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打架
说话的正是那个最开始进来哭的男生。
别看他留着寸头，心思却是里面最脆弱的。
“好了方木，她不像是真要杀我们的人，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什么细节被我们故事了。”
余文杰安慰他，其实他自己的眼眶也红红的，挨了一顿打，又走了几个小时路，腿又酸又痛。
以前他妈总说他这辈子人吃不了苦，他笑话他妈作业没他多。
可是现在想想，那写作业他根本就没做过，他这几年到底都在干什么呢？
泡酒吧，自以为是的看女人跳舞，抽烟，拍着潮流的斗音视频和朋友圈，打着最痛快的游戏。
他的人生是快乐了，也享受了，但到头来竟然还不如完成一个类似于撕街头广告的活儿有成就感。
对，成就感，他以前没体会到，现在却知道了。
“如果我们顺顺利利回去的话，我一定会先跟她道歉的。”
这是余文杰说的，他算是这群人里面的“老大”。
其他人点了点头，骄傲不可一世的少年，被一根皮带和撕符纸摁着看到了地面。
他又说道：“她说东南西北，我们都去过了，但是我们是不是落了一处啊？”
李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最东边那个角：“那里还有个烂尾楼呢。”
有人反驳：“烂尾楼应该超出范围内了吧？这我们还管吗？”
也有人附和：“为啥不管啊，不都是顺手的事吗，说不定去哪了那边就能回家了呢？”
余文杰点了点头，他觉得十分有理。
“其实我们在这里没遇到什么危险，那个主播也打了我们一顿，应该消气了。”
众人听他的话又霎时间想起来自己身上被抽的那红印子，真是一抽抽的疼。
“所以，就几步路过去看一趟也没什么，走吧。”
有了余文杰带头，反驳的声音也消失了，一伙人从一开始进来时的拘谨，到对这个非黑即白的地方充满了好奇。
“我刚刚撕符纸的时候还碰到过老李头呢。”李先说。
“啊？你还跟这里面的人说话了？他认识你吗？”
认识吗？李先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建议是能别接触就不接触，在这里虽然没有遇到危险，但也看起来不是个好地方！”
那确实，这一点上大家都有这种想法。
几人商定结果，迈开步子往前走。
那烂尾楼说实在的就是房子破旧了些、草木旺盛了一些、地址偏僻了一些。
要是真论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怕。
他们这样想着，心里安慰着自己往前走去。
突然——
李先后面哥几个，“嘘嘘嘘别去了，走走走！”
他们一连摸到了角落里才敢大喘气儿。
“怎么了呀？哥？”方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我在院子里看见人了！”
李先惊魂未定。
“老李头？”余文杰没有太上心，“你之前不是见过，还跟他说过话？只要我们谨慎着点，不会露出马脚的。”
“不是！”李先急死了：“我在院子里面看见的人，一群女人，他们是有颜色的，和我们一样！”
这话怪了，余文杰抖了抖眉毛：“这不可能吧？这明显就是一个平行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柏油马路是黑白的，小区是黑白的，就连老李头也是黑白的。
“真的呀！她们身上有绳子，肯定是被困在这里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她们？”
余文杰迟疑了一下：“也行，反正没什么危险，走吧！”
五个人心思大同小异，纷纷跟随着李先一路摸到院子门口。
“贱东西！上次让你招待客人，你竟然敢咬人，我今天非要把你肚子里的狗崽子一块打死不可！”
余文杰眉毛跳了跳，不敢置信的看着院子里那个流浪汉老李头，他此时竟然正拿着一根成年人手臂粗的棍子对着一个孕妇的腿狠狠打去。
孕妇的肚子已经大了，趴在地上哀嚎不止。
少年人的血性在这一刻爆发，“你在干什么？你这是犯罪！住手！”
五个人齐齐站了出来，他们此刻不再惊诧于，院子里被绑着的女人们是带有色彩的。
而是纷纷施以援手，方木和剩下的两个人将这些女人们身上的绳索快速解开。
余文杰和李先打着配合，一边防卫着老李头，一边摆出进攻的姿势让对方不敢轻易轻举妄动。
“快问问她们家在哪里？赶紧回家，这个鬼地方没有警察局！”
李先喊了一声，那些女人们能动的哭着喊着跑出去了，至于那断了腿的孕妇确实难办。
“他们本来就是我的财产，你们这些人闯进我家是想做什么？”
老李头神色中带着怒意。
余文杰手中拿着一根进来是临时找的木棍，手有点发颤，但丝毫不让：“她们不是你的资产，她们不是物品，这一切不过是你犯罪的借口罢了！”
老李头阴恻恻的笑了两声，忽然抽出一把小臂长的剁骨刀。
“她们怎么就不是我的物品，怎么就不是我的资产了？女人其实很好摆弄，只要你力量大过她们，肉体上就可以囚禁她们；再加上一根棍子，一个甜枣，思想上也可以囚禁她们。”
余文杰听到这句话无端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怒火，事实上他们五个人都是这样的感受。
不，不是这样的。
这是人，这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荒唐到去和物品相提并论？
他这是在犯罪，他这是在剥削欺压，他只是仗着自己处于一个力量的绝对面所以为非作歹。
“像你这样的人，在我们原来的世界就必须要进去蹲一蹲才能学会老实。”
余文杰怒不可遏的给了他一棍子。
能把孕妇的腿打断，还说出那样的观点，实在是不能判定他为好人。
既然是坏人，那打就打了。
毕竟像他们几个人，打架斗殴、惹是生非也是常有的事儿，只是今天这场架无端升起来一股英雄豪气来。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那老李头挨了一棍子，不仅跟没事人一样，还擦了擦黑色的血：“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偏偏找上来，今天谁都不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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