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室中的女人
关晓杨上了接他的警车,“砰”地关上门,车如电龙,疾驰而去。
狂风怒号,大雨倾盆,两人于风雨中,有些萧瑟。
莫曦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秀美微蹙,不知在思索什么。
方念也没问,只等她招了手,便默默跟了上去。
天下娱乐城。
这是东城区最大的一家娱乐城,吃喝玩乐因有尽有,榕城年轻人的天堂。
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他叫詹星龙,这家娱乐城的老板,每年光凭娱乐城就有上亿的收入,还做了不少慈善,明明有问题,却总也抓不到把柄。”
方念一边听莫曦的介绍,一边看着手机上。
照片上是一光头,坐在不沙发上。里面套着黑色高领毛衣,外着修身西装,带着墨镜,左手还拿着一根拇指粗的雪茄,不知遇到什么,开怀大笑。
虽然资料上显示已过耳顺之年,但从外表上丝毫看不出来。
像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俊朗。
不过方念从心眼里不喜欢这人,他的眉宇间有股戾气。
“有什么问题?”
“高利贷!操控整个榕城的高利贷市场,不知多少人被他逼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莫曦看着眼前奢华的建筑群,语气冷的似腊月寒池。
“高利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能全怪他。”
莫曦挑眉,看了他一眼:“逼良为娼,杀人越货,这怪谁?”
“这,确实不该!警局不管?”
“派去查案的便衣检查前前后后死了有十几个,一点把柄也抓到啊,想管管不了!”
方念心也沉了,眼前这座霓虹闪耀的大楼充究竟斥了多少肮脏。
两人直奔办公区,却被前台小姐给拦住。
“你真是警察?”
小姐打量着两人,最终定到莫曦的胸部,数秒之后,忍不住疑惑。
“要不要打电话去警局问问?不过耽误公务,你可能要进去喝一杯!”
莫曦的脸一沉,瞬间把那小姐吓住,赶紧打电话。
方念偷笑,下一秒忽觉一抹寒光直射心底,他赶紧闭了嘴。
莫曦狠狠瞪了方念一眼,旋即和赶来的小姐交涉。
模特身材,妖精面孔,老虎脾气。
一到工作就像变了个人,比男人还凶,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她爸肯定很急。
“傻站着干什么,快上来。”
莫曦微愠招手,打断方念的思绪。
两人跟着前台小姐,拐了两道弯,终于进入大门。
八十多平米,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万马奔腾图,气势宏伟。
顶挂镶金木匾——和气生财。
办公桌和沙发都是上万的真品,充斥资本腐朽的气息。
詹星龙昂首阔步,大笑道:“莫大警官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他和照片里打扮一样,甚至还戴着墨镜。
“你认识我?”莫曦微微惊讶。
“呵呵,”詹星龙微微一笑,“你可是咱们榕城警局的明星人物,手下不少兄弟对莫警官都是钦慕的很啊!”
和和气气,如沐春风,真像个邻家大叔。
如果不是从她进门起,他的眼睛就没从她胸口离开过的话。
莫曦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加丝毫掩饰,冷冷道:“詹总,我们来这里是想找你了解几个问题。”
说着,她把手机伸到他跟前。
“这个女人,你认识吧?”
詹星龙看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可是因为戴着墨镜,被很好掩藏,但却没瞒得了视力惊人的方念。
“从她一个笔记本里,我们发现了一个电话号码,经证实,正是莫老板你的,所以我们来了解了解情况。”
“呵呵,都别站着,两位警官,先坐!”
詹星龙把两人引到沙发上,又准备唤人倒咖啡,却被莫曦阻止。
“詹总,我们时间很紧,您时间也宝贵,早点结束,对谁都好。”
他呵呵一笑,点头道:“对,莫警官说的没错。不过,你想让我说什么,这女人我也不是很熟,对了,我想想,她叫什么来着?”
“李月。”莫曦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录,快速提醒。
“对,李月。她是开酒吧的,上一次见面还是一月前,这、这怎么忽然就死了?”
他一脸严肃,眉宇间还有一丝凝重。
“你们怎么认识的?”
“酒吧。两个月前,在她的酒吧里。”
“詹总手下管着这么大一座娱乐城,还去那个小酒吧?”
莫曦停止记录,疑惑地盯着他。
詹星龙莞尔一笑:“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时候,有时候也得换换口味。”
“五月二十一号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里?”
