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202章 信任
需要别人帮忙，首先要取得别人的信任。
夏芳菲懂得这个道理，但是要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确不容易。
顾凡有些不解，目光落在夏芳菲那绝世容颜上。
“别这么客气，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夏芳菲很慎重地道：“我想了解一下杜书记的近况，你是他的秘书，应该知道的。”
顾凡望着夏芳菲，他在琢磨着夏芳菲的心思，可有些地方，还是捏拿不准。
不管夏芳菲说的是真是假，她的身上显然烙下了杜书记的印记。有些事，不需要说明，大家心里有数。
作为南川市一号人物，杜书记的一举一动，自然令他们这些人心里百般揣测。
黄柄山冒犯夏芳菲，杜书记勃然大怒，震惊南川，一些知情人早在心里暗自猜测。
这夏芳菲能在南川如此一枝独秀，成为南川电视台多年屹立不倒的台柱子，未必无因。
顾凡当然也这么想，因此不管夏芳菲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
如果不是碰上杜书记与黄省长闹得不可开交，下面那些人哪个敢不给她夏芳菲面子？
顾凡只能步步为营，“你想知道哪些方面？”
夏芳菲道：“我想知道，上面是不是给了他很大压力？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顾凡心道，这事怎么说呢？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弄清楚夏芳菲的动机。
虽然夏芳菲跟杜书记交情不浅，自己要不要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呢？
如果自己说了什么，让夏芳菲有心理负担和压力，杜书记知道后，会不会责备自己多事？
顾凡考虑到这些，十分慎重道：“上面的压力肯定是有的，不过杜书记的为人，你也非常清楚。他是一个很坚强的人，这点压力算不了什么。”
夏芳菲的目光落在顾凡身上，“你还是有顾虑，不肯对我讲实情。其实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毕竟这一切，都是由我而起。”
“不，芳菲姐，不是这样的，就算没有这件事，黄柄山这种人，迟早也要拿下。他这种人目无王法，鱼肉民众，贪污受贿，横行霸道，哪能容他如此猖狂。”
夏芳菲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也许你说得没错，黄柄山事犯，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责任。现在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上面对杜书记意见很大，下面部分人也阳奉阴违，他只怕是要陷入那进退两难之地。”
夏芳菲的担心，不无道理。
黄柄山事件，夏芳菲的确是个引子，如果不是他那天喝了酒犯傻，跑过去伤害夏芳菲的话，杜书记估计还能忍一忍。
正因为这件事情，把黄柄山事件彻底引爆了，这才有了目前的危机。顾凡见她如此忧郁，只能安慰她。
“芳菲姐，你既然知道杜书记的为人，那就更应该支持他，不要让他再担心了。”
夏芳菲咬咬唇，“我有时在想，要不要离开南川，或许我离开了，他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顾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或者威胁你？”
夏芳菲摇头，“没有，你别乱想。”
顾凡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你在骗我！”
夏芳菲眼神闪烁，“别问了，我真的没事。”
顾凡是何等的睿智？虽然夏芳菲不说，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告诉自己，她有问题。
其实这点，顾凡应该早想到的，黄柄山敢如此冒犯夏芳菲，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只不过一直以来，他和杜书记都忙于应付其他方面的事，居然把夏芳菲这个人物给忘了。
顾凡认真地道：“告诉我，为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邪不胜正的道理。”
夏芳菲苦笑了起来，“邪不胜正，那只是安慰世人的谎言。”
“你何必如此悲观？芳菲姐。”
夏芳菲放下筷子。
“你真想知道？但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向第二个人透露半个字。”
顾凡点点头。
“既然你找到了我，就应该相信我。”
“好吧！我说。”
夏芳菲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黄省长的阴谋。他在暗中策划了这一切，黄柄山只不过是个幌子。还记得那次你和陈达意去五和县的晚上么？我打电话叫你顺道捎我回来。”
顾凡道：“记得。当时你从饭店出来，脸色很不好。”
“你真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观察入微。那天在饭店里，本来说好有电视台等领导作陪的，可我到了那里之后，却只有黄柄山一人。饭还没吃完，他就拿出一条价值几十万的钻石项链，叫我收下，说是有人托他送给我的。我知道他说的那人是谁？因为就在前不久，那人下来视察的那个舞会，他说了一些暗示的话。”
“说什么只要我愿意，他就可以让我进省台。当时碍于面子，还有这么多人，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推辞，说自己喜欢留在南川。”
“后来黄柄山事发，他又从省里打电话过来，要我好好想想，把我和杜书记之间的问题交代清楚。只要我肯合作，他就可以给我需要的一切。”
“我告诉他，我什么都不需要。我现在这样很好。他当时就威胁我，叫我老实点，认清时务，别误了自己的前程。听到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要栽赃杜书记。”
顾凡很气愤，很气愤。
这种人，什么素质，居然在背后搞了这么多阴谋诡计，想他堂堂一名副部级干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来。
顾凡早就知道，黄柄山多次找夏芳菲，只是为了讨好某人，但这也不排除，他黄柄山没有对夏芳菲动不轨之心。
如果换了以前的脾气，顾凡只怕要杀到省里去，扇他几个耳光，但现在的顾凡，越来越成熟了。
他问夏芳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夏芳菲道：“就在前不久，他还打电话过来。除了他自己，还有不明人士找我谈过话，要求我交代与杜书记之间的问题，说只要我把问题交代清楚，他们可以满足我任何一个条件。”
“你们台长知道吗？”
“当然知道，但台长哪敢吱声？跟上面相比，自然是杜书记弱了。他们为了自保，不会透露半个字。”
顾凡扯了张纸巾抹着嘴巴。
“芳菲姐，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了。你不必担心，该干嘛还是干嘛，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否则杜书记就很被动了。”
夏芳菲道：“我就是担心他们利用我做文章，这才想着避一避。等事态平息了，我再回来。”
“没用的，他们早盯上你了。”顾凡骂了句。
“这些小人行径，简直无耻。”
“顾凡，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杜书记已经跟上面作了汇报，为什么省委领导视而不见？”
顾凡道：“上面那些人的心思，一般人哪猜得透。不过你放心，杜书记是不会有事的，他这个人做事问心无愧，莫须有的罪名加不到他头上。”
“可我听说，安平汤立业事件，又起了风波。”
“这只是某些人的伎俩，他们试图借汤立业的案子，来攻击杜书记。不过这案子，我最清楚，不管是省里还是中央派人来调查，谁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除非他们想故意抹黑南川。”
夏芳菲一脸忧郁。
“都说红颜祸水，难道我真要成为了杜书记的祸水？”
顾凡突然想起一件事。
“芳菲姐，下次如果再碰上这种情况，你最好先录音，留下铁证。”
夏芳菲咬咬唇。
“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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