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杀鸡取血
这一天,墨子郁真的没有再下楼来,舒母担心起来,问舒维,“他是不是不喜欢吃咱们家的饭菜啊?要不你带他上外边吃去。”
舒维也在考虑这个事,中午没下来,现在都快过晚饭的时间了,墨子郁还不见踪影,这不是饭菜合不合胃口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不吃这些东西。
他不是人类,他应该是要喝血的呀!可她上哪去弄血呢?
舒维忧心忡忡的走到后院,看到家里散养的几只鸡,眼睛一亮。
等鸡进了窝,她伸手抓出一只,偷偷装在袋子里,在让墨子郁咬活鸡,还是她杀鸡取血上犹豫了很久,始终没办法接受玉树临风的墨子郁满嘴鸡毛的形象,还是决定自己把鸡杀了,拿血给墨子郁喝。
鸡蒙在袋子里一个劲的叫唤,舒维象做贼一样,从厨房里偷拿了一把刀出来,躲在后院将它一刀宰了,接了半碗新鲜的鸡血,用保鲜盒装了,趁家里人不注意,拿到楼上去。
规规矩矩敲了门,“墨先生,是我,舒维。”
墨子郁的声音礼貌而冷清,“请进。”
舒维把鸡血藏在身后,推门进去,还没说话,墨子郁的眉头就皱起来,“你身上有什么,一股臭味。”
舒维:“……是,这个。”她怯生生的把保鲜盒从背后拿出来,“我看你中午,晚上都没下楼吃饭,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吃这个?”墨子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想你,你们应该喜欢这个。”她小声解释:“刚杀的,很新鲜。”
墨子郁直直的盯着她,“为什么对我好?”
“我说了,你是……朋友,对朋友我应该要尽地主之谊。”昨天提到乔伊伊,墨子郁突然翻脸的事她还记得,所以不敢再提,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墨子郁一个人出现在滨洲?为什么提乔伊伊他会生气,但她什么都不敢问。
墨子郁突然笑了一声,“如果我想喝你的血,你给吗?”
舒维脸色一变,身子本能的缩了一下,她见过墨子郁吸韩楚依的血,一口咬在她脖子上,鲜血染红了他的嘴唇,非常诡异的画面,她印象犹为深刻。
“不愿意?”
舒维咬了咬嘴唇,“你要是咬了我,我会死吗?”
“不一定,如果收不住,把你吸干了,你就会死。”
她犹豫了一下,说,“那你答应我控制一点,不要把我吸干,我就让你吸。”
墨子郁哈的一声笑,“你还真大胆,万一我控制不住呢,这种事情可不能打包票。”
舒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相信你。”
墨子郁笑容一敛:“既然这样,把自己弄干净再过来,你这样会影响我的胃口。”
舒维二话不说,转身上了楼,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再下来,手刚挨上门,就听墨子郁在里面说,“进来。”
舒维推门进去,见墨子郁穿着白衬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矮几上放着一壶茶,旁边摆着两只小杯,他正往杯里倒水。
“墨先生,我来了。”
墨子郁放下水壶,眼皮一抬,两道犀利的目光直直射过来,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坐,先喝杯茶压压惊。”
舒维本来鼓足了勇气,听他这样说,心里又有些害怕,“是不是会很疼?”
“有一点。”墨子郁亲自端了茶杯送到她手上。
冰冷的手指轻轻触到她的手,那点冷意便顺着脉络一路传到心里,舒维的心砰砰乱跳起来,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茶杯小巧精致,但舒维确定这不是她们店里的,墨子郁来的时侯手上空空,什么东西也没带,那这茶杯……
“不用怀疑,这是我买的,连同这壶和茶叶一起,你家的茶叶太难喝。”
舒维哦了一声,端着茶杯小口抿着,入口味苦,但入喉味甘,舒维不懂茶,也知道这茶应该不错。
她把茶杯放下,“墨先生,我准备好了,来吧。”
“真的不怕。”
“……不怕。”不怕是假的,但不吸她,他就会去吸别人,那样的后果她不敢想象。
墨子郁抬手解开一颗纽扣,露出脖子下面一小块肌肤,白晰紧实,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舒维心跳如鼓,忙把目光错开。
她穿的是一条无领无袖的裙子,简单朴实,身上散发出沐浴后的清香。墨子郁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蓦然睁眼,眼底红芒闪烁,他的脸上开始隐隐出现暗纹。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放在腿上的手有了变化,指甲增厚变硬,无声伸长,变成尖利的爪。
舒维紧张得要命,手指甲用力抠进手心,想给自己多一点勇气。
墨子郁慢慢靠近,獠牙出鞘,一点一点贴近她的脖子,“会有一点疼,忍一下。”
“我,知,道。”舒维只觉得喉咙干涩,声音发出来轻不可闻。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尖牙刺进她的脖子的那一刻,舒维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身子抖得象筛糠。随即一条胳膊将她箍紧,她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大热的天,这份凉意倒让她渐渐安定下来,疼痛早已经消失,或者说是麻木,舒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脖子上的吸吮,想着她的血正一口一口的被墨子郁吞咽下去,这一刻,她心里竟然是满足的。
这个意识让舒维大为不安,她觉得自己有点变态,怎么有人被吸血,还这么高兴满足的?
