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收押
“夫人,青莲过来了。”蓝衫脸色怪异的看了一眼门口,凑到刚刚被大夫问诊过的花想容身侧悄声说着,花想容从蓝衫身侧望过去,不过两日不见,青莲脸色却是愈发的憔悴,她一个人艰难的走着,上次安排的小丫鬟不知去了何处?
花想容挣扎着想坐起来,奈何身子过于虚弱,费力撑了两次,都滑落了下去,蓝衫只顾听唐大夫的吩咐,等回过头来,才看见青莲费力的将花想容扶了起来,她连忙跑过去,刚伸了手,一下子便被青莲一下子打开,“既然在其位,便终其事,若是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别怪我没提醒你。”
蓝衫顷刻间便红了眼睛,十指紧紧交叉,咬着下唇望了青莲许久,一跺脚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天色暗淡,蓝衫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你气怎的这么大?”花想容睨着青莲叹了口气,努力凑近打量了一番,青莲神色极差,双目布满了红血丝,脸色苍白,神态衰老,花想容摸着她的手,凉的刺骨,仿若放置在寒冰中待了许久,没有丁点热气,花想容心中大骇,“你,你是怎么了?”
青莲眼眸快速的眨了两下,避开花想容疑惑打量的眼神,嘴角露出苦笑,“夫人,近来要倍加小心。”
花想容微微蹙眉,她心中已然有所预料,仍旧问着,“为什么?”
青莲晶亮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花想容,“夫人冰雪聪明,想必早有所察觉,照顾我的小丫头被人买通,在我药中下毒,每日剂量不重,万幸我发现的早,不然毒入心脉,无力回天。”
花想容吃了一惊,紧紧的将青莲的手放在手心里,气的浑身颤抖,“是谁?我要亲自处置了那小丫鬟。”若不是看她平日对青莲态度极好,她也不放心将受伤的青莲交付别人。
“我已经处理了。”青莲的眸中顿时划过一抹血痕,就连嘴角的笑也忽然多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的眸缓缓的移到花想容的脸上,一下子反手按住花想容的手,“夫人可害怕?”
花想容好不犹豫的点头,“虽然我曾今杀过兔子,猪,牛,羊,可它们毕竟与人不同,我......”花想容的头忽然犹如针扎一般刺痛了一下,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多画面,漫天的血红之中,她手持大刀,一路勇猛,生生砍出了一条血路,那是在护送欧阳玉修的路上,她记得,只不过中途被欧阳玉修带走了,那段可怕的记忆也尘封了下来。
“不,我杀过人。”花想容心中惊愕,无措,惶恐的怔怔的看着那双泛白的手,她杀过人!
青莲一眼瞧出了端倪,紧紧的拽着花想容的手,“夫人,既然杀过人,为何要怕?血仞敌者,是为敌所逼,我们软弱便是他人的过墙梯,与其如此还不如先发制人。”青莲语重心长,“夫人!”
花想容心思复杂,她浑身发冷,还未从那段刚刚猛然想起来的回忆中得到救赎,那些想让她死的人,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了,她的手轻轻地扶着微微圆滚的肚子,“是谁?”
青莲的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抿唇低头,无言。
花想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只要她还不得手,便会再次出手的。”
噔噔噔,蓝衫慌乱的跑了回来,双目通红,明显哭过,她僵硬的看了一眼青莲,“夫人,大理寺来人了。”
“说我身子不适,让他们将文碟放下便是。”
“可,可他们说今日要见到夫人,如若不成,便亲自进来请。”蓝衫凝眉,脸色古怪。
花想容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大理寺那些人的心思,无非是看着玉荣的脸色行事,而玉荣之于她的态度,她已经清楚了,花想容嘴角扯出一抹笑,故作坚强的笑,她伸着手唤蓝衫过去,扶她穿衣,打扮,望着京中一身周整,她咬牙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硬提着一口气,往门口走。
青莲痛心喊着,“夫人。”
“无碍,即便碍了玉荣长公主的眼,大理寺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也得按照规矩做事。”她几乎将身子一半的重量靠在蓝衫身上,但蓝衫年幼,只是高挑,却是出奇的瘦,撑着花想容走的十分吃力,又担忧花想容的身子,走的格外的小心翼翼,只是到院门的路,便走了许久。
久到青莲已然追了上来,“夫人,我陪你一块去。”
“你留下。”花想容叹了口气,才惊奇的发现身边除了青莲已无可用之人,花月容早上送来的酸枣糕下了麝香,即便花想容理智斟酌,思来想去,花月容都不可能这般恶毒的对待她,但是一思及险些落胎的骨肉,心中便有刀刮之痛。
青莲扫了一圈冷清的沉香院,听闻玉荣公主的院子日夜热闹的很,有许多下人变着法子的前去讨好,装疯卖傻,还是献宝献策的,无所不有,花月容被青莲赶走之后,便销声匿迹再无风声,倒是木棉一直闭门不出,谁也不见,派了个小丫鬟过来询问,也只是说偶感风寒,怕感染了花想容,便躲着不见。
“夫人,万事小心。”
花想容微微颔首,转身,迎着寒凉的风,心头一片冰寒,院子里的小径两侧未点灯,踩了一路的落叶,花想容心中越发的凄凉,“总管呢?”
