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城门失火
“陛下也上来了？”
方德直看到南帝，问候了一声。
他神色焦虑，看着好不容易将水端上城楼的军士们，藏身在城墙垛子的后面，小心翼翼举起盆，往下倒水灭火。
且不说如飞蝗般射过来的箭，单看那一丁点儿的水，只能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根本就无法灭火。
“让开！让开！快让开！”
突然，一些在宫里打杂的差役，每人抱一个红色的罐子，飞快地跑上城楼，猫着身子来到垛子前。
他们动作一致，都快速地拔下了罐子上的什么东西，将罐子上连接的长管儿抛出垛子，然后就一下一下地按压罐子上方的把手。
奇怪的是，长管儿的另一头，喷出了白色的烟雾，向下抛落。
“呀”
城楼下发出一阵阵骚乱，就听他们喊着：
“这......这怎么回事啊？这是什么东西？！灭了！灭了！火灭了！”
城楼上的军士拿着盾牌，向下探头看了看，欣喜的禀报声传出：
“灭了！火灭了！火被扑灭了！这是什么武器？！威力如此巨大！”
方德直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奇怪宝贝。
他一边摸着这光溜溜的东西，询问一个差役道：
“这是什么武器？你们从哪儿得来的？”
差役用袖子擦掉沾在手上的泡沫，得意地回答道：
“方大人，小的们都是陛下潜龙邸的旧人，当年璋王派人放火，烧我们王妃住的宜居苑，王妃就曾教过我们，用这个叫灭火器的东西灭火。”
听到“王妃”一词，南帝的心猛地收紧。
“那这些叫‘灭火器’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方德直问出了南帝心中的疑惑。
“小的也不知道。刚才，就在陛下暂住的那个院子里，突然就有了好多灭火器。小的们原本正在打水，看到这个，就赶紧拿上来灭火了......”
“宛儿！”
那差役话未讲完，南帝已经一个箭步冲出，跑下了城楼。
方德直也寻思道：
“是不是皇后娘娘听说京城被围，回来帮助南帝来了？”
城楼下的敌寇见纵火不成，重新开始用云梯等器物攻城，激烈残酷的战斗重新打响了。
不多久，南帝一脸土灰，像霜打了似的，无精打采地重新上到了城楼之上。
没有人见到皇后的身影，院中內侍、差役、嬷嬷、宫女，都说他们一直在院子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出入过。
厮杀声震天，箭雨如蝗，投石车不时投过来巨石，砸坏了城墙上的石头，也不时有军士被砸死砸伤。
城楼下，攻城车撞击着城门，发出令人心惊的巨大声响。
守城的将士有的中箭受伤，有的与攻上城头的敌寇搏斗跌下城楼。
只一会儿，天晟军士就又损伤了百十人。
“让小的们也参战，为捍卫京城出份绵薄之力！”
城楼上又跑过来几十个差役。
这次，他们每人左手拿一支麻醉枪，右手拎一布袋儿装满药的针管儿。
这些东西，以前南帝是见过的。
他瞪大眼睛，惊问道：
“哪里来的？！是不是皇后回来了？！”
有个差役回答道：
“陛下，这都是在院子里发现的！当年璋王围攻宜居苑，王妃教小的们用过这玩意儿，挺厉害的，也省劲儿......”
话音未落，南帝就飞奔下了城楼。
可是同上次一样，没有任何人看到皇后回来，也都说不出这些麻醉针是怎么来的。
“她一定回来过！”
南帝心里清楚，那些东西不会凭空出现的，
“她在暗中帮我，可是，她不愿意再见我，她想跟我彻底了结。上次把小合扔给我时，她应该就已经下了决心了。我对她再好，对她来说都是负累。”
一脸沮丧的南帝，重新登到了城楼之上。
方德直激动欣喜的笑脸闯进他视线：
“陛下，这武器虽小，威力大得惊人哪！一针下去，便倒下十数人，咱们这会儿没伤一人！”
“这么厉害？！”
南帝纳闷。
记得以前音宛使用过这个武器，一次多发，也就能攻击四五个人，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呀。
侍卫举着盾牌保护着，南帝亲自到城墙边上察看，果然如方德直所言。
“厉害！有这个武器，守城一个月，也不在话下了！”
南帝赞了一声。
原来音宛改进了这麻醉针，里面药液都换成了挥发性极强的剧毒，针管爆裂之时，碎片及毒气迸出，吸入毒气者瞬间丧命。
为避免误伤自己人，手持的针管上都附有解药，有文字说明。
不一会儿，攻城的敌寇全退回去了。
他们的伤亡实在太大了。
云梯刚架上，扶梯和爬梯的军士便中毒倒下，攻城车正要攻城，推车的军士又倒下。
换一批人，很快又是同样的命运。
他们都怀疑天晟是不是有天神相助，莫名其妙就死伤无数。
昊熊联军毕竟是联军，虽说在萨满和袁成筹的蛊惑和利诱下，他们贪图天晟的城池和土地，如一盘散沙聚拢过来。
可真正伤亡巨大时，就开始各怀心思，有了自己的小九九，争相保存自己的实力，选择撤军。
不一会儿，宽阔的城墙下面，就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动静。
只剩下如山的尸骨互相枕压，和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旗帜和各种丢弃的兵器。
天晟驻军也难得喘口气，轻松一下。
方德直就下令犒赏三军。
南帝回到住处，抱起他的小公主，逗弄嬉笑。
小公主貌似没心情理会他，只一个劲儿地咬着药瓶盖儿，小白牙咬得咯吱吱响。
南帝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仰头看向天空，对着上面说：
“宛儿！你在哪里？！现身吧！朕知道你在！你一定就在朕身边！你不会不惦记小合的！你也不放心朕，对不对？！现身吧？朕想你！宛儿”
“咿呀呀”
小合将药瓶举到了南帝跟前，指着瓶盖，
“咿呀呀呀咿呀呀咿咿呀呀......”
“宝贝儿，这个不能吃，也不好吃。你是不是饿了？张嬷嬷”
气得小合举着药瓶，照着南帝的额头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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