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美好而短暂的温柔
周围路过的同学,全部停下了脚步,原本不多的人也是越积越多,三三两两积聚成堆的,抱着好戏的态度,看着这校园现场表白。
邵漪微微蹙起秀眉,侧头想着,对他真的没什么印象啊,就像是一个路人甲,突然冲过来对她表白,弄的她一头雾水,望了一眼围观的同学,她不悦的蹙了蹙眉:“说完了?那我走了。”
带着大方框眼镜的男生,显然被她给弄急了,鼓起勇气走了过去,但是面对邵漪镇定自若的表情,还是自愧的低下了头,结结巴巴的说着:“那个,……你忘了,我,我给你写过信的,我,我,我叫方舟语,你,放学后有空吗?”他手心早已汗湿,紧张的望着自己的脚尖。
邵漪望着他自卑的模样,甚至有一丝同情,他最起码还有勇气表白不是吗?只是,感情的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的性子,自然是……
“对不起,我有事。”带着一股热浪的风吹起她额前的刘海,她一个轻盈的旋转,步伐已经跨了出去,她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不能给任何人希望。
这个男生的人缘显然不怎么好,看周围同学对他的态度便知道,但是这并不是邵漪拒绝他的理由。
书包还有那份没拆开的情书,原来就是他写的,只是她昨日情绪起伏太大,忘记了打开看看。
不过现在没有看的必要了,从书包中拿出了那份信,扔到了从身旁经过的垃圾桶里。
简短的小插曲,为这上课前的无聊的学子,添了一剂八卦。
“我听说,那个冷面秦家女,终于有人告白了诶!我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了呢!”前排的一个长发的女生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对着身旁正在卷着头发的女生说着。
“说什么呢,即使她没人敢喜欢,但是也不能老死在秦家啊,迟早会被秦家联姻给嫁出去的,秦家养了她怎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
“说的也是啊,秦家这种大财阀,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不然,为什么怎么多年了,也没有冠上他们秦家的姓。”一遍一遍重复的照着镜子,似乎对镜子中的人怎么也看不够,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话题的主人已经坐在她们的身后。
邵漪,做了秦家的养女八年多,却依然没有纠正过姓氏,邵漪自己是不在意的,姓什么有那么重要吗,而,更重要的是,外婆死死的把关,不让她姓秦家的姓,说是怕辱没了秦家的列祖列宗。
“对啊,不过听说二少可是对她宠爱有加啊,嘿,你说,是不是他们富家常玩儿的把戏啊?”卷头发的女生,阴测测的笑着,现在可是有很多的有钱人家,都喜欢搞养女,年纪轻轻地养在家里,对外,是养女,可是对内,随时享用而且不用担心名利,谁敢说秦之问不是?
“喂喂,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这要是传到了秦家的耳朵里,你家的公司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梳头发的女生,斜睨了一眼她,警告着说着,她可是清楚的记得,有人嚼舌根传到了秦二少那里,第二天,无缘无故的看不到这人了,再就是听说,这人家的公司一夜间破产倒闭!
握着笔杆的手,细长润泽,指尖用力而泛白,邵漪手指用力,目光一抬,望着这两个说的忘了自我的女生,笔微微一抬,一扔,顺着书本滑落到了地上,响起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前面两个说的如火如荼的女生。
她弯腰去捡,正好做前排梳头的女生侧身去看谁掉了东西,对上的是,冰冷如锋利般的寒冽目光,紧紧一刹那,便像是从珠穆朗玛峰走了一遭般,霜在当场。
“你怎么了,真是的,见鬼了不是?”卷头发的女生瞟了一眼僵在座位上的女生,先是不在意,而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了后排。
邵漪的目光早已收回,自若的望着书本,仿若刚刚的警告不是她发出的。
秦家的人,骨子里都有那种震慑别人的气势,是与生俱来的冷冽,她就算是不姓秦,可她身上依旧留着秦家的血液。
就这一个目光,让这两个女生整整半个月都没有消停,每次回家都问父母几百遍,生意怎么样了?秦家有没有找麻烦?父母都还以为是孩子长大了开始关心起家事了。
只是,邵漪从来不会再舅舅面前说,她受过什么委屈,挨过多少骂,所以,这话,自是传不到他耳朵里。
至于上次那次,是因为聂天骁恰恰来学校找她,偶然间听到了,所以才‘特意’告诉秦之问,他的外甥女在学校被人诽谤,才有了那一出破产倒闭,以儆效尤!
