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肖洛向算好账的掌柜点点头，下一个掌柜上前，“小的见过将军夫人，我是绮罗阁的掌柜陈工。这是我算好的账簿。”
肖洛接过账本，简略看了一眼，递给陈掌柜，“给我婆母看看吧。”
杨氏脑袋嗡嗡作响，无可奈何打开账本。
“不可能！我们怎么会欠下八万两的绸缎钱？陈掌柜，你可别胡乱算账，小心我让首辅大人查办你！”
杨氏看到账单，随即拍案而起。
珠宝首饰价格高就罢了，怎么衣服也能上万两，肯定有猫腻。
陈掌柜双手作揖，缓缓回道，“回老夫人的话，首辅府大小姐要求绮罗阁每年的浮光锦各种样式都要给她一匹。一匹浮光锦要价便是两千两。还有每个季度的新款成衣，大小姐都要拿回去几件，日复一日，这么多衣服累积起来，积少成多。这是大小姐的签名，请您过目。”
陈掌柜二话不说，将证据展示在杨氏面前。
杨氏狠狠瞪向燕非雨，这个败家玩意儿。
燕非雨讪讪一笑，耸耸肩，“娘，我这每日穿着尤其重要，不然怎么在京城一众贵女之中脱颖而出。”
杨氏哑口无言，心口突突地疼。
接下去，其他的掌柜一一将自己店铺的账单呈上来，杨氏和燕非雨在将军府店铺中的记账高达二十五万两。
肖洛把账单摆开，笑着说，“婆母，把账结算一下。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对吧。”
杨氏语塞，这么多银子，她去哪里弄得来？
别说还了，让首辅大人燕远西知道，说不定还会把她在首辅府的中馈权一并收了去。
到时，她就彻底失去财政大权了。
杨氏语气软了下来，“老大媳妇，我这些年掌管两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在将军从小在我膝下长大的份上，这些账便当作不知道。”
肖洛的声音娓娓道来，“婆母，若是只有百八十两，就算我请你和小姑子了。这二十五万两的亏空，这么多掌柜都知晓，想瞒也瞒不住，随便外面一传，都能知道首辅夫人欠债不还的事。”
“而且，将军清廉，他的银子都给了大晋国百姓。这要是让将军知道你亏了这么许多银子，他不仅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我的。”
杨氏深知燕尽驰的冷酷无情，这事当真令他知晓，一剑杀了她都未可知。
这钱，看来是非还不可了。
肖晴知道在上一世，杨氏和燕非雨贪墨家中银两，还诬陷她偷银子，害得她被燕尽驰狠狠处罚。
但没先到，杨氏与燕非雨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毫无克制，敢挪用将军府这么多银两。
她内心对杨氏不禁又厌恶了几分，但表面上还是和事佬，“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婆母对将军也有养育之恩，传出去，也算是将军尽的一份孝心，朝廷上下知晓，定会以将军的美名为楷模的。”
肖洛冷哼一声，犀利的眼眸转向肖晴，缓缓说道，“若这么说，二弟于逢是婆母的亲生儿子，你又是婆母的正经儿媳。这个尽孝的美名，应该由你来完成，更为妥当。”
说完她微笑着转向杨氏，提议道，“婆母有所不知，晴儿从小不在家中教养，父亲母亲对她心生愧疚，为了弥补她，她出嫁的嫁妆可是我的几倍之多。金银首饰，加上旺铺庄子，收入比我多不少呢。”
杨氏吃惊地看向肖晴，她的确不知道，原来肖晴的嫁妆比肖洛多。
她一直以为，肖洛养在身边，肯定更受肖家长辈重视，那时肖晴嫁给燕于逢时，她还有些不爽，肖家弄个不受宠的女儿嫁给于逢，是瞧不上庶子不成？
杨氏对肖晴转变态度，好言道，“晴儿，原来还是个低调的小富婆。于逢好福气，能娶到你。”
燕非雨听到肖晴有钱，眼睛都亮了，“二嫂，你快点帮娘把账还了，再帮我去宝珏轩把头面买了。明日我能不能一鸣惊人，就靠你了。”
肖晴万万没想到，肖洛会把火引到她身上，“婆母，我也是刚拿到那些嫁妆，还没兑现，怎么还账？”
杨氏好言相劝，“就算没有兑现，你还有现成的金银首饰，拿去典当或者抵给将军府也行。”
肖洛点点头，附和道，“我可以接受。”
杨氏放下心，满目希翼地望向肖晴，“晴儿，你一定要帮帮于逢，帮帮首辅府，我若是失去管家之权，传出去名声就毁了，谁都知道于逢有一个无能力管家的娘，也会有人质疑于逢的能力。”
杨氏的名声的确与整个家族息息相关，尤其是燕于逢。
肖晴骑虎难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杨氏的名声毁于一旦，未来燕于逢恢复皇子身份，养母的品格不端，对他们只有坏处。
可是，肖晴越想越懊恼，原想搜刮肖洛嫁妆一笔，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搭上自己的嫁妆。
见肖晴抿嘴不肯开口，杨氏说道，“晴儿，你得为大局着想，你的这份付出，首辅府不会亏待你。”
肖晴才不信杨氏的鬼话，但是为了燕于逢，肖晴咬咬牙，说，“先从我的嫁妆单子里，把金银首饰抵给将军府吧。”
杨氏满意地拉住肖晴的手，“乖儿媳，娘以后会倍加疼爱你。”
肖晴勉强一笑，要不是为了未来王妃的身份，她才不会把嫁妆掏出来。
“慢着。”肖洛打断她们的庆幸，“妹妹嫁妆里的金银首饰我倒是知道，全部拿出来，也不过能抵个三五万两，离欠将军府的账还差得远。”
杨氏哑然，再一次将贪婪的眸光转向肖晴。
肖晴握紧拳头，恨得牙根痒痒，“姐姐，那你说，还需要什么来抵账？”
肖洛唇角轻轻勾起，缓缓说道，“文庆街的五间旺铺，用来抵销剩下的二十万两，倒是差不多了。”
“你……”肖晴气急，那可是她嫁妆里，最为值钱的五间店铺，抵掉它们，相当于将摇钱树拱手让与肖洛。
“不行，那五间店铺是我的，不能抵掉。”
肖晴毅然决然拒绝。
“既然如此，婆母，剩下的二十万两，我便去和将军汇报一声，再与公爹要去。”
肖洛说完就想起身离开。
“慢着！”
杨氏赶紧叫住肖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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