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求婚
乔振轩醉得很厉害,却不肯去睡,被墨西凌从桌子底下扶起来后,死活抓着他的手不放。
方佳良在一旁哄他:“你松开,西凌要回去了,下次再次同你喝酒啊。”
“不准走,我们接着喝。”
墨西凌微皱了眉,垂眸看着乔振轩的手紧紧抓在他胳膊上,除了乔伊伊,他拒绝和任何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可是就这样甩开乔振轩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乔伊伊看出他的不耐,赶紧过来拖乔振轩:“爸,你醉了,松开手,呆会再喝。”
越劝,乔振轩越攥得紧,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盯着墨西凌,“我没醉,不准走,再喝,我们再喝……”
乔伊伊急得不得了,抱歉的看着墨西凌,只希望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再忍耐一下下。
出乎她意料的是,墨西凌脸上的不耐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柔和,声音缓缓,竟似在哄乔振轩:“我不走,你休息一会,我们再接着喝。”
听到墨西凌做出承诺,乔振轩终于松了手,脚步踉跄的被方佳良拖进了卧室。
墨西凌弹了弹被他抓皱的衣服,走到窗子边去吹风,再不松开,他真要被乔振轩身上的酒气熏晕了。
乔伊伊给他沏了杯浓茶端过来,低声说:“对不起啊,墨西凌,我爸爸喝醉了。”
“他是你爸爸,我不会介意。”他低头含笑:“我上次也有点醉,知道这种滋味。”
乔伊伊有些奇怪:“你喝得比上次多,可是居然没醉。”
“当然,”他抚上她的脸,光滑细腻,让他忍不住低头流连的亲吻,声音呢喃:“小乔,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我醉。”
乔伊伊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他这样……真的没有醉吗?
方佳良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小俩口站在窗前亲亲我我,笑着咳了一声,乔伊伊忙推开墨西凌:“妈,我爸睡了。”
“睡什么呀,”方佳良有些没好气,“嘴里还说着胡话呢。”
乔伊伊笑着说:“好久没见爸这样醉过了。”
“可不是,上次醉成这样,还是你考上大学的时侯。”方佳良笑眯眯的看着墨西凌:“还是西凌厉害,你伯父就佩服酒量好的人,看着吧,他对你肯定是越来越满意了。来,坐着喝杯茶,散散酒气再走。”
墨西凌端着茶走到沙发边坐下,一本正经的说:“我答应了伯父,今天不走。”
方佳良愣了一下,笑意止不住从嘴角漫延开来:“不走就不走,凑和着睡伊伊的床,伊伊,你睡沙发。赶明儿我给那屋里换张大床,以后你们结了婚,总有机会要回来住个一两晚的。”
乔伊伊眨巴着眼睛,她不知道墨西凌说那句话时是认了真,还是拿那话当借口,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提出来。
就这样,墨西凌第二次上未来岳父家,又留下来过夜了。
方佳良脸上的笑一直没有停过,早早就端着茶杯进房间,说她累了,要早点休息,乔伊伊说:“妈,你把被子枕头给我拿出来呀。”
方佳良看了她一眼,“睡觉的时侯你自己进来拿。”
乔伊伊有种错觉,总觉得母亲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等方佳良进了屋子关上门,墨西凌语气肯定的说:“你母亲希望我们一起睡,不需要多余的被子和枕头。”
乔伊伊恼羞成怒的捶他:“胡说,我妈才不会那样想,你又读不了她的心。”
墨西凌慢悠悠的说:“我是读不了她的心,但我有眼睛看。”
乔伊伊:“……”敢情不是她的错觉,母亲那点心思连墨西凌都看出来了,大概想着生米煮成熟饭,这个傻女婿就跑不掉了吧。
倒底在自己家里,乔伊伊有些抹不开脸面,到了睡觉的时侯,不肯跟墨西凌进房间。
墨西凌也不多话,直接抱起来就走。
他的女人,晚上不跟他睡,象话么?
乔伊伊怕母亲听到,不敢闹出动静,只好乖乖就范。
其实并不象乔振轩担心的那样,也不象方佳良期待的那样,墨西凌只是喜欢抱着她安静入眠,并不会有出格的举动。
睡到半夜,乔伊伊迷迷糊糊的翻转身子,一伸手,枕边没人,她蓦地睁开眼睛,还来不及有别的反应,听到墨西凌低沉的声音响在窗子边:“小乔,我在这里。”
乔伊伊缓缓坐起来,待眼睛适应了黑暗,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窗子边。
“你怎么不睡觉?”
男人静了一下,答:“床太小。”
“挤着你了吗?”
“不是。”
“脚伸不直?”
墨西凌没有吭声,乔伊伊却看到那团影子缓缓的在移动,来到床边,又缓缓的矮下去,似乎蹲下来了,他冰凉的大手准确的覆在她的手背上,“小乔,做我的妻子,好吗?”
