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残次品
“那些都是我曾经经受过的苦难，可是没有人能感同身受，更多的人，只会将它们当做我身上的一个污点，甚至是……一种耻辱。尤其对男人而言，我就是一件……残次品。”
许佳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在乎，因为那不是她的错，也不该成为污点，她也是受害者。可像她说的，世上没有感同身受，更多人的男人在同情她的同时，也不会选择她，这很现实。
“所以，你应该离我远点。”
她一口气说完，以为这样他就会知难而退，但——
“你以为我对你的过去不了解？”听完这些，南宫洛只是笑着平静地反问。
“……你都知道？那你还……”她咬咬唇，“算了，反正你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又不是想结婚。”是她自己太认真了。跟他讲了那么多，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敢不敢明天早上去领个证？”
“你真是个疯子。”她告诉自己不要当真。
南宫洛大笑。“嗯，我家人经常这么说我，但这世界上正常人太多了，也太无趣。与其无趣，倒不如当个疯子，想别人不敢想的，做别人不敢做的，不是很有意思？”
许佳宁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觉得活得这么洒脱纯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快乐。
近墨者黑，南宫洛这个人有毒，接触太久，怕是会把自己也带成疯子，她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你是个成年人，做任何事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能负责得起。包括和你结婚，如果我能决定和你结婚，那么就代表我能承受一切后果。家庭的压力，舆论的非议，我都无所谓。”
结婚？想的太远了。他们是怎么谈到这个话题的？
似是怕给对方压力，南宫洛又道。“不着急，我们慢慢来。慢，更持久。”意味深长且不怀好意。
这车开得太突然，许佳宁耳根一红，决定终止这一场谈话。
一直到回到家，她都没有出过声。
默默拿着吃剩的空碗，准备下车。
“我对味道很敏感，你是第一个在我车上吃面的女人。”
“……”
“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这是他的真心话。他很少对女人说这么“肉麻”的话，不过这叫什么？有感而发？反正不不自觉就说出来了，自己都一哆嗦。嗯，麻。
对许佳宁来说，这个夜晚算不上愉快，但也没有她一开始想的那么痛苦。不过她不会因为一两次的接触，就改变对一个人的固有观念，所以对南宫洛，她依然是抵触的。
“晚安。”说完就下车了。
南宫洛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目送一个女人。不禁莞尔，好像有点越来越当真啊。
不过这种感觉真不赖。
……
推开家门，许佳宁反锁了客厅门，直接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加班的时候精神抖擞，直到回到家，才觉得累，是浑身没一个细胞都累。精力，毕竟不比年轻的时候。
“我回来了……”她望着天花板上的小百合吊灯喃喃。
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任何回应，一如她空空的内心。没有精神支柱，所以很空。
……
隔天，许佳宁一早到公司，小徐约她一起吃早餐。她想着增进同事友谊，就和大家一起去了。
餐桌上，女人间的话题总离不八卦和开男人，尤其是在有南宫洛这样一位“大众情人”、“男神偶像”的情况下。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不时尖叫，许佳宁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的人，全程低头默默吃早餐，表现出了对这个话题极大的没兴趣。
“佳宁，你怎么都不说话啊？”小徐问道。
“你不觉得南宫少爷很帅吗？”头号粉丝A满眼粉色星星。
许佳宁想说不觉得，但那样肯定会得罪人，但她又没办法违心说南宫洛的好话，只好讪讪然。“还好吧。”
“我们K国第一帅哥，你居然只说还好？你们A国的男人是有多帅？”
“还是……你根本不喜欢男人？”有人大胆猜测。
这一猜测，立刻引起同感。
“佳宁，你是不是喜欢女人？没关系的，你可以告诉我们。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不歧视同性恋。”
“……”许佳宁又一次的……无语凝噎，伴着几分心塞。“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你确定？可你对南宫少爷这样的天菜都没兴趣，这很不正常。是不是你喜欢女人，只是你自己还没意识到？要不要我们给你介绍？我认识一个超帅的T。”
“咳咳咳……谢谢，不用了。”
挖不出个所以然，大家又将话题转回南宫洛身上了，一片溢美之词。
正热烈夸赞的时候，主角出现了。
“嗨，在聊什么？”南宫洛单手端着餐盘走过来，很自然地在许佳宁旁边落座。许佳宁则迅速做出反应，往旁边挪了一寸。
“总裁。”
“南宫少爷！”
“坐，不用紧张。”南宫洛笑容亲和，就像微服私访的王者，丝毫没有架子。
“南宫少爷，你怎么来员工餐厅吃饭？”
“那我应该在哪吃饭？”他揶揄。
“听、听说你以前在南宫集团的时候，午餐都是五星级厨师做好，送到您办公室的。”
“嗯。”
果然大少爷。许佳宁腹语，她不喜欢太铺张的男人。
“和你们几位美女一起用餐更愉快。”南宫洛长着一张痞帅的脸，说这种话丝毫不让人觉得油腻，女职员们心花怒放。
美女！
南宫少爷居然夸她们美，天啊，这可是官方认证的美啊！
南宫洛睨了眼身边埋头苦吃的女人，笑。“我们公司的员工餐这么好吃？”
许佳宁不想理他，但是不回答上司又显得很没礼貌，低低“嗯”了一声。
“那你把我这份也吃了。”他将自己的餐盘推到她面前。
“谢谢，我饱了。”许佳宁淡然推回去。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饱了。
要不是考虑到不礼貌，她一见到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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