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你不想变老？
因了墨子诺那句话，乔依依对精神力还真上了心，回城的车上一个劲的问墨西凌：“我真的有天分吗？我真的可以练精神力吗？我能练到什么程度？能像你那样厉害吗？”
“普通人类要练精神力很难，不过你能抵抗诺，确实有天分，可以试着练一练。但是像我一样......”他轻笑了一声，“小乔，你想多了。”
乔依依闹了个大花脸，她当然知道，倾其一生，她也练不成墨西凌那样。她不过是因为太兴奋，说话有点不过脑子。
“那我能练到什么程度？”
墨西凌想了想，“嗯，魔术表演的程度。”
乔依依一听又来劲了，“真的吗？我真的能像诺那样，把花瓶升起来？”
“那些都是没生命力的死物，不难。你发力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如果对方是活物，哪怕只是一条狗，也是有困难的。”
“为什么？难道狗很厉害？”
“人有人的脑电波，狗咬有狗的脑电波，所有的生命都存在精神意识。当受到外力侵挠时，会本能的做出抵抗反应。”
“你说所有的生命，也包括植物吗？”
“当然，向着太阳生长，就是植物最主要的精神意识。”
对乔依依来说，这是个从未探知的世界，听墨西凌说得头头是道，一脸的崇拜，“墨西凌，你怎么懂这么多？”
墨西凌眼睛看着前方，过了一会才答：“身为基因变异人，我研究得最多的就是基因，生命，精神意识形状，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最基础的东西。”
乔依依问：“为什么你要研究这些？”
“因为，”他顿了一下，“我们的基因一直在变异。”
乔依依讶异的睁大眼睛，“啊......一直在变，你们还会变成别的样子吗？”
“外貌的变化不会太大，会周期性的进行自发微调，能力越大的人，容貌会更出色......”
乔伊伊打断他，“所以，你才会这么漂亮？”
她用了漂亮两个字，墨领主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乔伊伊又叫起来：“我明白了，自发微调就等于微整容，所以你们会越来越漂亮。天啦，当基因变异人真好，生出来样子丑，只要自己努力，后天还可以补救。”
墨西凌斜了她一眼，“普通人类不是一样么？有句话叫：女大十八变。只是普通人类的调整期太短，大概在十到二十岁之间，往后就走下坡路了。”
乔伊伊睁着乌黑的眸子看他：“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走下坡路了？”
“严格来说是这样，你们的新陈代谢太快，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乔伊伊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墨西凌，你说我们的调整期太短，会不会我四十岁，人老珠黄的时侯，你还是现在这样？”
墨西凌安慰的在她头上摸了一下，“严格来说，四十岁还不算人老珠黄，至少得五十五岁以后。”
乔伊伊哭丧着脸：“你是说我五十五岁的时侯，你还是现在这样？”
墨西凌奇怪的看她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乔伊伊：“......”
怎么没问题？他们走出去，别人会以为是母子俩啊......
“你不想变老？”墨西凌问。
不是不想变老，是不想和他拉开那么大的距离。如果可以一起变老多好，可他的寿命是她的几倍......等等，乔伊伊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她会比墨西凌早死很多年，她死后，墨西凌又孤单了......
“墨西凌。”
“嗯？”
“我是你第一个女人吗？”
“是。”
“会是最后一个吗？”
“是。”
“程楚依呢？”
“她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墨清泽他们的事。”
“几十年后我死了，你也不找了么？”
男人没回答，嘴角微抿，幽深的眸子似有暗潮翻涌，但片刻又归于平静。
“小乔，你想远了。”他缓缓说：“现在我们在一起，这就很好。”
乔伊伊默了一下，笑了，“是我想远了，我们还有几十年的好日子呢。”
可是念头一旦滋生，便象在心里埋了颗种子，看不见，却知道它一直在那里。
余下的路程，两个人都沉默，乔伊伊靠在椅子里，眼睛盯着前方，一条笔直的马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木，路灯很远才有一盏，树木的影子象乌黑的云朵一样在挡风玻璃上掠过。
渐渐的，城市的轮廓出现在视线里，灯海一片连着一片，汇成地上的银河。
乔伊伊精神一振，熟悉的街景把她从各种胡思乱想中拉回来，她又问：“墨西凌，你们一直在变，是往好的方向变吗？”
“不一定，好的或坏的都有，所以要提前预防。”墨西凌笑了一下，“这跟普通人类的生病差不多，提前预防，或是进行治疗，都有可能会好转。只不过普通人类生病是个体，而我们，是群体。”
乔伊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其实你们也挺麻烦的，一直在变，不省事。”
墨西凌笑出了声：“小乔，这个过程很长，有时侯会感觉不到。”
车子在前面红绿灯拐右就是学校，乔伊伊把包拿好，做着下车的准备。结果车子嗖一下从校门口蹭过去。
“墨西凌，我要回学校。”
“明天早上回。”
乔伊伊只好又靠回椅子里，手伸到口袋里摸了摸电话，下午没有赴约，特意打电话告诉杜北铮晚上一定回学校，结果晚上她又失约了......
