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背后之人 神秘女子
男子坐在轮椅之上,在他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散发着死寂的味道。景昱瞳孔微缩,低咒一声:“该死!”
男子一过来看到便是女子蹲在地上,女子笑意吟吟地望着她前面地上的男子。长长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背上。时而有风拂过,吹起几缕发丝,宛如黑夜中的精灵。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狭长的眸子望向地上的男子时,眸中尽是狠厉之色。
白轻烟微微挑眉,转头望向面前的男子,见他原本自信的脸上如今变得有些惨白,微微勾唇。“没干什么呀,就是在跟这位公子谈点生意。”
景昱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有你这么谈生意的吗?
身后的江枫看着地上一脸哀怨的男子,心中忍不住窃喜。本来上山之前还在担心王妃会不会被些人欺负,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王妃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让景昱乖乖地听话,心中更加地崇拜白轻烟。
“阿烟,你可有事?”许也看着白轻烟,眼眸中划过一丝紧张。他声音淡淡的,语气中的担忧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
白轻烟在见到那人时,心头绽放出一抹连自己都未曾细想的喜悦。刚每次答之际,眼睛撇到了自己身上的烟紫色衣裙时,心中又浮现出了那一淡紫色身影,眼眸一黯。“托王爷的福,一切无碍!”
难道是许也惹她不开心了?景昱听着她那清润的声音,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些冷意。
男子听着她如此冷淡的语气,心头不由得一紧。望向地上那人的眼眸中尽是冷厉,“阿烟,天气寒冷,我们走吧!”
白轻烟沉思一会儿,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一旁的男子。手指勾着一块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嘴角微勾:“公子莫要忘记你的承诺!”
闻言,许也骇人的目光直逼地上的景昱,眼神锐利,“景昱,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景昱闻言叹了一口气,“这,是个误会。”
白轻烟轻笑一声,从腰间摸索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轻轻抵在那人白皙的脖子上的。“景昱,原来这是公子的名字,很是好听!”
话音刚落,地上的景昱便感受到某人骇人的气势直逼向自己,景昱脸色一白,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白轻烟见状转头望向许也,眸光微闪!
“公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买我命的人,是谁?”
“这个不能说。”
白轻烟轻笑一声,薄薄的刀片沿着锁骨轻轻滑到了他微微凸起的喉结处,声音轻柔:“公子若是不说的话……这把刀子若是一不小心将公子的脖子划破的话,公子恐怕以后再想说话的话,哪怕是有点困难了。”
景昱脸上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但还是咬牙坚持不肯说:“抱歉白小姐,我堂堂七尺男儿,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得做到,不能食言而肥。”
想不到公子竟是这般有原则之人,那既然如此,我便不为难公子了。景昱闻言刚要松一口气,下一秒女子轻飘飘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极其的残忍:“我很好奇,若是将公子的喉结给挖出来,公子还能不能说话!”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景昱感受到了刀片划破肌肤的感觉,瞳孔紧缩,惊愕地看向她。本以为她只是吓唬吓唬自己,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看着面前那笑靥如花的女子,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景昱不由地在心里暗骂道:不愧是他的女人,跟他一样变态!他真的有苦说不出,早知道不蹚这趟浑水了。
身后的众人见状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处凉飕飕的。
脖子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彻底慌了神,刀子抵在他的喉结处,他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只能低哑着,竭力不让自己喉结滑动:“白小姐,白小姐。”见她的手上的动作有所停顿,连忙开口道:“白小姐,只要你肯放过我,今日之事,就当我见你一个人情如何?”
白轻烟微微勾唇:“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抬手指了指一边的许也,“有他在,我就算是想赖账也没这个机会!”
白轻烟摇摇头,“人情嘛,倒是可以先欠着。只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得先让我收点利息?”
“什么利息?”
她轻笑一声,“放心,我这个人生平最喜欢的便是钱!”
景昱闻言,沉思片刻后一咬牙,“在原有的十五万两银子的基础上再加五万两,白小姐意下如何?”
