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骆拔律
剿匪的消息如若春笋复苏般传播甚广,传到金鸡山时,彭智山敞怀大笑,这传的神奇的谢文景也没好到哪去,不过轻轻抛出诱饵,便上钩了。
“大哥,这谢文景诡计多端,可不能轻易相信,谁知道他又在谋划什么歪点子。”彭智勇试图让彭智山清醒一点,想到谢文景对付他用的借刀杀人彭智山便恨的牙痒痒。
“二弟,你就是过于瞻前顾后,才会落得如此境地。”彭智山冷哼一声,推开了彭智勇,“这次就让我教教你该怎么做大事,况且,有骆拔律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彭智山自信满满,看的彭智勇心惊胆战,正是因为痛骆拔律合作,他才更担心,表面这是同谢文景的博弈,但骆拔律乃是突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若想搅的天翻地覆,这鹤州和廉州乃至方圆几十到百里的百姓都会受到波及。
边关早就传来捷报,突厥求和,骆拔律是不赞同,才在掩护之下深入,这打的什么心思,是路人皆知,彭智山却因一己私欲,想要破釜沉舟,当初彭智勇应下要同骆拔律合作,但见识过骆拔律的手段后,彭智勇隐隐有些后悔。
这山寨隐隐有沦为以骆拔律为主的迹象,自确认同骆拔律合作后,骆拔律便带着一干手下来到了山寨,颇有种占地为王,占为己有的趋势,而彭智山却丝毫没有意识。
“是出了何事,还未进门便听见你们的争吵声。”骆拔律身材高大,人到中年依旧掩盖不住那份俊朗,若非是突厥的特色打扮,骆拔律换装,还真是看不出骆拔律的真实身份。
“你们怎来了,这里是议事重地,不通报一声,你们便闯进来,骆拔律,你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里。”彭智山脸色微冷,横眼望向骆拔律,彭智勇心尖发麻,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瞥见骆拔律嘴角冷酷的笑意和眸底深藏的杀意时,下意识攥紧了指尖,想要说点什么,硬生生堵在了嗓子眼。
“这次确实是我逾越了。”骆拔律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丝毫没有逾越的意思,甚至越过彭智山坐上了首位。
“骆拔律,你放肆,那是我的位置,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若想,随时都能将你的消息宣扬出去。”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骆拔律指尖一点,彭智山还未意会过来,只觉得脖颈一疼,刹那间鲜血如注,如石块般重重砸在地上,脖颈周遭的位置形成一个小的血泊,彭智山眼睛瞪得如若铜铃,血丝盈满眼眶,死不瞑目。
滚烫的血液溅落在脸上,彭智勇僵硬在原地,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糟糕,不知何时,这议事的地方站满了骆拔律的人,山寨的山匪站在原地,瑟缩着,甚至传来了尿骚味。
大刀一挥,血液涌出,浓郁的血腥味掩盖住臭味,所有人噤若寒蝉,第一次真实意识到,相比起突厥,他们只是小意思,这才是真的杀人如麻。
“过来。”骆拔律指尖微动,落在彭智勇身上,彭智勇还未从刚才的僵硬中恢复过来,被人往后面一推,便跪倒在地,双手抵在地上,掌心和指腹沾满了冰冷的液体,粘稠的怎么也擦不干净。
“听你方才的措辞,应当不是跟他一样是个蠢货。”骆拔律双腿岔开,手肘抵在膝盖上,指腹交叉,似看戏般望向彭智勇。
“我对谢文景很了解,你若想攻下鹤州,我可以出谋划策,另外,我同谢文景有深仇,换句话说,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彭智勇紧攥成拳,脖子仰着,因力用力过猛,且长时间保持原状,脖子变得酸麻起来,饶是如此,彭智勇也半分不敢动作,生怕惹怒到骆拔律,一命呜呼。
“是吗。”骆拔律反手拿过大刀,对准刀刃,细细擦拭着,“彭智山在面前被一刀毙命,你就一点感觉都无?传说中原有血亲一说。”
“彭智山只是我堂哥,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大程度上是拜彭智山所赐,就算今日不动手,往后等尘埃落定,我也会动手。”彭智勇聊表忠心。
“既如此,便让我看看你存在的价值。”彭智勇离开,骆拔律细心且耐心十足的擦拭着大刀。
“主子,这彭智勇不可信。”
“好生看着他,这金鸡山还需一个幌子。”骆拔律倏地站起身,手里的大刀微动,里头的桌椅被砍的稀碎,到处都是碎屑,“收拾了,看的闹心。”
“是。”
彭智勇浑浑噩噩的走了出去,手脚冰凉,指腹僵硬,刚一出来便被人拉住进了旁侧的一个小屋,拳头落在脸上、身上,彭智勇生生受着,未说出一个字。
“彭智勇,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大当家的是如何待你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怪,难怪你事事和大当家的作对,原来是觊觎山寨的位置良久,现今大当家的身死,你就攀上了他人,山寨就要尽数毁在你的手中,彭智勇,你个畜生。”
疼痛在身上蔓延,彭智勇凭借一腔怒火开始反击,被人如何打的,他就怎么还回来,脸上、手上全是血,这般的彭智勇看起来尤为可怖,渐渐地,先前打的人没了反击之力,只能恨恨的咒骂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彭智山的一条狗,我忘恩负义?要不是我彭智勇,这金鸡山山匪的名头早就被剿杀,还能延续到现在,我时刻护着你们,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在金鸡山这些日子,你们是如何给我穿小鞋的,明面上是二当家,实际上连个普通的山匪都不如,别忘了,你们现今的吃穿用度全是靠的我彭智勇,跟蛀虫似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从一开始,你们拥有的就是我帮你们得到的。”彭智勇抹了抹脸上的血,狠狠一脚踩在那人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其蜷缩起来,彭智勇阴狠一笑,“彭智山被杀,是他自己蠢,我能走上正途,这是我自己的境遇,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有说我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狗命,废物东西。”
彭智勇再次狠狠踹在那人腹部,踢开屋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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