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 章 二十年
“我劝你们赶紧打坐调息，免得到时候跌境。”
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林川、白芷和赵刚三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循声朝着那头看去。
只见苒依旧待在原地，面色苍白，眼睛紧闭，和林川之前在大殿第一次遇见时的模样大差不差。
“你还好吗？这团白色光团好像可以恢复伤势，你要不要试试？”
林川想了想，将手中的白色光团抛向了苒，苒虽然眼睛没有睁开，但还是轻轻抬手接住了光团。
苒接到白色光团后，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双眼，仔细查探起了那团白色光团。
“这是……”
“法则碎片？”
苒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吃惊，她微微皱了下眉，随后轻轻抬起那纤细柔荑般的手，动作轻柔又缓慢地伸进白色光团内部。不多时，一颗散发着盈盈碧绿光芒的珠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果然在里面。”
苒轻声低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先是看了看一旁的白色光团，而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正闭目调息的林川，略作思忖后，缓缓站起身子，莲步轻移，朝着林川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不用调息，你和我一样，无论如何，都必定会跌境，这是避免不了的副作用。”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林川缓缓睁开双眼，眸内满是疲倦。
“谢谢你在我跌境的时候专门跑来告诉我一声。”
林川扯出一丝苦笑，有气无力地说道。此时的他，境界已然跌落到了金丹中期，可那气息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在持续下降着，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旋涡，情况着实有些不妙。
“我听闻在上古时期，那些天之骄子，如果境界提升太快的话，会自斩修为，只求锻造出无上之基，或许你也可以借此机会试试。”
苒目光平静地看着林川，话语不疾不徐，却似蕴含着深意，像是在为林川指引一条别样的修行道路。
“我试试。”
林川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坦然。
“光团你收好，这是一道法则碎片，看作用应该是生命法则。”
苒将白色光团递给了林川，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又补了一句：
“我可以将它封印在你体内，待你境界足够时，可以尝试炼化它。”
“生命法则？”闻言，林川眼睛一亮。
“它能增加寿命吗？”
林川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眼神紧紧地盯着苒，仿佛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这只是生命法则的碎片，并不是完整的生命法则。”
白芷不知在何时停止了打坐，她莲步轻移，悄然来到林川身旁。看着眼前神情明显有些激动的林川，她微微抿了抿唇，随后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握住林川的手，似是想用这样的举动让林川先平复下心情。
“你知道的还挺多。”苒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白芷一眼。
“偶听家师说过罢了。”白芷摇了摇头。
“之前的战斗你也受了不轻的伤，你先拿去用吧。”
林川微微叹了口气，话语里透着一丝失落，听到白色光团并不能延寿，他那原本明亮期待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一些。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豁达，随即毫不犹豫地又将白色光团递给了苒。
“这个先放到一边，我们来聊聊接下来的事。”
苒缓缓抬手，将林川递过来的白色光团放在了一边，随后拿出了一颗散发着盈盈碧绿光芒的珠子。
“这是此处遗迹的钥匙，也是这整座遗迹的控制核心，拥有了它就相当于是这片遗迹的主人。”
“我的族人全部丧命于此，我想将这里作为他们的安息之处。所以，你可以将它给我吗？”
“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延寿之物。当然，珠子是从你那光团里面取出来的，你也可以拒绝我的请求。”
苒说得很是诚恳，她静静地看着林川，眼神里满是真诚，没有丝毫强迫的意味。
“可以！”
听到苒拿延寿之物交换，林川毫不犹疑地一口应了下来。
“谢谢。”
苒轻声谢了一声，随后取出一个小瓷瓶，将自己的手掌划破，对准瓷瓶口，用力的挤压着伤口。
过了好一会，那伤口处才艰难地落下一滴金色血液，缓缓滴入瓷瓶之中。而随着这滴珍贵血液的流失，苒的状态急转直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发没有血色，好似一张白纸般脆弱，气息也瞬间紊乱起来，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整个人摇摇欲坠。
“给你，服用之后大概可以延长二十年的寿命。”
苒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将那装有金色血液的瓷瓶递向林川。
“二十年嘛……”
一开始，林川还觉得有点少，但转念一想，苒全族祭天也只是让苍松仙人多活了五百年，她一滴血能延寿二十年，似乎也很合理。
“你……身体没事吧？”
林川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几乎摇摇欲坠的女子，总感觉她会突然死在自己面前。
“无妨。”
苒轻轻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身形站得稳一些，试图展现出一副并无大碍的样子，可那苍白的脸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她此刻的虚弱。
“这道法则碎片，你最好还是收好，在这里没人和你争，出去就不一定了。”
“我认为最好的做法，便是由我将它封入你的体内，待你境界高了，再将它炼化。”
苒目光平静地看着一旁的白色光团，等待着林川的抉择。
“法则碎片么……”
林川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想法，但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我收着吧。不过在这之前，你要不先用它恢复一下伤势？”林川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苒。
“谢谢。”
苒深深看了林川一眼，随后便拿起白色光团，在不远处寻了个地方，盘腿坐下调息起来。
“林川。”白芷轻轻唤了一声。
“嗯？”林川转头看向白芷，眼神中带着询问。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白芷微微歪着头，轻声向林川询问，眼神里那一丝隐隐的不安清晰可见。
“等他调息好吧。”林川的目光从白芷身上移开，看向不远处正在调息的赵刚。
“嗯。”白芷点了点头，随后将脑袋缓缓埋进林川的怀里。
“不想出去？”
“没”
“母蛊在我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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