“他,他。”蓝衫犹豫再三,“蓝衫也不清楚。”
花想容猛的转过头来,锐利的眼瞳严肃的盯着蓝衫的脸。“有话直说就是。”
“总管母亲病危,连夜归家,已走了两日,奴才们见夫人身子不适,便也不曾提起。”蓝衫眼眸瑟缩,叹气,“谁知道这两日单单是将军府内风云巨变。”
花想容在京中本就不曾有过几个交心的人,家中又没有丰厚的身家背景,战楚炎离京数日,未曾修过一封家书,府内又有玉荣长公主坐镇,明白人都看得清楚,如今该如何战队,花想容不怪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只感激让她看清楚了人心罢了。
前院,灯火通明,大理寺一连来了五个衙役中间为首的是个续着小胡子的冷面男人,他冷淡的眸子扫了花想容一眼,“将军夫人。”
花想容微微颔首,她这副残体,过大的动作已然做不出来了。
“这是文碟。”那男人扯出一张纸,密密麻麻写了一张,全是繁体,花想容吃力的看了两行,纸已然被男人收了起来,他声音冷淡,“还请夫人仔细描述一下当日的事情。”
“玉荣公主到。”随着侍卫的一声高呼,大理寺众人跪地行礼。
玉荣直奔着花想容过来,近身将花想容脸上惨白的神色看的清楚,“想容身子不适,本宫早已经传话过来,让你们不要麻烦她。”玉荣的眸子忽然锐利如匕首,质问大理寺的男人。
“臣不过是公事公办,流程如此,望公主谅解。”
“你可知将军夫人身怀有孕,若是伤了腹中骨肉,到时候将军凯旋而归,你们大理寺可担当的起?”
男人眼眸闪过一抹恼火,暗暗忍下,瞥了一眼玉荣的冷颜,“臣知错,只是臣不明白,此事既然是公主派了身边的霓裳姑娘到大理寺敲打,今日如何又来讨伐咱们?”
这个人叫程萧,是大理寺中有名的一根筋,做事刻板,不知道变通,京中许多官员弹劾数次,都被大理寺卿一人保了下来,京中盛传,他与大理寺卿关系密切,甚有可能是大理寺卿的外生子。
不过此人十分清高,因幼年贫寒,十分看不惯黄权贵胄以权谋私的勾当,更是忌恨前几日公主的做派,于此忍耐,已然便是记着大理寺卿的交代,不过被玉荣盛气凌人的模样压着,一时没忍住,便怼了话过去。
“本宫自是希望你们能提高效率,早日捉拿真凶,让无辜之人明目。”玉荣坐了下来,睨了一眼程萧,“我就看着你们如何秉公办理。”
“夫人请讲。”
花想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玉荣,心中五味杂陈,闹到了大理寺的人是她,如今出来为她撑腰的也是她,这个玉荣长公主亦正亦邪,但她究竟想做什么,她丁点也猜不透,看不破。
“夫人?”程萧虽然表面上没答应,却是仔细观察了一番花想容,见她的样子果然如公主所说,的确十分严重,心中惊醒,却仍旧执着的按照流程办事。
花想容只好将当日遇刺的经过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描述了一遍,片刻之后,程萧竟然只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尔后问道,“夫人仔细回忆可有偏差的地方?”
花想容摇摇头,“当时事发突然,我受了不小的惊吓,如今身子奇差,回忆起来的只有这么多了。”
程萧一挥手喊来两个衙役,“既是如此,那只有将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请回去,问上几句话才行。”
花想容一怔,“青莲身受重伤,带回大理寺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大理寺也不是不通人情的地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自然是要保证疑犯的安全。”程萧信誓旦旦的保证着,“我程萧可以用人品保证,青莲在将军府用什么药,在大理寺同样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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