她一直记得墨子郁说如果无法控制,就把她吸成干尸,她不想死,想着万一他老不松口,她就用力推开他。
但她没等到那个时侯,墨子郁只吸了几口就松开了她,频有些嫌弃的说,“你的血不甜。”
这一刻,舒维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呢,上赶子贴热脸,连命都豁出去了,结果人家回她一个冷屁股,说血不甜……
大哥,有就不错了,还挑,除了她,还有谁敢敞开了喉咙让人吸血的?
她正为自己抱不平,男人的手又伸过来,轻轻抹掉她脖子上残留的血,但他嘴角上的一抹艳红却正好映入她眼帘。
漆黑的眼,白晰的脸,艳红的唇,冷傲孤僻的男人在这一刻诡异又充满诱惑。
舒维的心狂乱的跳起来,她好想将他嘴上的那点艳红擦去——用她的唇。
一点一点靠近,迷乱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思,墨子郁的脸色却沉下来,“你出去。”
声音不大,却很沉,象一记重锤响在她心里,舒维一下惊醒,羞得无地自容,慌不择路的跑出去。
她真的是疯了,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怎么会有那样的举动?还是说她其实就是个闷骚的人,沉睡了二十几年的心一旦醒来,就变得肆无忌惮?
回到楼下,店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舒童拿着一叠钞票跑进来,“姐,今晚我出的摊,钱全归我了。”
舒母一把抢过来,“等姐姐把学费攒够了再说。”抬头一看女儿,吓了一跳,“阿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她是发骚,不是发烧。舒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默默的走到一边拿水喝。
舒父从后院进来,手里拿着一只死鸡,一脸愤慨的嚷,“天杀的偷鸡贼,幸亏我出去得早,还没来得及拿走。”
舒母和舒童全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各抒已见。
舒童,“这偷鸡贼也太笨了,偷走就得了,怎么还杀了呢?”
舒母,“肯定是鸡叫得太厉害,怕被人发现,所以才杀了。”
舒父,“应该是这样,我出去的时侯,正好看到一个黑影跑过去,要不是他把鸡丢下,我肯定追上去了。”
舒母,“别追是对的,你一把年纪,为了只鸡犯不着,人家身上可带着刀。”
舒童,“要是我就追,怕他个屁,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舒母给他后脑勺就是一下,“为了只鸡,白丢了二十年,你傻不傻?”
舒童捂着脑袋:“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姐连打人的手法都一模一样。”
舒维叹了口气,“都别猜了,那鸡是我杀的。”
舒父:“……”
舒母:“……”
舒童:“……姐,你杀鸡干嘛?”
“我看墨先生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想煲个鸡汤给他喝。”
“那怎么杀了鸡又没煲汤,扔后院了呢?”
“我……一时忙起来又忘了。”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舒母和舒童齐齐看着舒父。
舒母,“不是看到一个黑影跑过去吗,是鬼吧?”
舒童一脸不屑,“还肯定追得上,追鬼呢。”
舒父:“……”他看了一眼舒维,“你上去看过墨先生了吗?他会不会是不舒服,才没下来吃饭?”
一句话成功的让舒母和舒童放过他,把注意力再次转向舒维。
“是啊,阿维,别是人家不舒服吧,一个人孤身在外,又是朋友,你要多关心他。”
“姐,没事,房间里有电话,他要真不舒服,自己会打120。”
“你脑子进水了,小毛病打什么120?阿维,要不你现在上去看看?”
舒维被他们吵得头晕,一口回绝,“不用,我上去看过了,他没事,就是没什么胃口,明天应该就会下来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舒父,舒母,舒童齐齐打量她,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舒维莫名其妙,“怎么了,都这样看着我?”
舒童笑得最欠扁,拖长了尾音,“姐,你洗过澡了哦!”
“要死了,笑话你姐,”舒母给他后脑勺一下,“滚上楼洗澡去,这么热的天,谁不洗澡,大惊小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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