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心事
洪馨儿气的浑身发颤,怒容一闪,慌忙瞥了一眼花想容,“我,我吃饱了。”
花月容一眼便看明白了一切,唇角藏着一抹冷笑,“听闻洪馨儿小姐出自宁王府,是宁王的嫡亲孙女,但宁王的规矩不能改,饶是你的地位再如何尊崇,都必须再笄礼之后出府历练,这是塞北大营,你还想当你的大家小姐不成?”
洪馨儿一滞,脸色憋的通红,溜圆的眼睛委屈的瞪着花月容,嘴吹微微张着,忍了半响,终究是落了几滴眼泪出来,花月容瞧着更是不屑,别过头自顾吃的欢快。
花想容叹了口气,心知洪馨儿的确有些大家小姐的娇气,只是人家如今在她的地盘上,看在宁王相助的面子上也合该多加照顾,倍加关心,她先是好言安慰了洪馨儿,又忍不得说上花月容几句,“你年长人家许多岁,岂能这般计较?”
花月容眼睛一瞪,“你不是说我老?”
花想容叹了口气,“若是传出去,可是要说咱们将军府的人有失风度,仗着人多势众,仗势欺人。”
洪馨儿嘟着嘴,背过身,一副生闷气的模样,花想容推搡了一下一旁闷头苦吃的花月容,“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花月容放下筷子,擦了嘴,斜眼瞥了洪馨儿一眼,“不就是一个包子,日后不给你夹了就是,何故生气,小气吧啦的。”
洪馨儿本来的脸色已然和缓了许多,听闻花月容后一句话,脸顿时垮了,“人人都喜欢馨儿,姐姐为何这般嫌恶我呢?”
洪馨儿小脸生的雪白,此刻红扑扑的,像只兔子,花月容蹙了一下眉,“我倒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太聒噪了。”
洪馨儿倒是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祖父曾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你不喜欢,馨儿日后收敛着就是。”
“月容姐姐,你不是有事要与将军说的?几日不曾见面,今日终于碰上了。”木棉说着,已然起了身,与战楚炎颔首,便绕至身后,望着许久不见的夫君红了眼。
虎子脸上藏不住得喜色,暗暗拉着木棉的手,捏了两下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又悄悄的嘀咕着,“这么远,可是累着了。”
一双月牙牙晃了晃,迅速的瞥了一眼花想容一行人的方向,拿出了帕子飞快的将虎子头上冒着的热汗擦了,虎子满不在乎的笑的极为大声,“听闻你来了,我一忙完就赶了回来。”
战楚炎看了一眼虎子,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打着热气的油纸包,“听闻街上出了个卖炸糕的,想着你前些日子一直在念,便买了几块,你尝尝。”
油炸糕很热,但只有一块,花想容捧着为难的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两个姑娘顿了一下,“堂姐,你可要吃?”
花月容眼神微微发暗,“我又不是嘴馋的,还要在一个孕妇边上夺食吃不成?”随后她欲言又止的看向一旁的洪馨儿。
洪馨儿面色微微泛红,立刻低了头,蔫蔫的随和道,“我也是,我不和想容姐姐抢吃的。”
花想容这才小口小口的撕成小块吃了起来,“听闻边境骚动异常,你们这几日都过来的日子都少了许多。”宋梁溪前几日送了些橘子过来,还嘱咐花想容吃多了上火,莫贪嘴。
花想容哪里肯听话,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没少要吃上两三个,塞的两颊溜圆,才罢休。
这几日瞧着气色泛黄,花月容便凶巴巴的将橘子收走了,眼睁睁的看着被分发给下人吃了,那是托人好不容易从淮南送过来的橘子,在塞北这般恶劣的地方,水果十分难得,花想容心中恹恹的,食欲不振,若不是木棉和花月容二人日日盯着,吃不上几口便就罢了。
木棉也是有心,这几日没少走访大街小巷,倒是寻了许多小吃,但大多都是牛羊做的,膻气味极重,尤其是现下天儿凉了,花想容一闻便受不住了,便好言让木棉歇歇,若是有空就多陪陪虎子,就前儿个,听闻虎子受了极重的伤,花想容得知吓了一大跳,强忍着没告诉木棉,现如今瞧着额,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了。
“这位就是木棉姐姐的夫君啊。”洪馨儿起身行礼,盈盈而立,面容娇俏,含着三分春意,悠悠浅笑,嘴角的虎牙甚是可爱,木棉深深的瞧了她一眼,拉着一脸莫名的夫君缓缓走到洪馨儿跟前,“夫君应该是没见过,这位是宁王嫡亲的孙女,名唤馨儿。”
虎子只是粗略的打量了一眼,点了头,便急忙的拉着木棉与花想容一行人告别,他怀里揣着圆鼓鼓的东西,恨不得将木棉抱起来飞身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虎子这小子年岁长了,却是一丁点都没变。”花月容望着二人离去的墙角,满脸的欣羡,飞快的瞥了一眼战楚炎,却瞧见战楚炎只是满眼深情的直勾勾的望着花想容,旁人一眼都未放进眼里去。
“姐姐若是羡慕,不若让阿炎帮你在军营里寻个品行良好的,能与咱们花家大小姐相配的如何?”