乔伊伊知道昨天墨西凌生气是因为看到她和杜北铮在一起。他很在意这种事，不准她和别的男人接触，不准收别的男人的礼物，连墨子郁的醋都吃，所以现在跟他对着干，不会有好下场。
她想了一下，又把手拿出来，还是回家再找机会打吧。
“你失约了，给他打个电话。”
乔伊伊眼睛亮了一下，别看墨西凌醋劲大，毕竟是当领主的人，挺明白事理的。
她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拿出来，拔通电话，没注意到车子已经靠边停住。
只来得及喂一声，手机被男人抢了过去，她张了张嘴，却不敢出声，怕电话那头的杜北铮听到。
男人声音低沉平稳：“你好，杜先生......”
——
夜已深，屋子里散发着浓浓的酒味，沙发上歪歪斜斜躺着两个男人，阖着眼，脸色通红，一看就是喝多了。
半响，一个瘦高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怔了怔神，呆滞了几秒钟，目光转到躺着的另一个男人身上。
“胜南？”他叫了一声。
躺着的男人没有动。
他坐起来凑到厉胜南身边，又叫：“胜南。”
厉胜南皱了皱眉头，嘟噜了一声，又沉寂了。
ERIC站起来，脸上还有未褪的醉意，眼神却冷清。他悄悄走出门口，沿着走廊往前走，这所房子他来过很多次，非常熟悉，前面拐左就是厉胜南的书房。
他立在墙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类似摇控器的东西，对着书房门上的监控器按了一下，然后快速闪进去。
书房里一排排的大书柜，偌大的书桌，一人多高的大青瓷立在墙角，里面插着仿真的芦苇，雪白的絮子垂着，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倒给这书房增添了一丝雅趣。
这里他也来过，但呆不长，坐一会，厉胜南便会拉他去吧台那边喝酒。喝多了，两个人歪在沙发上睡觉，直到酒醒。
他环视了一圈，在书柜的边缘上摸索着，可是什么也没有。他不气馁，看着那一排排比砖头还厚的精装书，一本本的往外抽，抽，放，抽，放，他动作快得肉眼看不清，重影叠叠，一丝声音也没有。
终于，抽到某一本的时侯，很轻微的响了一声，两个大书柜从中间缓慢分开，露出一扇门，门是金属的，银白色，锁孔的地方是个四方的LED屏。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个软软的指纹膜，他贴在大姆指上，对着门上的小屏一按，门轻轻滑开。
ERIC眉毛轻扬，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闪身进去，门在身后缓缓合上。一面大墙布满大大小小的屏幕，大部分是黑着的，亮着的几个上面全是英文和跳动的数据。
屋子中间有张办公桌，他走过去，看了一下桌上摆放的资料，又打开抽屉翻找。左侧抽屉里有一个相框，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军装，眉目硬朗，英气勃勃。
ERIC的目光停留在男人的肩章上，良久良久，若有所思，嘴角似有若无的牵起一丝讥讽。
他坐下来，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屏幕上一行行数据在跳跃，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试了几次，终于解锁，他从口袋里拿一个U盘，将里面的一份绝密资料拷贝进去。
——
ERIC走后不到两分钟，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脸上仍浮着宿醉的红晕，眼里却是清明一片。
他把门拉开一条缝，往外面看了一眼，身子一闪进了隔壁的房间，在书桌前坐下来，打开电脑，敲了几下键盘，把镜头调向书房里的暗室。
那间屋子里也有个男人坐在电脑前敲打，厉胜南看着看着，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ERIC如此认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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