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重大突破
等楼下的那位保姆泡了一壶茶上来，蒋冬梅才道，“坐，顾凡同志，在我这里不要客气。”
顾凡礼貌地回答，“谢谢，蒋部长，好久不见了，我们达城班子的同志都很想念您啊！”
蒋冬梅道，“谢谢了！有你这句话，我很欣慰。”
顾凡慢慢把话切入正题，“以前我和汉武同志一起工作，合作十分愉快，现在汉武同志调走了，我压力很大。”
说到罗汉武，现在的蒋冬梅，已经少了那种浓郁的官场风。可能是最近被自己男人压抑得有些低调了。
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顾凡以前见到她时，她满脸春风，看起来容光焕发，挺精神的。
现在她已经成为一个普通的女人，顾凡说起罗汉武，自然触动了她的心思。真正有感情的两个人，怎么也掩饰不了。
顾凡自然注意到她脸上细微的变化，可蒋冬梅也老道，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哎，你们罗书记现在去哪了？”
顾凡说，“他到粮食局去了。”
一个县委书记，被调到粮食局，到底有多寒碜？蒋冬梅在心里暗叹了口气。都是自己惹的。
如果不是自己，他就不会那么惨。
蒋冬梅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郁闷，变得有些伤感。顾凡见了，继续不露声色地加色，“汉武同志是个好同志，其实他儿子的事情，与他没什么关系。我跟他同事这么久，对他也算是很了解了。组织上找我谈话，我实话实说。可还是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蒋冬梅变得有些忧伤，不过她很快就察觉，自己失态了。
在一个下属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的确有些丢人。蒋冬梅端起茶杯，“我这茶怎么样？你试试。”
顾凡说，“浓而不腻，又有清香，好茶，好茶。就像朋友之间的感情，平淡而又真实。”
蒋冬梅愣了下，这茶与感情有什么关系啊？
她瞟了眼顾凡，有些怀疑。
顾凡说，“我以前经常和罗书记聊天，我们两个可以说，有点像朋友，知己。”
顾凡又一次给她下套，蒋冬梅呢，的确很想知道对方的情况，可马平川发话了，如果发现她再跟姓罗的有什么来往，姓罗的就死定了。
所以，她不可能再去见罗汉武。
顾凡提起罗汉武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了句，“你们都谈什么呢？”
顾凡说，“前几天我还见过他，他这个人啊，现在什么都看淡了，就是有些东西放不下，总惦记着。”
当然，对于官场上那些事，罗汉武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因此倒也干脆说出了自己的不服气，总是说顾凡不是东西，自己的事情绝对是顾凡从中作祟。天地良心，顾凡真没有搞罗汉武的意思。
蒋冬梅心底的弦再次被触动，她越来越清楚，顾凡说的是什么。有些东西，放不下？
罗汉武放不下的，自己也放不下。
可放不下又能怎么样？面对现实，她无力反抗。
蒋冬梅神色黯然。
顾凡看到她这模样，知道已经触及了她的伤心事。如果不是自己看到U盘里的东西，顾凡又哪知道秘书长家里，还有这种事？
所以顾凡说，“京城的老领导来了，秘书长应该没什么时间回来吧？”
蒋冬梅愕然，看着顾凡，心里捉摸不透。
这是鼓励她出去私会啊！
蒋冬梅的确这样想过，但她又怕给罗汉武带来更大的灾难。顾凡见她依然没什么信心，又漫不经心地说道，“秘书长身边的那个孙德恒出事了。”
蒋冬梅望着顾凡，“发生什么事了？”
顾凡叹了口气，“事情有些麻烦……”
他就把方城的事，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他只能赌一把。如果蒋冬梅和马平川的关系，已经到了濒临破裂的地步，那么顾凡就赌对了。
如果没有呢，顾凡就无功而返。
当然，肯定会遭到马平川的反感。
那是后事，顾凡来不及多想。
既然宁雪虹都决定，捅到中纪委去，如果在这个时候退缩，只能落得内外不是人。
蒋冬梅的表现，先是很惊讶。尔后，她就幽幽地叹了口气，“法网恢恢——”
任何人都知道，一般情况下，秘书出事，秘书的老板也不好过。蒋冬梅作为马平川的老婆，应该知道些什么。
顾凡想问，但又不好深入。
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只能让蒋冬梅自己说出来，毕竟他们都是重量级的领导。
于是，他只能围绕着感情方面的事，慢慢渗透，希望蒋冬梅情感失控的时候，能透露一点什么。
顾凡很小心翼翼的，逐步深入。这好比跟女孩子上床一样，第一次很小心，生怕一用力，吓坏了她，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蒋冬梅可能是被压抑久了，需要倾诉，在顾凡循序渐进下，她被慢慢带进那种忧伤的氛围。
终于，她自己说了，“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和汉武之间的事？”
顾凡用一种极为沉重的语气说，“罗书记跟我提起过。他也很苦恼，每天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
蒋冬梅苦笑了起来，很快，她就坦白了自己的心思。
“我和马平川之间早就没有了感情，形同陌路。与汉武走在一起，纯属意外。但我不后悔，直到现在我还这么说。马平川这个人太贪婪了，但他又极会伪装。其实早年我就发现，他对美色极为贪恋。他和姓黄的是同一种人。”
顾凡意外的了解到，马平川与黄副省长之间，竟然还有一段恩怨。蒋冬梅说，“我也是听马平川自己说起的，他和姓黄的，好像是因为一个叫程什么的女子，引发了矛盾。”
顾凡心里一惊，姓程的女子，会不会是程雪衣？
蒋冬梅道，“我都记不起她的名字了，只记得她以前是个什么主持人。再后来，就不见马平川提起过。直到姓黄的被双规。”
顾凡得到了重要的线索，以前一些解不开的谜团，瞬间清晰起来。程雪衣上次失踪，看来是被马平川带走了。
顾凡此刻恨不得立刻找到程雪衣求证。有了马平川财产上的证据，再加上作风问题，拿下马平川真的不难。
顾凡看看表，都已经快八点多了。两个人不知不觉，谈了两个多小时。
保姆过来喊，该吃饭了。
顾凡这才站起来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这么久。”
蒋冬梅淡笑道，“没事，难得有人跟我聊聊，我心情好了许多。”顾凡说，“有时间到达城来，您还是我们的宣传部长，老领导。”
蒋冬梅留顾凡吃饭，顾凡谢绝了。
从马平川家里出来，顾凡匆匆上车，给宁雪虹提供消息。
宁雪虹说，“那么你现在要尽快找到那名叫程雪衣的女子，她的出现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顾凡说，“我尽量吧！”
宁雪虹，“辛苦一下，否则功亏一篑，我们还很被动。”说到我们的时候，宁雪虹自己心里也觉得有些异样。
顾凡说，“好吧！我这就去。”
程雪衣在哪里呢？程暮雪打电话，她也不接。顾凡只好朝程暮雪那边的公寓楼赶过去。
刚才这个消息，太震撼了，马平川竟然与黄副省长因为程雪衣的事发生过争执。难怪了，他一直对程雪衣念念不忘。
之前他听程暮雪说起过，有个人一直在纠缠程雪衣，让她答应自己的要求。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这个藏在幕后的人竟然是马平川。
程暮雪在公寓里等姐姐，终于等到了一个电话，程雪衣说自己在外面有事，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
有个东西放在别墅区六号别墅前面的一棵树下，用石头压着，要程暮雪明天去取。
程暮雪正要问是什么东西，姐姐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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