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初一游湖
不见宋常贵，烧火的人也变成欢儿，一问才知去北地里上坟了。
烧鸡炖肉煮鱼，一道道菜端上桌。
宋常贵面色如常与青成进院来。
杜巧娘听到动静：“快准备起来，马上能吃年夜饭了。”
灵牌位前摆上祭品，香炉点上香。
院里晒干的竹子点燃，没一会就响起啪啪的声音。
小娃都喜玩火，三人拿着棍子挑弄。
赵春兰喊回阿圆：“火可不能玩，会烧到。”
又让青成和石头小心些，别烧到脸上手上，衣裳也不能烧到。
宋常贵在旁边牢牢看着两人，交代道：“大人不在旁边，可不许玩火。”
天色暗下来，杜巧娘捞起锅中饺子，端到堂间里：“快来坐下吃饭了。”
赵春兰打热水挨个洗一遍手。
宋常贵在主位上坐下，杜巧娘挨着他坐，东为尊杨应和赵春兰坐去东面。
喜月和欢儿坐西面，剩下一面是三个小的坐着。
想着嫁出去的宋腊梅，宋常贵有些感慨：“这一年你们娘嫁进来，腊梅嫁出去，家里有很大的变化。”
“我们能成一家子是缘份，以后互帮互助着过日子，都把日子过好。”
他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说这些已是不容易。
杜巧娘笑笑：“娘也没啥好说的，齐心把日子过好。”
“都吃菜吧，喜欢吃什么就多吃点，大过年的别拘谨。”
喜月夹一个包成元宝形状的饺子，笑道：“来年，我要赚多多的钱，发大财。”
欢儿跟着夹一筷子鱼：“来年，这个家兴旺有余剩。”
石头夹一块肉：“来年天天能吃肉。”
一桌人都笑起来，欢欢乐乐用了一顿年夜饭。
不知何时，飘起雪花，出来时地上一层白。
趁着微弱灯光，三小只在外面嬉闹。
隔壁院里，亦有儿童欢笑声。
天冷，也不是非得守岁，早早的杜巧娘就让他们回去睡。
石头还是留在这院里跟青成睡，两个小子眼下好的形影不离，都能穿同一条裤子。
喜月拉着欢儿回去，时候还早睡不着，又是闲聊大半夜才睡。
下了一夜的雪，早上起来放眼望去，全世界皆是雪白一片。
杜巧娘过来分了压祟钱，用过早饭徐氏和艳红就过来邀她和赵春兰去村里拜年。
此地的习俗倒是跟老家差不多，晚辈要去给村中长辈拜年。
倒不用真的磕头，不过是过去说几句吉祥话。
喜月和欢儿也跟着去，遇到几个年岁差不大的姑娘，大人们催着一起玩，就一块说话了。
来这村里几个月，也就认识一个兰草，是宋大江的闺女。
其余几个只见过，没一起说过话。
兰草像她娘秋菊，性子也是爽朗，拉着人介绍：“这是桂珍，她家地跟你们挨着。”
喜月这才知道是刘翠芬的闺女。
“这个是大丫，那个叫二妞……。”
挨着个介绍一遍，同是年纪差不多大的，也能说上话。
胡侃一晌午，各自回家吃饭。
却不想到下晌，兰草又拽碰着桂珍找上门。
杜巧娘给她们拿糕，两人有些难为情的接了。
兰草把糕吃完就说：“我们去仙女湖玩吧，下过雪那边很好看，我听大哥他们要去，你们去不去？”
她哥叫宋大郎，比成云还要大一岁，过年都十五了。
小年青闲不住，想着会有小娘子游湖，就商量着一起去玩，被她听到非要跟去。
“在家又没事，去玩玩吧，很热闹的。”
喜月被说的意动，看向杜巧娘。
“想去就去，别冲撞了贵人。”
正说着话，村中几个小子抄小路朝仙女湖方向去。
其中还有成云。
兰草忙拽着几人追过去，还回头冲杜巧娘道：“婶子，回头我娘问起，你就说我们也去了。”
乡下人家对闺女管的不严，不会拘在家里。
尤其过年，只要不出格，更是随她们闹。
兰草拽着她们小跑，没一会就撵上宋大郎他们。
宋大郎回头很嫌弃的说：“你咋像个跟屁虫似的？”
兰草嘁一声：“这路只能你走啊？仙女湖你家的？就算是你家的我也能去。”
几个小子闻言笑起来，喜月也抿嘴笑。
有个小子就逗她说：“你哥是去看小娘子，你去看小郎君吗？”
宋大郎踢那小子一脚：“别跟我妹子胡说。”
一路上吵归吵，闹归闹，喜月发觉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的。
小路拐上大道，仙女湖就在眼前。
四处挂着纱扎的红灯笼，更有过年喜庆气氛。
十里八乡来游湖的人不少，多是小年轻居多。
喜月想看梅林，兰草和宋大郎他们说一声，就朝前面去了。
走近园子，就闻到梅香，红的梅白的雪，果然好看的紧。
透过木栅栏看到园中有人走动，身着裘服华贵异常，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几人大气都不敢出。
待人走远，兰草小声道：“他脸比小姑娘的脸还白。”
桂珍比她们大些，已是十四，脸有羞意：“长的可真好看。”
欢儿有些嫌弃：“就是太瘦了，跟生病似的。”
门第不同，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喜月也不做多关注。
看着眼前的景：“若是有一天，咱们也能进园子玩一回就好了。”
兰草就道：“听人说里面有泉眼，还能泡热泉呢，还养着很多红锦鲤鱼。”
“足有这么大，”她用手比划着。
在外面看不到什么，看一会就失了趣味，几人又去看湖。
湖面没有结冰，有画舫停在湖中央，乐声传至岸边。
正盯着看，耳旁响起一道声音：“这些日子你们怎么没来卖糕？”
声音有些耳熟，扭头看是那个买过两回桂花糕的小婢女。
喜月笑着回话：“前些日子集上有些忙，就没过来。”
小婢女噢一声，没再多问。
兰草好奇盯着喜月，心道她们居然认识大宅里的人。
那小婢女身旁没别人，喜月就问她：“你们初一不用伺候吗？”
“回城里过年了。”
小婢女也不多说，问她：“这有什么好看的？”
喜月笑笑：“许是你看的多就不觉得好看，我们看的少，就觉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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