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3章 突破口
江涛他们来到陶阳家门口,还没等敲门,里面主动打开了门,很是配合:“政—府,您一打电话,我就赶回来了,我表现不错吧。”
陶阳满脸胡茬,整个人显得很邋遢,闪开身子,把江涛他们让进房间。
江涛,老张,苏桃和齐庆在沙发上刚刚坐下,陶阳便识趣的找了个旮旯蹲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政—府,有啥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呵,看样子你是派出所的常客呀,蹲的这么顺溜。”江涛被陶阳这模样搞得有些无语。
江涛指了指一旁的塑料凳子:“坐下吧,只是找你了解些情况。”
“哦”陶阳起身,略带迟疑的走去坐下。
“三年前,你和熊源一起,抢劫了一户人家,你因为这件事判了三年,还记得吧?”江涛问道。
陶阳被问的有些茫然。
他犹豫了一下,老张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突然呵斥:“快说。”
“记,记得,当然记得,我就是因为这件事坐牢的,怎么可能忘了,当时是有熊源,但是熊源先跑了,所以我……”陶阳犹豫了一下。
“所以你扛下所有的罪状。”江涛替他说了。
陶阳点点头:“也不算抗下,其实我说的……”
陶阳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声呵斥响起:“我看你是真的想回去再蹲几年了,作伪证,干扰警方办案,这些事情一旦重新翻出来,你小子分分钟就能回监狱里去。”
“我没说谎。”陶阳吓了一跳,几乎带着哭腔,又吼了声:“你们也太欺负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能拿出来整我,我哪里得罪你们了?”
“老实点,问你什么,如实回答,不要跟我们耍小聪明,如果不是掌握一些情况,我们不会贸然来找你,所以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们。”老张连唬带蒙的呵斥道。
下一秒,陶阳脸色惨白的看着老张,又看了看江涛,嘴张了张又闭上了,似是做着很大思想斗争一般,终于,他耸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你们问就是,我尽量回忆。”
“说,当初为什么要帮熊样抗罪?”江涛再问。
“当年我……”陶阳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犹豫,再犹豫。
当陶阳试图再次否认江涛问的问题时,江涛却打断了他:“说,当年是不是在你被羁押期间,有人见过你,而且那个人是警察?”
陶阳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慌,恐惧。
“那个人是不是威胁你,恐吓你,是他逼着你改了口供,抗下一切,最终被判入狱的?”江涛点根烟,吸了口,又把烟向陶阳推了推,示意他也抽一根。
陶阳此刻却仍旧沉浸在恐惧中,惊慌失措之余,他接过了江涛递过来的烟,猛吸一口,紧张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我知道,如果这件事被那个人知道了,他一定会弄死我的。”
“果然,当初的确有警—察接触你,看来你是承认了,你放心,我们找你谈话,就已经知道有黑警的存在了,之所以要找你,就是要把那个人揪出来,另外,我们来找你,是想和你了解一下熊源这个人,你出狱以后,有和他再联系吗?”江涛放缓语气问道。
陶阳此刻脸白的吓人。
他还在犹豫。
他脸上的恐惧与茫然从未改变。
江涛也清楚,逼的太紧,容易把人逼急了,一旦他死不交代,对谁都没有好处。
老张在一旁抱着膀,索性背靠着沙发,闭上眼,静静等待着。
苏桃倒是有些着急,好几次都想开口呵斥陶阳,但是她毕竟是法医出身,这种时候乱插嘴可能不但帮不了江涛他们,反而会添乱,犹豫几次以后,索性静静做个旁观者算了。
齐庆手里捧着一个刑侦笔记,安静的做着记录,但是陶阳的口供始终没有突破,齐庆索性把笔帽盖上,也这样静静的等。
陶阳抓住这难得的喘息机会,狠狠的抽着烟,烟抽没以后,又从自己兜里拿出一盒烟,继续抽。
一根。
三根。
第五根烟抽完,随着长长的一声叹息,陶阳茫然的看着江涛:“您是他们的领导吗?”
“是。”
“您能保证我的安全吗?”陶阳再问。
江涛点点头:“你放心,你所交代的一切,都只会在高层会议上讨论,不会随意拿出来让人知道,再说,尽快抓到那个黑警,你才能真的安全,否则,有这么个人时刻威胁着你的安全,你不害怕吗?”
“怕,我当然怕呀!”陶阳带着哭腔说。
“从我入狱,到出狱,再到回太和区租房子住,我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我真怕那个人再找上我,这样的日子,我早他妈过够了。”陶阳越说越气,越说语调越高。
“你们刚刚提起熊源,是不是那小子又惹祸了,我早知道,他就是个炸弹,跟着他玩,没好。”陶阳瘪了瘪嘴又道:“但是我出来以后,只见过他两次面,他当时想拉着我跟他一起干,我没答应,我知道,这小子不可能走正道,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有钱,可那钱,肯定不是干净钱。”
“你还能找到他吗?”江涛激动的问。
“他倒是给我留过一个号码,说了,如果以后改主意,或者混不下去了,可以找他,就冲当年我替他做了三年牢,这个面子,他也得还给我。”陶阳回忆着说。
江涛点点头,似乎,曙光就在眼前。
若能通过陶阳找到熊源,那一切,都好办了。
如果陶阳肯,他若能转做卧底,那么胜算会更大。
江涛压下这个想法,目前陶阳是否愿意,一切都是未知数,先聊聊那个黑警才是当务之急。
江涛岔开了话题:“熊源的事,我们一会再聊,我先跟你聊聊,当年在市局刑侦支队里,你为什么突然改口,是谁让你改口,那个人长什么样,是不是警—察?”
“是,他穿着警装,是半夜来找我的,我清楚记得。”陶阳这一次胆子大了不少,回答的也更加肯定。
江涛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那你还能记起他的样貌吗?”
“三年了,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而且当时他用灯光晃我的眼睛,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大概样子,如果你实在让我回忆他的模样,我还真没把握。”陶阳撇嘴苦笑。
“一点都记不起吗,你知道他的名字吗,或者他的警号。”江涛再问。
陶阳摇摇头:“当时他用手电晃我的眼睛,我唯一看清楚的,就是他那双眼睛,其它的根本看不清楚,更别说警号,警衔了,但是他当时进来的时候,声音我是记得很清楚的,除非你让我听他的声音,我保证,我很快就能给你把他揪出来。”
“那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们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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