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陪酒之争
周胜利解释道:“陈大队家老爷子是省军区司令,说他是官宦子弟还可以,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农村娃。”
张廳长还是揪着他不放:“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这中将的乘龙快婿还不想承认半个儿的身份?”
——当然,他这纯时为了缓和周胜利刚进屋时的紧张气氛开的玩笑。
梁振业总认为是周胜利抢了他的局长,明里与周胜利的工作製着肘,心里也暗处与他对比,听到他说是通过岳父知道军委没有101办公室这个单位的,心中暗想,凭着岳父在军委才知道,是啥本事?
张廳长提议,“我们已经来了,去看看一线办案人员吧?”
众人起身,梁振业也站起身来。周胜利说道:“梁政委留下与历山酒店联系,安排省廳领导的下午接待和晚上住宿吧。”
周胜利看得出来梁振业与“101办公室”这边的人有着联系,担心他了解案情会泄密,一来增加了破案难度,二来也害了他,在案件进行的关键时刻不让他对案件知情。
张廳长说:“晚饭在这里吃,住宿就免了吧,同志们都很忙,我们就不省添乱了。”
他们一行去了办案现场。
计开来与张廳长是业务上的直接上下级,非常熟悉,见到他就说:“我们打算待结案以后向省廳领导写个结案报告专题汇报,没想到省廳领导亲自来指导,欢迎欢迎。”
张廳长道:“你小子说假话脸都不红,心里一定在骂我,我们刚破了一个漂亮案子,这老小子就来抢功了。你放心,我们此次来对案件不说一句话。”
计开来说:“你是廳领导,我不敢使唤你,别让陈大队跟你们去酒场了,把他留下来给我们作指导。”
周胜利说:“你也一同回去陪着省廳领导吃饭。”
计开来说:“廳长和严主任谅解,我这里还押着几十个人,怕他们自杀,还怕他们逃跑,也怕他们串供,我得在这里盯着,不能半点马虎。”
张廳长对周胜利说:“让他留下来吧,这个时候他去了酒桌心还在这里,”
他又对计开来说:“不过小陈我也不能给你留下了,我们吃过饭就走。我们听你汇报一下现在案件进展情况。”
计开来汇报的情况与周胜利汇报得差不多,只是多了些具体的数字。末了,他说道:“有两个问题需要请示:第一个是王田壮一伙类似永安市这样的基地还有两处,一处在省内,一处在外省,请示省廳领导,这两处是我们为主,还是交给兄弟局去办?”
张廳长说:“你们办的案件,就以你们为主,省廳帮着你们协调。”
计开来说:“感谢省廳领导。第二个是他们还为当领导的干脏活,牵扯到的领导我们怎么去取证?”
周胜利说:“领导干部找人干脏活,已经失去了下限,行动本身就是违纪,造成严重后果就涉嫌违法犯罪了。牵扯到的领导干部你给我列一个名单,我向主要领导汇报后由纪委出面,你们与纪委一同谈。”
计开来果真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给了他,“这上面我列了一个表,有涉及到的三名副处级以上干部的姓名、单位、职务和他涉及的主要问题。如果需要汇报的话,我让孟庆成和武宗胜去汇报,涉及领导干部的问题我交给他们两个负责。”
“还有一个难题请领导给拿主意”
计开来刚说完话,张廳长就骂道:“你小子还让不让我说话,两个问题后又出了一个难题。什么难题,说。”
计开来说:“王田壮在基地的老婆,也就是顾市长的表妹,虽然没有直接的诈骗犯罪行为,但王田壮的问题她也知道一部分,属于知情没合谋。
她刚刚寻死寻活,说自己没脸见人,还大骂顾市长不是人,说他为了自己的前途把自己一个黃花大闺女送给骗子当小老婆。
这个女人介于抓于不抓之间,抓了法院那边最高判个三年以下缓刑,不抓有她检举王田壮的基地的立功表现也说得过去。”
周胜利说:“我们还应当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一贯方针,不仅是她,其他界于可抓与不可抓之间的,只要认罪态度好,就可以不抓。”
张廳长也说道:“我也同意周市长意见,界于可抓与可不抓之间的尽量不抓。”
梁振业在历山酒店最大的历山厅订了晚餐,周胜利和梁振业陪着张廳长等三人喝到尽兴。
期间,陈大队长对周胜利的称呼由周市长变成了姐夫。周胜利也对他改称兄弟,端着酒杯对他说:
“我和农场刚划规太宁省时,我的档案被东宁省组织部给转丢了,我们一个省属国有农场被作为镇里管理的企业,我也被任命为镇里的副书记,是陈叔叔他们几位老领导向上面反映才给我恢复了原来的行政级别。
陈叔叔几位前辈的恩情我牢记在心,请兄弟转达我对陈叔叔的敬意。按东蒙省的习惯,先干为敬。”
他的一扬脖一杯酒干了个底朝天。
向张廳长和严主任敬酒时他也先干为敬,自己喝光,别人喝多喝少他均不在意。
严主任夸他:“虽不是军人但有军人的性格,光明磊落,做事爽快,怪不得能够成为将军的女婿、军人的丈夫。”
喝到兴头上,梁振业要出去叫两个服务员来陪着喝酒,被周胜利当场制止:“我们是人民警察,社会上那一套低俗习惯我们不能学。”
梁振业坚持说:“女孩子陪酒只是为了助酒兴,现在社会上形成了这么一股潮流,咱们公安上不跟上人家会笑话公安人员落伍了。”
周胜利说:“潮流未必都是清澈的,我不上纲上线,最起码找女孩子陪酒是歧视女性。我们公安机关就是要做浊流中的一股清流。”
张廳长等人均看得出,梁振业向省廳汇报“7•05”案件和他们来到永安市以后见到的他的种种表现,均表示着他对这个年轻的新任局长不服气。
而这个年轻局长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他阻止梁振业找女孩子陪酒一是反映了他这个人的品德,再就是对梁振业的反击。
女孩子陪酒的事周胜利并没有到此为止。历山酒店总经理沙惠惠过来敬酒时,他还特地嘱咐她:“历山酒店是公安机关的三产,往后酒店要定下一个制度,除了酒店经理或者经理委托的人到房间礼貌性敬酒外,任何女员工不得到客人酒桌上陪酒。”
听了这句话,梁振业的脸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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