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2章 离心离德
汪大志走到了行长办公室门外，正听到刘成钢问吴书安，以汪大志对姓方的女人的喜欢程度，亲眼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给办了，他会疯狂到什么程度？
吴书安说他要是亲眼看见周胜利把他心爱的女人给睡了，冲动之下会把他给杀了。
他停下了准备敲门的动作，听刘成钢后面怎么说的。
“他可能会将他痛打一顿，也有可能一时冲动把周胜利给杀了。这两种结果都是我们乐见的。”
吴书安说：“周胜利处处与我们作对死不足惜，可是汪大志杀人也是死罪难逃，他的业务水平和管理能力都是不错的，被判了死罪可惜了。”
刘成钢说：“他再有能力也是为我们打工的，这样的人只要肯花大价钱雇，社会上有的是。”
汪大志听得直想冲进屋里与刘成钢理论一番：我丢了公家的钱饭碗给你们出了两年的力，在你们眼里竟然死活无所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但理智告诉他，冲动是魔鬼。
他强压下心头涌出的火苗，继续往下听。
是吴书安的声音：“他如果进去或者死了有些可惜，像他那样又有能力又听话的人不好找。”
刘成钢的声音：“只要你手里有足够的骨头，闻到味的狗都会奔着你来。”
“刘总行长说得也是，你的迷药什么时候能拿到？”
“我住的房间里就有，随时可拿。可惜了，那药一小瓶可要十多张伟人票，我带来是准备给我看中的女人用的，自己没用上倒便宜这小子了。
我去看看汪大志来了没有，这小畜牲昨天晚上在电话上朝我尥蹶子，我去摸摸底，他狗X的昨天晚上说的是真心话还是醉酒后的话。”
汪大志听到这句话后轻轻后退了几步，大步回到了自己的副行长办公室。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电脑前，像是进入了工作状态的样子，看到刘成钢出现在门口时热情地迎上来招呼他坐，还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
刘成钢喝着茶与他聊着银行的事，观察着他的神情和态度，感觉着与他平常日里没有什么变化。
发现此时的汪大志与昨天晚上在电话里说话的语气判若两人，便问起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你喝酒多说话少，回家没有醉吧？”
“擺（北方个别地区的地方言言，‘不要’的意思）提了，昨天晚上散场后又被朋友约着喝了一场，什么时候回家的不知道，今天早上连早饭也吃不下，到车库里开车时才发现车头前面顶着个安全墩。
我到小区门岗上问他们谁看见我的车顶着安全墩进门的，门卫说昨天晚上没有看见，今天早上看见他们白天值勤时站的安全墩不见了，正在找。
我告诉他们别找了，正在我车库里。
他们又与我一同进了车库，把安全墩推到了大门口。
我这脑瓜到现在还疼。”
刘成钢两眼直盯着他问：“你昨天晚上给我在电话上说的话还记得吗？”
汪大志故作很惊慌的样子，“我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了吗？我现在身上的毛病越来越多了，往后真得注意：我以往喝多了酒就知道睡大觉，从不主动打电话，找人说话。”
刘成钢说：“你没有，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不过，你在电话上很激动。”
汪大志心里想的是，昨天晚上我说的那些话，只要你不点出来我不会主动说，你点出来我也说不记得，表情上却像是很着急的样子，追问道：“我昨天晚上说的是什么？如果是骂人的话我在这里给您赔礼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工作为重。”
他不说，刘成钢自然也不会说出来加重两人之间的矛盾，说道：“骂人倒是没有，只是说话与你平日里的话气不一样，还是你没喝多之前说的那件事，对把你女同学送到边海不满意。”
汪大志知道一下子把自己变得太好会引起刘成钢的怀疑，所以依然坚持昨天下午时自己的观点：“我并不觉得关尚文在银行里的作用比我大，把我喜欢的女人送给他，我心里自然是不乐意。”
刘成钢突然变得大度起来：“大志兄弟，昨天晚上我也考虑了，是我虑事不周，也怪不得你生气。我改变主意了，把关尚文调到别的城市开辟新地盘。他这个人管理不是强项，开疆列土行，但是管理一个地方不行。
你如果能把你女同学收服了，为我们西开银行增加一员能干的女将，等于为银行立了一大功。”
汪大志刚刚亲耳听到刘成钢对自己的死活毫不在意，现在知道刘成钢说的话说得再好听也都是在哄他，仍然装作受惊若宠的样子，表示决心：“刘总行长为我汪大志着想，我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从今往后一定为刘总行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刘成钢以为自己摸到了汪大志的底子，也达到了自己安抚他的目的，站起身来说：“我今天还要去拜访谭维泉大哥，不打扰你的工作了。”
送走了刘成钢，汪大志关上办公室的门，来到了室内的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制造燥音，这才给武宗胜去了电话，把自己刚刚在行长办公室门外听到的刘成钢与吴书安的对话告诉了他。
早在天亮之前，姚艾娜就讲过刘成钢针对周胜利的钓鱼讲划，但钓鱼计划如何实施她不知道。听了汪大志的电话举报，武宗胜明白了所谓“钓鱼计划”的内容，不禁脱口而出：“原来这就是‘钓鱼计划’。”
“什么‘钓鱼计划’？”
刘成钢是在汪大志离开酒桌之后才说出他的“钓鱼计划”的，至于这个“钓鱼计划”的具体内容，尤其是牵扯到下药的事只有他和实施者吴书安两个人知道。
武宗胜听了汪大志的反问才知道他并不是“钓鱼计划”的参与者，觉得让他知道还有利于离间他与刘成钢之间的关系，便告诉他：“你所听到的内容就是刘成钢的‘钓鱼计划’。”
汪大志没有想到刘成钢一方面利用自己给他做着事，还又瞒着自己把自己当作他实施所谓“钓鱼计划”的重要工具，恨不得当面抽他两个大嘴巴，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歹毒，但又觉得他家势显赫，自己身单力薄，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不禁有些泄气。
虽然隔着电话，武宗胜似乎看到了他思想上的变化，给他鼓劲说：“对付刘成钢是我们公安机关的事，你只需要暗中配合我们，不用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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