“这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要开娱乐分城,很忙,当晚忙了一个通宵,你可以问我两个秘书,他们都在。”
“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交易?莫大警官真会开玩笑,我和她萍水相逢,连朋友都算不上,会有什么交易。”
莫曦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不管旁敲侧击,还是直言突进,对方都对答如流,不卑不亢。
这期间,方念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盯着詹星龙,想从他的微表情中察觉什么,可他失败了。
莫曦不死心,东扯西扯问了半小时,终究还是放弃。
詹星龙很热心,亲自将两人送到门口。
“不好意思,耽误詹总时间了。”
“莫警官这是哪里话,配合警察办案,这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职责,如果还有需要,詹某一定随叫随到!”
“要是人人都有詹总这样高的觉悟,我们警察日子好过多了!”
“哪里话,两位警官慢走。詹某等一下还得去天佑养老山庄看望孤寡老人,事情太多,恕不远送了。”
他目送两人离去,眼神却是紧紧盯着莫曦的翘臀,一股欲火窜出,燃烧炽烈,与刚才温和形象判若两人。
好大的白馍馍,真给劲儿!
骚娘们儿,装正经,早晚一天老子要把你洞里的水榨干!
不行,忍不住了!
他似乎想到什么,兴奋的有些颤抖,狠狠关上门。
离开詹星龙的办公室,莫曦全程黑着脸,周围温度都冷了三分。
她的气场真的很强,前头带路的女秘都被压的大气不敢喘一声,只管加速带路,早点送走这尊大神。
在转角快要走到前台时,方念忽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刚才,他似听到一声闷响,从墙壁传来,似乎是什么重物落了地。
他盯着墙壁,一动不动。
莫曦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身旁没了人,不由停住,转身,却见方念对着一面墙发呆。
她有些生气,喊道:“你在干嘛?”
“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方念蹙眉。
“什么声音?”
“说不上来。”
“哎,快走吧,发什么神经!”
莫曦一把拉住他,就往外拽。她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詹星龙眼里变态的色意让她恶心,要再多呆一分钟,她准控制不了拳头。
走到外面,莫曦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厌恶道:“今天回去我要洗三遍澡!”
“詹星龙老谋深算,确实不好对付。”方念感慨道。
“本来这次也没想抓到啥把柄,不过这条线索没断,得一直盯着!”
“赞同。”
“接下来准备去哪,回家?”
“对啊,没我事了吧莫大警官?”
“当然,回家好好洗澡,这地方,晦气!”
方念笑着点了点头,一直目送莫曦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并没回家,反身转入娱乐城。
就在刚才,他解决了心里一个重大疑点。
自詹星龙办公室出来,到前台,有十米左右的直线长度,并无异常。
但从楼上到楼下,比寻常楼层多了一层,也就是明明三层的高度却做成了两层。
如果利用视觉误差,里面完全可以隐藏一个不小的空间。
从墙里传出的那声闷响,便完全可以解释了。
他绝对没有听错!
既然是道暗门,入口自然在詹星龙的房间里。
躲过前台对他来说很容易,弹了一颗石子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眨眼功夫,便闪到詹星龙的办公室。
握住把手,内力震荡,精密钢锁瞬间被震断。
他早已把气放了进去,里面没有人。
他直奔墙壁上的巨大书柜,如果真有暗门,这是绝佳藏处。
闭上眼睛,释放出气,整个房间在他眼里似被CT照过一样。
发现了!
最左边,有一个空白,正好可容一人通行。
气顺势蔓延,下方果然有个暗层,一个女人手脚捆链躺在床上。
不远处还有一人,身形和詹星龙无二,不知在干什么。
方念大惊!
来不及找开关,直接一脚踢碎书架!
暗室中。
詹星龙正专心配着特制药品,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回头之际,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是你!”
他自然认得,这便是刚才和莫曦来调查的小警察。
现在看来,走眼了!
方念一眼便锁定到床上躺着的女人,嘴巴被胶布死死封住。一身红装,有多处残破,肌肤赛雪,手脚被锁链帮助,呈一个大字固定在床上,宛如一朵凄艳的红莲。
她本已绝望的眼光因为方念的出现,重新富有生机。
就算她说不了话,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方念一切。
救她!
“你是什么人?”詹星冷眼问道。
“杀你的人!”方念说完,便冲了过去。
“你还嫩了点!”
詹星龙大步一跨,竟然窜上了墙壁,一记旋风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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