竹,周玲就来气。
当年北寨泥石流后,所有下放来改造的人,全部转移到农改。
沈长安的哥哥沈长平也在其中,杨蓁做事一向公平,可冯竹三番两次让杨蓁带东西给沈长平就算了,竟然在过年的时候,提出让杨蓁打掩护,要把沈长平接来他家过年。
先不提农改场那么双眼睛看着,这事本来就不合规,也不合法。
杨蓁拒绝之后,冯竹一个大人,竟然在背后嚼舌根,说蓁蓁的坏话,还被周玲抓了个现行。
自那之后,周玲就不愿意跟冯竹一家往来。
许是用得上杨蓁,就算周玲不给他们好脸色,每次见到他们,都十分热情。
后来,沈长平平反调走之后,冯竹和沈长安一夜变脸,再遇见周玲和杨蓁,跟不认识一样。
听周玲说了这些事,杨娜也是嗤之以鼻。
老话说,人经不起念叨,第二天,冯竹竟然拎着一块肉找上了门。
周玲母女三人,脑海里心有灵犀地出现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玲子,蓁蓁,吃饭呢?我老娘做了咸肉,送点来给你们尝尝。”
杨蓁着急出门,直言问道:“婶子,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冯竹清清嗓子,想到儿子的前程,心里那点不自在瞬间没了。
“蓁蓁,你卫国哥不是回来了吗?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听说你们农改场有教材,能不能借来给你卫国哥抄一抄?”
冯竹口中的卫国哥,是她和沈长安的大儿子。
杨蓁还当什么事呢,“过不久海市图书馆就开馆了,高考所有的教材,都能从里面借,还更全。”
“真的吗?”
“真的,就下个月底。”
冯竹激动站起来,图书馆开馆好啊!
“蓁蓁,谢谢你了,我这就去跟你卫国哥说。”
见冯竹要走,杨蓁拿起桌子上的咸肉,还给她,“没帮上什么忙,婶子带回去吧,准备考试需要营养。
冯竹原本还有些犹豫,听到‘需要营养’,手比脑子诚实,接过来拎着就走了。
杨娜看得目瞪口呆,“冯婶子怎么变得这么市侩?”
“大家都苦,日子难过,人自然也会变的。”杨蓁说道。
……
春去秋来,农改场忙着抢收的时候,海市的大学生纷纷地踏上了通往全国各地的火车。
杨蓁来不及去送人,反正李想和杨娜都在首都,也算有个照应。
小姨和小姨父在津海市,一个读师范,一个读法律,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也距离也不远。
十月底的时候,杨蓁收到了全国各地送来的信件,看着大家都有新生活,杨蓁也开心。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周凯文从食堂回来,递了一个饭盒给杨蓁。
杨蓁把信递给周凯文,“李想的信。”
今年秋收,农改场人手严重不足,最后还是部队来帮忙抢收的,那时候,杨蓁就想制作一台水稻收割机。
这不,秋收之后,杨蓁基本都泡在了一拖厂。
杨蓁想法有点超前,看好这个机器的人不是很多,现在的研究小组就杨蓁和周凯文师徒。
“这小子,竟然学外语了?还想当外交官,是个有想法的。”
“下次你们再有文件需要翻译,这不是有人了吗?”杨蓁说道。
“可不是,你回信的时候,让这小子好好学,多学几门。”
杨蓁:“我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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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高考,杨蓁又送农改场的人去参加高考。
在考点门口的时候,见到了杨刚也来送向彤参加高考。
“杨蓁,你姐姐都考上了,你怎么还天天这么不务正业?”
杨蓁没有说话,视线落在他身边一个年轻男人身上。
向彤以为杨蓁是看上谢丞柏了,错位一步,挡住了杨蓁的视线。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也有句话告诉你,严格要求自己,少管别人的事。”
杨刚被怼了一通,呼吸急促了几分,“杨蓁,你少得意,你看看当初和你一样做下那些事的人,有几个好下场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有证据,就去告我,少在这里口出狂言。”杨蓁说道。
等农改场的人全部进去之后,杨蓁也懒得和杨刚废话,骑着自行车去了一拖厂。
谢丞柏打小就对杨蓁印象不好,等向彤考完试,就去找了爷爷。
“又跟彤彤吃饭去了?”老爷子在书房练字,下放这几年,多亏有谢丞柏陪在身边。
在老爷子心中,大孙子分量极重。
也就是谢丞柏,要是换成旁人在他练字的时候打扰他,少不了一顿骂。
“爷爷,我有件事和你说,很严肃的。”
老爷子放下笔,笑眯眯地说道:“哦?什么严肃的事情?”
“爷爷,你还记得当年带着学生闹事的杨蓁吗?……”
谢丞柏把从向彤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都跟老爷子说了一遍。
“要真是你说的这样,那杨蓁这可是犯罪!”
谢丞柏继续说道:“不仅仅是犯罪,她背后还有保护伞,不然的话,她比向彤大一点,怎么能坐到农改场主任的位置?”
“行了,我知道了,我明天去市委问问是怎么回事?”
“谢谢爷爷,杨蓁做了这么多坏事,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谢丞柏乘胜追击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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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后,杨娜和李想他们陆续返校,周玲现在已经是乘务长,虽然还是要跟车,但工作没有之前那么繁琐和忙碌,看着年轻了不少。
今天,收割机第三次实验,杨蓁和周凯文都有些紧张。
可当机器拖到农改场,都还没开始,一辆军车,一辆警车,先后来了农改场。
不仅带走了杨蓁,好几个副主任也被带走了。
一时间,整个农改场仿佛又回到了早些年风声鹤唳的时候。
……
坐到审讯室,杨蓁都忘记是第几次来这地方了!
负责审讯工作的,是黄君翊,杨蓁认识。
“杨蓁,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杨蓁扬了扬手腕上的手铐,“黄专员,确实好些年不见了,可以给杯水吗?”
“当然!”
“杨蓁,你迫丨害过下放到农改场的人吗?”
杨蓁见到谢丞柏的时候,就料想到,向彤肯定会作妖,这次还来得慢了。
“迫害?我认为没有!该从哪里说呢,我上中学的时候,学校很乱,明明老师前一天还在上课,后一天就被学生欺负,也见到了很多因为祖辈身份,留洋,社会关系不清白等等原因,被下放改造。
我和李想他们,发现自己能做的太少了,就建了农改场,当时想着,下放来一个,就照顾好一个,可后来,大半个海市要改造的人,都集中在了农改场。
早些年,日子很苦,大家只能勉强吃饱,近几年来好多了,能时不时吃上一顿肉。”
说到这,杨蓁指了指黄君翊旁边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那是农改场的花名册,这些年下放到农改场的人,除了病死的,无一人死亡,无一人残疾,我想这应该能证明,我没有迫害任何人。”
黄君翊扭头看看同事已经记好笔录,继续问道:“你是否参与了投机倒把,以及参与黑市交易?”
“没有。你们不是已经拿到了农改场的账本,从农改场的建立,我们每一笔交易都是合规合法且有监管的。”
“那你怎么解释,你给每一个改造的人以及下乡的知青,准备钱和票证,是不是在转移你的非法所得?”黄君翊像是机器人一样,一板一眼地问着上面给的问题。
“说个故事吧!我小姨和小姨父下放到梁渠屯之后,家里的房子被推了。我给大家存钱,是想着他们有一天回到故土,不至于去要饭。最重要的是,他们给农改场创造了收益,这是他们该得的。
至于你说转移非法所得,我没有什么非法所得,我现在连一辆自行车都买不起,用的还是我妈的自行车,我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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