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摸透性子
顾锦华语气带着些许的埋怨，顾锦玉听后也问了一句，“是啊三姐姐，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当年不是见过一次嫂嫂吗？”
“我……”顾锦澜犹豫了一下，“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不懂这些。虽然听到有人提过这件事，但我也不敢确定，这才没有提前和你们透露。”
这种事她哪里敢妄自揣测？
她一开始只是怀疑，但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合理。直到今日听了两姐妹的话，才敢确认这点。
“说来也是。”顾锦玉托腮，“这种事谁敢胡乱猜测？不过表嫂也是个苦命人，我听说她和大表哥成亲当晚，大表哥就离开了侯府。半个月后，再收到的就是大表哥身亡的消息。”
说起这个，顾锦华也是一阵唏嘘，“是啊，表嫂的确命苦，不过也很厉害。表嫂不仅内心强大，而且还把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提起沈音容，三个姑娘脸上都是钦佩。
“也不知表嫂，会给咱们三个找什么样的人家。”顾锦华一脸好奇，“你俩可有什么想法？”
顾锦澜一脸害羞，只微微摇了摇头，“我听表嫂的，你们了解我的，我向来没什么主见。而且表嫂总归是不会薄待我们的，肯定会寻个好人家。”
“这还用你说，”顾锦华撇了撇嘴，“我是问你想寻个什么样的男子。”
顾锦澜没吭声，她心里清楚，这种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又有什么好说的？
“就别难为表姐了。”顾锦玉出来打圆场，“表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一个，咱们未出阁的姑娘，在这里大肆议论喜欢什么样的公子，这传出去清誉可就毁了。
“你们两个真无趣，”顾锦华轻哼，“反正我要嫁，就嫁个英俊潇洒的好公子。最起码得像表哥那样，有能耐的。”
顾锦玉听后皱了皱眉，“顾锦华别乱说。咱们女儿家的婚事，向来轮不到自己做主。嫁什么人，那是长辈说了算的。表嫂肯帮这个忙，咱们理应感激不尽，哪里还能挑挑拣拣？”
顾锦华没回应，但看表情便知是压根没听进去。
“不说这些了，”顾锦澜勉强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她拿出两本书，放在桌上，“这是表嫂差人送来的，让咱们有空都看一看。表嫂说了，这女子也需有些才情，这些书恰好可以陶冶情操。”
三人一块看起了书，也没再提这个话题，屋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门外守着的丫鬟见没了动静，转身离开。
锦绣阁内，听着丫鬟的转述，沈音容微微点了点头。
翠竹上前递去个钱袋子，丫鬟欢天喜地的接过，谢了沈音容后转身离开。
等丫鬟走了，翠竹关好门后，这才忍不住开口：“夫人，依奴婢看，这锦华姑娘，不是个省油的灯。”
说了让自家夫人安排婚事，可背地却议论上起了自己的婚事，甚至还用二爷作比喻。
实在是有些不知礼义廉耻。
“有想法未必是坏事，”沈音容神色平淡，“女子亦可有野心，但前提是脑子能跟得上。空有野心，没有脑子和心机，有一桩好婚事，也是她人的垫脚石。”
如果顾锦华真是个有头脑和心机的主儿，沈音容也愿意推她一把，成全她的心思。
人往高处走，有这样的想法并没有错。
可仅仅从今日这件事便知，顾锦华不是个有脑子的。她就算想攀龙附凤，自身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顾锦华的心机太浅薄，她姐姐都提醒了几次，要她注意言辞，她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连隔墙有耳这样简单的道理，顾锦华都悟不透。沈音容又怎会放心将她嫁到阴谋算计不断的大户人家？
“这锦华姑娘，听说是家中娇宠着长大的，宠坏的姑娘，心思便总会多些。”
翠竹跪坐在地毯上，给沈音容捏着腿，“心智不成熟，以为自己无论去了哪里，都会被人宠着和捧着，还没有眼力见，听不明白话。”
“她未必是听不出来，而是选择视而不见，”沈音容继续绣着兰花，“就像你说的，她是被宠爱养大的。她明白，就算自己做错了事，也不会受到惩罚。所以他人的眼色，对她而言便不在重要了。”
顾锦华的性格，让沈音容感到一阵头疼。她不怕这三个姑娘有野心，反之她希望她们有野心，有所图。
她也不想让顾锦澜几人，变成一个只会听话和顺从的木偶。大家族的女子，还是要有些野心才能撑得住主母之位，镇的住人。
有野心是好事，但重点在于人要有自知之明，凡事需量力而行，而不是逞能。
沈音容怕的就是顾锦华这种，自不量力，自以为是，性子还娇纵的姑娘，再加上心胸狭窄，那算是没救了。
你不训，她定会蹬鼻子上脸。可你若是训狠了，她不会体会你的用心良苦，反而人还会记恨你。
打不得骂不得，做什么都不好下手。
这样沈音容感到一阵头疼，她那瞧着聪明的婶婶，怎得就教出了这样女儿？
可都答应下来了，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顾锦澜和顾锦华的性子，仅凭这些小事，沈音容能摸透个七八成。但顾锦玉这姑娘，沈音容却尚未看透。
她暂且只能瞧出，顾锦玉是个懂眼色，识大体的姑娘。至于其他的，还需仔细观察。
“夫人打算如何，可要奴婢去寻婶夫人说说？明儿一早，长辈们就要回去了。”翠竹轻声询问。
“不必了，”沈音容手中动作顿了顿，半眯着眸子道：“若婶婶真能说动锦华，锦华也不会有这样的性子。我回头再想法子就是。”
再去找张氏，反而会让张氏多心。以为是自己故意找麻烦，嫌弃顾锦华。
她还是对付得了一个小姑娘的。
“差人盯紧姑娘们那边，有什么情况第一次时间告诉我，”沈音容放下绣盘，“唯琛那边也差人盯着，这孩子性子内向，叫人多看顾些，以防他缺什么不好开口，苦着自己。”
既是留在了侯府，沈音容总得好生对待，不能出任何纰漏。
她可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和顾家人闹翻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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