乔伊伊有几分懵懂,不知道他三更半夜不睡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关于结婚,他们不是早就讨论过了吗?
“好的呀。”她低低的,害羞的答。
黑暗中,男人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声喟叹,似乎在表达他的满足。
因为被黑暗包围,什么都看不清楚,唯有男人眼里的幽亮的光芒,闪烁如寒星,令她心中一阵悸动。而下一秒,一样凉凉的坚硬的东西套在她的手指上。
乔伊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天,墨西凌在向她求婚,慌忙捻开床头的小灯,橘色而温暖的光立刻铺洒开来,照着男人单脚跪立的身影。
乔伊伊太意外了,她没想到墨西凌会在这个时侯向她求婚,这么……猝不及防,让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心里早已认定了他,就算没有婚礼,没有任何仪式,她也不会遗憾,因为有他,他就是一切。可是突然间,他正儿八经的求婚,单膝跪下,认真的问她愿不愿做他的妻子,然后给她戴上了戒指。
尽管她的反应慢了一拍,礼成后才明白过来,内心却瞬间涌起巨大的欢喜,象有几百只鸟扑腾着翅膀在引吭高歌,又象无数烟花绽放在夜空,一声声砰砰的巨响,一朵朵绚丽璀璨。
她低头看手指上的戒指,银色的细圈,戒面是一只镂空的小兔,样子非常可爱,做工精致,栩栩如生,两只眼睛是红色的宝石,虽然非常细小,在灯光照射下却红得分外耀眼。
做为金陵城的首富,他没有俗气的给她一颗鸽子蛋,打上巨富的标签。而是这样一只非常可爱又精细的戒指,她好吃惊,好意外,可是好喜欢。
“喜欢吗?”
“嗯,”她眨眨眼,晶莹的水雾沾在弯弯的睫毛上,微微颤动。
墨西凌灼热的盯着她,喉结上下移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睛。“很高兴你喜欢。”
乔伊伊把他拉到床上坐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的说,“墨西凌,我非常喜欢,这枚戒指是独一无二的,虽然不是钻戒……”
“谁说不是钻戒,”墨西凌打断她,指着兔子的眼睛:“这是血钻,虽然很小,但不能否认它的身份,我上网查了资料,钻石代表永恒的爱情,所以特意找了两颗小血钻镶在上面。”
“血钻?”乔伊伊把戒指取下来仔细端详,一脸惊奇:“真的有血钻,我以为血钻就是指安哥拉出产的钻石。”
墨西凌笑了笑:“当然有,只是很多人不知道它的存在。它产自一个神秘的地方,晶体非常小,半克拉的都很少,但是纯度非常高,你对着光看,会觉得它有种神秘的力量。”
乔伊伊把戒指拿到灯光下,偏着角度仔细看,尽管灯光是橘色的,却丝毫不能改变它本来的颜色,那一汪滟滟的红,纯净无暇,看得久了,仿佛有什么在里面流动,无声的,缓慢的形成旋涡,然后速度越来越快,象要把一切都卷进旋涡里。
乔伊伊的头越来越低,差点在挨在戒指上,墨西凌及时伸手过来盖住戒指,“感觉到了吗,秘密的力量?”
乔伊伊如梦初醒,有些不敢相信,只是那么小的一点,她却仿佛已经置身其中,四周全是血色透明的水流,柔和的力量一点点将她缠绕。
“墨西凌,这倒底是什么?”
“血钻,基因变异人的最爱。”
“因为象血一样的颜色。”
“……嗯。”有些东西他不想告诉她太早。把戒指的细小字母指给她看:“这是你名字的缩写。”
“只有我的吗?”乔伊伊仔细辩认,又用手指去摩挲:“为什么不刻我们俩个的?”
墨西凌摸了摸鼻尖:“……我以为结婚戒指上才刻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期待吧,结婚戒指我做更好的给你。”
乔伊伊简直惊喜,搂住他的脖子:“这是你自己做的?”
“不然呢?”墨西凌理所当然:“我的求婚戒指,怎么会让别人做。”
“可是你怎么会做这些?”
“我曾经在比利时的安特卫普呆过一年,潜心学习切割钻石。”
“为什么会想学这个?”
墨西凌默了一会,“时间太过漫长,总要做点什么才好,那个时侯,我或许是感兴趣的吧。”
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不记得当初学切割的初衷,可是他庆幸那时侯学了,现在才能亲手制做自己的求婚戒指。
乔伊伊看着他,心疼的感觉弥漫开来,可以想像,在从前漫长的岁月里,墨西凌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没有喜,没有悲,与人保持距离,沉默冷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聊的打发着时间。
她握紧他冰冷的大手,“墨西凌,以后的日子,我会陪着你。”
墨西凌笑了,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昏暗灯光中,他的笑容象春风拂面,又象大雪初霁,让人移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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