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绑架
“花月容。”花想容一路追出了营地,那花月容一路顺着人烟稀少的小径走进了一片胡杨林中,往日灰秃秃的一片,现如今银装素裹,却是冷得出奇,花想容追的着急,身上仅穿了肥大的梅花纹路的袄裙,水蓝色的,裙底绣了一圈的水波纹,这套衣服还是花月容亲手做的,花想容心中越发的焦灼。
周遭回荡着花想容寂寞的叫喊声,空无一人,原本走在身前不快不慢的花月容转眼便不见了人影,花想容纳闷不已,但举目四望,四下空荡,并无一处可藏身之处,即便是花月容诚心躲着她,也没有地方,跟了一路,莫不只是她眼花了不从,花想容心中惶惶。
她等了片刻,四周寂静无声,再不见花月容得身影,便打算原路返回,然而她回过头一看,已经瞧不见来时的脚印了,天色早已经放晴,温热的太阳,闲散在天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得温度,四周无风,寂静的厉害,难不成她是长了翅膀飞过来的不成?
她晃了晃头,心道真是怪事,想着莫不是大雪刺伤了眼?一时没注意,花月容自个儿回去了也是说不准的。她四下一看,倒也记不清她自己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得了,四周一个辨识物都没有,白皑皑的一片,她闭了眼,随意得一指,随后便顺着手指头的方向走去,她吸了口气,冰凉的气将鼻腔冻的生疼。
她伸出手揉了揉才发现,鼻子已经冻僵了,她走了近半个时辰,脚脖子阵阵发酸,她顾不上心急,随意扶了一颗树,单手揉着脚腕,弯腰时间久了,腰间也酸的厉害,她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看着周遭白茫茫的一片,连连叹气。
“啊。”忽而,雪下埋着的一个绳套套在了花想容的脚腕子上,随着她的挣扎,猛的将她整个嗯提了起来,倒挂在树上,摇摇晃晃的,树上的风更是寒凉,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有人么,救命。”
不知此地相距营地多远,她用力喊了几次,晃得越发的厉害,头晕目眩,只得闭着眼,歇了好一会儿。
远处马蹄声渐渐清晰,她惊喜的睁眼一瞧,不远处一片乌黑雾气茫茫的,似乎是有人骑马过来了,她连忙呼喊求救,“救命吧。”就连树上打晃的将绳子缠绕在一起,也顾不得了。
“呦,当是什么人,倒是个中原女子。”
听闻阴阳怪气的发音的,花想容浑身紧绷着,这些人分明是在边境屡屡烧杀掳掠的匈奴!她全身的毛发都在打怵,喉咙里更是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人却扬着马鞭频频在花想容眼前晃来晃去,“哎,你怎么到树上去的?”
旁人笑他,“铁木达,你管人家怎么上去的,说不准就是因为树上凉快。”
底下顿时笑声一片,谁也没有将花想容解救下来的意思,花想容闭着眼睛,死死的咬着下唇,倒是生怕他们将它救下来。
“你们瞧她身上穿的富贵,倒像是个中原富庶人家的女子,最近部落里粮食短缺,不若带回去,与那些商人换些粮食。”
铁木达冷着脸,“去去去,这女人是老子先发现的。”说时迟,那时快,带着铁钩子的鞭子擦着花想容的脸颊过去,一下子将绑着她的绳子勾断了,旋即,她猛的一下子落了下来,险险的落在那人的怀里,冷风刮面,她惊魂未定,面色呆滞的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异族男人的怀里,顿时惊恐地大喊小叫起来。
男人皱了下眉头,估计是嫌弃她太过吵闹,扬起手刀,花想容歪歪的睡死过去,旁人撇着嘴,一脸的羡慕,嘴里酸道,“这女人矮小,肚子大,一定卖不出好价钱,就算是留在部落里,也生不出孩子的。”
铁木达一眨不眨的看着花想容的脸,抿了抿唇,一勒缰绳,迎着浑圆的落日,扬尘而去。
花月容失魂落魄的回了营帐,帐子里,木棉等候许久,她拉着花月容看了一圈,又忙去看她身后,“你没带着花想容回来?”
花月容皱眉,显然并不愿意听到花想容的名字,恼火道,“我凭什么带她回来?”