——
时间一晃而过,炎热的夏天也渐渐退却了些,依然残留着些余温,不过已经没了那么烦躁的热闷,每到夜晚,便是难得的舒适正好,散步适宜的时分。
再有两天就是她的十七岁生日,当然这个日子在秦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秦之雅和聂天骁会私下为她举办一次聚会。
树荫下的小道上,两个步伐缓慢的人,并肩走着,男生阳光帅气的脸上,隐着淡淡苦涩,身旁的女孩依旧是清新洋溢的短发,清媚的眸子透着隐隐的伤,和一股与生俱来惹人怜爱的气质。
“邵漪,我马上就要升入高三了,到时候,怕是不能再这么随意了,爸妈对我期望很高,我不能让他们失望。”赫一帆高大的身体高过她整整一头,他试图弯着身子,靠近和她的距离。
“嗯,父母的期望都是很高的,不过,学长怎么优秀,不用担心,一定会成功考入理想大学的。”邵漪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毕竟她是在没有父母的情况长大的,而舅舅从来没有过问过她上大学的事。
他勉强笑意的脸上,若有似无的透着苦涩,不知该怎么解释,父母要他去的大学时美国的著名大学,他,注定是要出国的,要怎么和她说,只有一年的相处的时间了……
“对了,你过生日,我请你吃饭,好吗?”
她目光游移的从路旁的青翠景致上收了回来,低头说着:“抱歉,那天,我有了安排。”
“咳,是吗,那个,后天呢?后天的话,是周五,你不是周六生日吗,我提前约你,可以了吧?”他低头,试图离她再近一点,语气中带着执拗。
邵漪猛然抬头,想要回绝,却擦过被他突然低头的下巴,唇的柔软掠过他的唇角,差一点,就算是一个kiss!
“邵漪……不要拒绝我,好吗?”赫一帆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目光深情而缠绵,刚刚的那一个温度的触碰让他的心猛地狂跳起,心中千百个声音,在狂吼着,吻她吧!
等候了八年,不久为了能拥有她的美好,吻吧,重温那个美好而短暂的温柔吧!
画面重叠,与这条小径相同的另一侧是宽阔大道,一辆豪华的黑色高级轿车,正从旁边驶过,而车中的人,视线正好划过那稀疏后的小径上,相拥的两人,角度的重叠,邵漪正在和赫一帆热情相吻着。
一丝怒火从秦之问的心里一角,繁衍生息,眼前突现昨日那个身着浴巾的少女,姣好身材扑在他的怀中,纯洁的像个天使,纯真的像个孩子。此刻,却和另外一个男人拥吻着,究竟那面才是她?
专门勾引别人的狐媚子,还是那个清纯乖巧的邵漪?
在自己身边八年的人,他居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一直以来的恬静乖巧,都是假面?
车子缓缓驶了过去。
“学长,对不起,先放开我,好吗?”邵漪面容冷淡的和他拉开距离,她不喜欢别的男人触碰,尤其是在金碧的那一次,更是让她厌恶,除了他……眼前的学长也不例外。
赫一帆僵了僵双手,缓缓放下,颓废的后退了几步,摇头道:“邵漪,我知道,我们都还小,但是我已经成年了,知道自己再做什么,我一直都很清醒。邵漪,我,我喜欢你。从八岁那年初次见你,我便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你,虽然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但是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哪怕是十年,二十年,我都会等……”
邵漪缓缓抬头,望着他受伤惊恐的双眼,心中自责的很,早知道她就不该去理会他的关心,哪知道,这一理,又是一段情债。
“我的婚姻,不在我的手里,我会无条件听从我家里的安排,所以,学长,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不要开始了。”她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如果真的像她们说的一样,生来就是给秦家做棋子的,她也甘愿,只要是舅舅的安排,她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邵漪!”他这一声几乎是吼叫出来的,双手放在半空中,像是抒发着压抑很久的情感,“你难道就不想为自己而活吗?不错,是你舅舅把你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但是难道不是他把你带进了另一个豪华的牢笼中吗?他是给了一切,给了你家庭,但是,他给你爱了吗?给你温暖了吗?一个家如果没有这两样,根本算不上一个家,就是再华丽,再奢华,也终究是一个牢笼!一个地狱!难道你想要在这地狱,在这牢笼中生活一辈子吗?现在你长大了,你完全可以脱离那个家,去寻找自己的天空,完全可以谱写属于自己的幸福,属于自己的未来!为什么非要留在那个让你压抑,不敢大声说话的家呢?”
他重重舒了口气,像是挤压许久的烦闷给吐了出来,猛的呼吸着空气,望着定格沉思的邵漪,唤气道:“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愿意,我随时是你的后备,无论,何时,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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