花月容眼眸一暗,身子僵硬的顿了一下,转而看向战楚炎,一字一顿的问道,“将军也是这般想的?”
战楚炎一怔,看了一眼花想容,失笑,“你的终身大事,还是你们姐妹商量着来,若是需要我帮忙牵线,只管说一声就是。”
花月容僵硬的干笑两声,眼眸中闪着泪光,“我,我还不想。”
“我看宋大人便不错,年轻有为,对姐姐属实有意。”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别胡说八道,再害了我清誉,就更难嫁出去了。”花月容恨恨的说着。
洪馨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一双大眼睛灵气的转动了几下,“姐姐看着年岁不轻了,是心里有人,还是厌弃世俗。”她疑惑地盯着花月容,又自言自语,自问自答道,“姐姐生的好看,不像是嫁不出的,若是你愿意,必然大把的人排着队来将军府求亲,大家又都是世俗中人,姐姐不像是厌世的,那就是心中有人了。”
花月容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战楚炎,不耐道,“你管我这么多作甚,终究跟你没关系。”她忽然恼了,心中却暗恨自己这般冲动,只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脸色不虞的转身便走。
洪馨儿看的莫名奇妙,对这个花月容更是十分好奇的很,便追着出了门,跟在她身后喊着问道,“刚才木棉姐姐不是说你有事要与战哥哥说的,话还不曾说几句,你怎么走了。”
花月容越发觉得没脸,红着一张脸无处安放,四处看了一圈,恨不得将这个缠人的洪馨儿给塞进去,“你话忒多了,若是你祖父不曾教过你,我便来教教你。”她从袖口扔出一根针来,拈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直直的刺向洪馨儿肩胛上的穴位。
咫尺之距,洪馨儿勾起一抹笑容,身子向后倒着划出去数米,一脸得意的望着花月容,“姐姐的医术虽然高明,但终究不会功夫,若是下次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花月容深吸了一口气,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她心中越发的懊恼,现如今是越发的没出息,与一个半大的孩子傲什么气。
“姐姐,莫走啊。”看着花月容当真急了,洪馨儿找急忙慌的跟着,她不费吹灰之力的追上了花月容,如影随形般的纠缠着。
“你做什么?”花月容院子前头,一只鹰横冲猛撞的飞了出来,照着洪馨儿的头就撞了上来,那鹰嘴毫不留情,砰的一声,顿时眼冒金星,也忘了追着花月容戏弄,她呻吟着扶着额头,蹲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许多,“是谁?”
白衣少年偏偏而至,他冷眼睨着洪馨儿,“你是宁王的孙女,出来历练,不是将军府的贵客,好自为之。”
“你到底是什么人?”洪馨儿疑惑地看着白衣少年,他来无影去无踪,将一只高傲的飞鹰训的服服帖帖的,鬼魅般神出鬼没,但每次都是与她做对,难不成他们天生八字相克不成?她不无懊恼的想着,树下站的久了,枯黄的叶子轻飘飘的落在头上,她胡乱的拨弄下来,手心却弄的一手黏糊糊的,她拿下来一看,竟然是大块的鸟粪。
风中飘散着少年的笑声,渐行渐远,她狠狠的攥紧拳头,死死咬着牙根,仰天大吼一声,“别让我抓到你,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怎么还在这儿?”花月容闻声走出门来,脸上的嫌恶半分不曾掩饰,洪馨儿死死纠缠的本事消磨掉了她对她最后的不多的好感,言下之意,赶人之意十分明显,走出门来,却看见洪馨儿一身狼狈的站在院门口,空中似有若无得有少年的笑声,她愣了一下,忍俊不禁。
“脏成这模样,还不赶紧去梳洗,留在这等谁看。”一语点醒梦中人,洪馨儿气愤难忍,拔腿就走。
“阿年你要的药好了,记得过来拿。”花月容对着空荡荡的半空喊了一声,然后进屋将药瓶放在门口的石台上。
夜深天凉,冷风敲打窗柩,框框作响,花月容以为窗子坏了,走近却瞧见一个人影,在窗前晃动,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推开窗子,手刚刚伸出去,一只手突然的就抓上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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