木棉掩着嘴,一脸惊愕道,“我见着她追着你出去,一前一后地,以为你们俩是约定好了的,有私密话要说的,现下天都快黑了,我还没见着她回来。”
花月容眼眸圆睁,尔后,撇了撇嘴,“天晚了,她自然知道回来,我累了,我要歇下。”
木棉看着花月容一言不发地衣服也不脱得躲进了被子里,默默地退出去,临到门口听到身后花月容幽幽道,“我今日没见到你说的雪菇,明日你亲自带我去看看。”
木棉一怔,转过身来,花月容已经合上了眼,她皱着眉头,一字一顿道,“许是被别人摘走了吧?”良久,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她仔细一听,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花想容一个人回来不曾,她走到花想容的营帐门口,不见一人,守着营帐的侍卫昏昏欲睡,她推了一下,“夫人呢?”
士兵昏昏欲睡,被晃了几次,仍旧一副困顿不行的模样,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指了指营帐里,便又抱着长枪,迷了眼睛,木棉围着营地找了一圈,都不见花想容得人,顿时急了。
“虎子,虎子。”她一路寻到了练兵场,陈学虎一脸严肃都与士兵交代什么,木棉远远的听着,似乎还有训斥之声,她从未见过虎子如此严肃一面,不免有些惊愕。
倒是虎子率先发现了她,讶然得过来,先握起木棉冰凉的小手,诧异的问,“天儿这么冷,你怎么过来了?”虎子笑着,他心里十分高兴,木棉今日能主动过来招他的。
“夫人,想容,她不见了。”
虎子一怔,“白日不是还见着了?”他买了两包小笼包,一包给了花想容的,怎么人好好的在军营重地就不见了?
“你仔细说,慢慢说。”木棉心急不已,说话语无伦次,说了半天,虎子也没有听明白,花想容不见和花月容究竟什么关系,一个采药,一个追人,怎么就能不见了。
“你先别管原因,马上派人出去找找。”木棉四处看了一圈,“将军和宋大人在哪?”
“他们不在。”虎子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立刻召集了近百人出去搜寻,长城以北,尽是匈奴地界,现下天色渐晚,依旧见不到花想容的身影,怕是凶多吉少了。
木棉自责的红了眼眶,一巴掌抽打在她自己的脸上,“若不是我躲懒,也不会让想容遇险,将军回来,我就是提头去见,也弥补不了我的过失。”
虎子心疼得将木棉揽在怀里,小声地安抚道,“你也不是故意如此,谁能想到嫂子会偷偷的跟在月容姐身后出去,如今人找不到了,大家都有责任。”
人都派出去,木棉吵着也要去,好不容易被虎子安抚睡着了,手却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虎子便只能留在军营之内。
夜半过了二更,花月容幽幽醒来,倒了杯水,被屋子外头灯火通明的吵闹吓了一跳,她狐疑的出去一看,往来士兵匆匆忙忙,她拉住一个,仔细一询问,才知道花想容不见了,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能突然不见了,她问了缘由,士兵大多都是不知道,一队轮着一队出去搜寻,直到天蒙蒙亮,也不见好消息传回来。
花月容坐在椅子上等的睡了过去,睁开眼,才看见天已经大亮,阴着,东方散着寒凉地冷光,她打了个寒颤,自觉地多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抓了一个士兵,“可寻见夫人了?”
士兵脸色很是不好,“方圆十里都找过了,却是找不到夫人。”
花月容便又问,“将军,将军在何处?”花想容不在,最着急的莫过于战楚炎吧,然而整整一晚,花月容似乎都没瞧见这人,心中很是疑惑。
那士兵脸上顿时为难,皱着眉,“月容小姐,顾好自己吧,若是再不见一个,咱们可就真的吃不消了。”花月容得手缓缓的垂落下来,她原本还想出去找雪菇得,看样子这下是出不去了,她紧了紧领口,向着木棉的营帐而去,还未进去,便听到木棉大哭得声音,撕心裂肺,听的人心头压抑的厉害。
花月容吸了口气,才进去,虎子一面回应着往来报信得士兵,一面轻声的安慰木棉,“你省些力气,别等找到了嫂子,你却病倒了。”
“月容姐。”虎子被阴影一挡,讶然得抬起头一看,不自然的眨了眨眼,依旧挡不住一脸的疲惫,木棉的脸色更是难看,两只眼睛哭的跟个核桃似的,泪犹若是断了线的珠子,想来断断续续的哭了一夜了。
花月容叹了口气,坐到木棉跟前,将虎子向外推,“宋梁溪和战楚炎都不在,军营之中都指着你呢,木棉这有我,赶紧出去吧。”
虎子刚走不久,木棉便收了眼泪,只是两只红肿得眼睛,空洞无神的望着不远处,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同一句话,“若是我当初不劝你去找雪菇,想容也不会不见。”
花月容听的实在是心烦,“无论是我找雪菇,还是你没曾陪着花想容一起,都不是我们控制的,难不成我们愿意她不见?”
花月容将碗摔在桌子上,掐着腰躲到了门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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