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如今的哥谭土著们，对游客也好，对小丑也好，认知依旧是较为模糊的。
但情绪上的变化很明显。
小丑从媒体渲染的大反派，变成了一个中性的危险因素，就像是山洪、地震等自然灾害，他似乎是客观存在的威胁，但并不为针对他们而存在；
游客则不然。
土著们原先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现在知道了，虽然大多数人依旧对他们定义不明，只能理解为是一类‘无法反抗’的疯狂罪犯，但仇恨是鲜明的。
哥谭人对游客的仇恨，远大于对小丑！
此时此刻，全城各处几乎所有的游客都在被各自的公会组织着，成规模的行动了起来！
他们像是赛博时代的山贼，穿着打扮极富个性，挥舞着武器，呼啸来去，小股流动。
沿途上，若是碰上了无法反抗的哥谭土著，就随手杀死；
若是碰上了其他公会的游客，就点头示意，暂且搁置矛盾，不再内斗。
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地图上标示出的各处仓库，取出了电脉冲枪，欢欣雀跃，大声扰民。
哥谭土著们，藏在暗处，一双双幽暗的眼睛怨愤又瑟缩的看着他们。
他们都已经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去阻止游客的冲动。
虽然小丑不一定好，可他们一定坏啊！
这些外来者的手上，早已血债累累！
血债就该血偿！！
但土著们过去这个月的悲惨经历，已经将游客是‘无法反抗’这一点真理，深深的镌刻在了他们的生物脑中。
哥谭人还没有意识到……
他们“基因”深处的那把锁，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启了。
……
“停下。”
“我叫你停下！听见没？！”
满是枪炮声和游客猿猴般怪叫声的长街上，一辆通体漆黑的重甲坦克，正从几辆停在路边的浮空车身上碾过去。
一个作日苯浪人打扮的游客，手里拿着一把发着暗红光芒的长刀，直接挡在坦克行进的路线前。
他很矮，身高大约只有一米五几，而他面前这辆坦克的高度却足有三米高。
行进中的重甲猛兽发出隆隆声响，以碾碎一切的气势开过来。
正常情况下，胆子再大的人，也不会敢于挡在这样一辆坦克前面。
除非想被降维成纸片人。
但这个小个子的游客却丝毫不慌，就挡在前面，一动不动。
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停的。
事实也是如此。
等开到他面前两米处，坦克就停了下来。
然后开始尝试掉头。
COS宫本武藏的这位小个游客冷笑一声，灵活的窜到了坦克掉头的一侧，继续拦着，
“下来！交出坦克，我不杀你！我们这次过来就是要企鹅人留下的武器装备和食物！懒得杀你！”
坦克里的驾驶员犹豫了一下，继续往另一侧掉头。
这种坦克的掉头方式很灵活，但依旧没有人体灵活。
小个游客再次挡在坦克前面，大声道：“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不开门出来，我就会爬上来，然后用这把热能刀插进舱门缝隙里，慢慢把锁止结构磨开！到时候，你他妈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坦克没有停下。
里面的帮派成员太紧张了，忘了踩下制动器，于是继续向前。
小个游客眼看着坦克越来越近，心里一慌，第一反应是闪开，但他又非常清楚，仿生人是不可能杀死自己的。
可能只是没到极限距离。
于是他依旧站着不动，甚至还举起长刀，指着坦克上方的外置摄像头，狠声威胁：“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倒数三声！三！二…哎不是！啊别…啊——！！”
坦克的前保险杠，轻轻的将他撞倒。
然后“嘎巴”一声。
上百吨的战争机器，温柔碾过，如履平地，连一点磕绊都没有。
等坦克经过，原地只剩下一大滩爆开的污血，还有一张被“二维化”的纸片人。
坦克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到了什么。
只是周边混乱，这一幕，暂时只有很少的人看到了。
都是游客。
包括站在后方督战的布朗教授。
他们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
同一个战场，不同区域。
许多逃窜的帮派成员自作聪明，往狭窄的小路上逃，结果被十几个游客从道路两侧堵住，对方喊话，想要知道他们的食品仓库位置，但这些底层的帮派成员们根本不知道。
于是游客们也就懒得废话了，直接机枪步枪狂扫。
割草一样的杀戮。
眼看就要杀完了。
但在这处狭窄的巷道上方，一侧楼顶有两块很大的广告灯箱。
一个萧瑟而正义的背影，站在两个灯箱中间，双手轻抚灯箱底座，黑雾从他手上涌出，很快就将灯箱底座腐蚀殆尽。
然后他双手用力一推，两个灯箱坠落下去，重响声中，正好砸在帮派成员们的身前，成功挡住了巷道两侧的游客子弹。
戈登跳了下去。
身体已被原石强化过的他，拥有了可以像超级英雄般降落的基础。
砰的一声！
戈登双手撑地，单膝跪地。
膝盖下，地面有了一丝裂缝。
他沉默的闭上眼睛。
很痛。
但不能叫出声来。
太丢人了……
此时他周遭都是被吓尿了的帮派成员，他们先是被从天而降的广告灯箱吓了一跳，然后被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吓了一跳，最后当他们看清了来人是戈登局长，又吓了一跳。
三跳。
“戈登局长！？”有个马脸的震惊道：“你居然也是隐藏的超人类？！”
戈登等痛感稍退，睁开眼，假装利落的站了起来：“你认识我？”
“哎哟瞧您这话说的！”马脸小弟喊道：“咱们道上混的谁不认识您啊！我爸，我爷爷，都是被您关进去的！我也被你逮过！”
“哟，还是犯罪世家呢。”戈登没好气道：“真不该救你。”
两旁枪声停了片刻，再次喧嚣起来，这两个广告灯箱毕竟不是专门用来防弹的，这个时代的动能武器，威力普遍更强一些，灯箱很快就被打穿了。
又有好几个人被子弹击中，倒头就睡。
“FUCK！现在怎么办？！”
“戈登局长你有办法吗？”
“我们快逃！”
“往哪儿逃啊？！”
戈登既然敢下来救人，自然是想好了主意的。
他走到前面，双手放在粗粝的墙壁上，血蚀原石发力，将他的少量血液转化为强腐蚀性的黑雾，浓雾翻滚间，很快就在墙上腐蚀出了一个可供三人并行的大洞。
里面是一家卖情趣用品的商铺，玫红色的灯光笼罩着一群穿着前卫的假人模特，扭腰翘臀的摆着各种比Jojo立更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
“傻站着干嘛！快进去！从这儿跑！”戈登喊道。
众人短暂愣神片刻，便被他喊醒，纷纷鱼贯而入。
马脸小弟走在最后，进去前，还扭头问：“戈登局长，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反击啊？！外面那群人不是人啊！他们比罪犯还罪犯！我们至少还讲规矩!盗亦有道！他们简直是禽兽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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