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愈灵西
红玉慌张跪地，随即回话道：
“大夫人息怒，奴婢不知，门口的锁头看起来像是各府里都有的锁。”
纪玉君下令彻查，嘱咐下人不许将今日的事传到老夫人耳朵里。
小厮和丫鬟开始分头找线索。
因小厨房在主院角落，寻常下人根本无权进入主院，鲜少有人留意到小厨房。
一时间没有头绪。
纪玉君做出一副极为关切谢渊的样子，肆意发脾气：
“没有下人会这么大胆，莫不是二房三房吃了熊心豹子胆，专要害我儿！”
如今，谢渊高中，身居世子之位。
遭二房三房眼红也是常事，但纪玉君不敢相信真有蠢人会动手！
因叶锦苏一同被关进厨房，纪玉君没有理由怪罪到她头上，只好放她一马。
叶锦苏查看了门锁，同红玉所说，是府里及为寻常之物。
她又围着小厨房的院子巡查一番，一无所获。
站在草坡上往下望，明晃晃的水渠出现在了眼前，叶锦苏眯了眯眼。
水渠杂草丛生，混合着淤泥，脏乱不堪。
叶锦苏不顾手遭泥土弄脏，蹲下身子伸手入泥翻找，从距离厨房门最近之处开始。
纪玉君远远看着，轻笑问红玉：“他在找什么？”
“奴婢也不知。”
红玉摇摇头，顺着纪玉君说：
“回大夫人话，叶公子向来神神叨叨，让人摸不着头脑。”
“龙生龙，凤生凤，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一骂就骂了叶锦苏与秦昭芸两人，纪玉君仰着下巴对红玉颐指气使。
“若查不出来，就留这些人一直查！”
说完转头。
纪玉君对谢渊又换了一副嘴脸，嘘寒问暖还不够，直言要给谢渊多派几个丫鬟小厮。
“多谢母亲担忧，不必了。”
谢渊拒绝但无果，纪玉君硬是要往他房里塞人，两人暗自推搡。
突然。
叶锦苏扬了扬手里的钥匙，高呼：“找到了！”
院子里分散的下人集结起来。
纪玉君将对谢渊的奉劝抛在脑后，将信将疑带着红玉跟过去。
钥匙对准锁眼，啪嗒——打开了。
迎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叶锦苏开始解释：
“这锁上没写，可钥匙上分明印了二房的标记，定然是二房里的人所做。”
二房？
纪玉君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谢二爷夫妇遭官府羁押，尚未返回。
只剩下一些姨娘和子女，谁能如此大胆？
“把谢玉竹带来！”
她一声令下，红玉带着人去二房抓谢玉竹。
本还高高兴兴吃着果盘的谢玉竹见大房来人，不知所措。
她对红玉而言多少算个主子，拿人前遂解释了一通，这时谢玉竹才知厨房里竟然还有谢渊！
“走吧，玉竹小姐，大夫人有话要问您。”
谢玉竹知道光躲没用，只能装得理直气壮前往主院，一路上都在吼冤枉。
见到纪玉君，谢玉竹更是直呼与自己无关。
“大夫人，小女今日一整日都在房中尚未出院，怎么会做这种事！”
“锁可是你们二房的？”纪玉君反问。
身为当家主母，岂会让二房三房的人凌驾于谢渊之上，她势必要维护谢渊的脸面。
其中当然有私心。
不过此番对谢玉竹的针对，正中叶锦苏下怀。
锁和钥匙递到谢玉竹眼前，惊得她说不出话来。
分明扔到了水渠里的钥匙，怎么会从见天日！她捂着嘴不自主地摇头。
“不不不，不是我……”
“定然是哪个鬼迷心窍的下人，对，没错！”
叶锦苏就等着她说几句话，抢在纪玉君反问前开口：
“二房下人岂能踏入主院半步，玉竹小姐只怕是在对大夫人扯谎吧！”
“叶锦苏，你血口喷人！”
满脑子都在找合适的理由，谢玉竹灵光乍现，脱口而出：
“是谢珊珊，是谢珊珊！”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她为了把自己的嫌疑排除，已使出了浑身解数。
明眼人都知道谢珊珊一个庶出的女子，连同二房的嫡子女说话都不敢大声。
怎敢来主院闹事？
纪玉君秉着主母的公正，只得叫下人去找谢珊珊来对峙。
红玉应话正要外出，谢珊珊提着一件宽大的男子衣物，于其在院门口撞了个正着。
人被带到纪玉君面前，谢珊珊怕得直抖：
“回……回大夫人话，小女珊珊特地来给大公子送衣裳，这是大公子的衣裳。”
那日谢珊珊弄脏了谢渊的衣服，她一直记得。
“你可来了主院，这东西你可认得？”
钥匙插在锁眼一把扔到谢珊珊面前，她怔怔出神，全然不知这是何物。
谢玉竹威胁的眼神让谢珊珊后怕。
但叶锦苏移步挡在她面前，不让两人对视。
“大夫人可去后院问，小女一直在洗衣晒衣，根本无暇抽身！”
此话当真。
红玉逮着后院焕洗的粗使丫鬟问了个遍，都说能为珊珊小姐作证。
事实逼得谢玉竹只能求饶，她试图为此解释：
“大夫人，玉竹真是无心之举。”
“玉竹不知大公子在里面，以为小厨房不上锁会遭窃，这才回二房拿了锁！”
这番解释很苍白，但谢玉竹也不敢直言说是针对叶锦苏。
见谢玉竹认下此罪，不再听其解释，随即要发难。
“大夫人且慢！”
叶锦苏却突然开口打断，她一改先前与谢玉竹的针尖对麦芒，替她说起话。
“玉竹小姐只怕是看到了我去膳房拿吃食，想伺机报复，全然没有得罪大公子的意思。”
“对对对！”
谢玉竹点头如捣蒜。
“既然这样的话，玉竹小姐便要对我赔礼道歉啰？”
认还是不认，谢玉竹犯难。
若是不认那就摆明这事是奔着谢渊去，倘若是认了，不至于得罪纪玉君。
“是……玉竹向叶公子道歉。”
叶锦苏微微点头，借机狮子大开口：
“不日洛水院就要建成。”
“在下听闻玉竹小姐有一套私藏的红木家具，不知可否以此作为赔礼啊？”
那套家具可值百两！
谢玉竹当真是咬牙切齿：“只要叶公子能原谅玉竹，便送于三夫人当作乔迁之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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