片刻后,她才缓缓将刀子收起。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清润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更聪明说话就是方便。”
听得她这样说,景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额头渗出细细的密珠,接着柔和月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许也,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你还好吗,听闻你要成亲了,特意来看看你的未婚妻。”他转头望像这样,嘴角噙着丝丝笑意。即使是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衫,也难以掩饰他身上那高贵公子哥风流倜傥。只是脖间时不时滴下来的血滴破坏了些许美感。
“你便是这样来看望我的未婚妻的?”他的态度与景昱脸上挂着的笑意截然不同,脸上依旧是一副神情淡漠的样子,清冷的声音尾音带了些许怒意。
景昱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冷,随即便又很快恢复正常,讪讪道:“误会,我事先并不知道我要绑架之人是你的未婚妻啊!”白轻烟见状不动声色的微微够了勾唇。有听得他的声音响起:“可是生意都接了,我若是完不成单子,我景昱的面子往哪搁。况且,我事后知道之后以并未伤到白小姐分毫。”不仅没有伤到,还白白被坑了二十万两银子,这是他没能说出口的话。
“出钱的人是谁?”声音散漫,似有些漫不经心,但却又带着一股磁沉的威慑。
景昱苦笑一声:“我不能说。”
他冷哼一声,微微抬眸撇向他,似有嘲讽之意,“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你景昱不能出卖之人?”
“阿也……”
不等他将话说完,许也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本王跟你不熟!”白轻烟很少见他这般咄咄逼人,也很少从他眼睛看到其他的情绪,今日却在这个狭长的桃花眼中瞧出了恨意。虽然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眼尖的白轻烟给捕捉到了,这二人,莫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景昱的笑脸就这么僵住,点点,“今日之事是我的过失,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此人了,可以吗?”见他沉着一张脸并未出声,景昱低头沉思一会儿,咬咬牙,“南厂今年两成利润送给白小姐,就当做是我的贺礼,你看如何?”
坐在轮椅上的靖王闻言,微微点头。只是望向他的眸中充满了审视,声音宛如寒冰般让人刺骨得发抖,“景昱,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这一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王定不饶恕,滚吧!”
景昱心骤然一紧,见他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脸色有些苍白。虽心中不悦,却又无可奈何。点了点头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作势要走。
“站住!”他清冷的声音再一次缓缓响起。
“还有什么事吗?”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杀意。懒懒散散道:“本王有说让你从这里走了吗?”
景昱闻言脸上带着怒意,“那你想怎么样?”
只见坐在轮椅上面那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挥,无数把黑漆漆的箭头齐刷刷地对准了他。景昱脸色骤变,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冷声道:“许也,你够狠!”说完便朝着断崖纵身一跃,景昱的惨叫声消失在山崖之上。
白轻烟瞳微缩,许也见状沉声道:“放心,他这个人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摔不死的。”
她歪着脑袋,轻轻眨了眨眼睛,清润的声音不大不小,尽数传进在场众人的耳朵之中:“但是,他现在内力尽失。”随即一脸惋惜道:“希望他还活着!”
……
江枫闻言,悄悄地往后边挪了挪。王妃太可怕了,简直杀人于无形,呜呜!
“阿烟,我们走吧!”他轻声道。
白轻烟摇摇头,“秋菊还没有找到。”
“王妃放心,我们在上山之时正巧碰到了受伤的秋菊姑娘,现下,她应该同花影子在靖王府中了。”江峰在一旁说道,只是在说到秋菊受伤之时,语气中多了一丝烦躁,白轻烟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眼眸微闪。
听得秋菊受伤,她不悦地皱了皱眉:“秋菊可有说是谁伤了她,伤势怎么样?”
“王妃别担心,伤秋菊那人早已被属下除掉。至于秋菊姑娘,她受了点内伤,得静养一段日子了。”江枫的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心疼。
白轻烟闻言微微放下心来,心中无比的愧疚。
许也见状轻声安慰道:“放心吧,寨里的这些无恶不作的山匪已经被我们铲除。”
听得他这样说,白轻烟的心中才稍微好受了一些。只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不知道是何人,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天冷了,我们下山吧!”他声音清冷,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心。
“好!”
京城里某处别院里。
景昱一身狼狈地跌进房间里,“小昱,你是这是怎么了?”
景域看着原本让无数深闺少女芳心荡漾的昱公子,如今衣衫褴褛,浑身是血。他连忙将自己弟弟扶到床上。
景昱吐了一口血,摆了摆手,无奈道:“碰到靖王了。”
景昱又吐了一口血出来,嘴角挂着轻微的苦涩。内力尽失的他从悬崖之上跳了下去,即使是他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但还是避免不了被树枝石头伤到。途中撞到了一块凸起来的石头让他一度以为自己五脏六腑都已经错位,全凭着他强大的毅力才没有使自己昏迷过去。看着一身是血的弟弟,他无奈地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一向做事有分寸,唯独在那个女人那里,就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他一向做事喜欢做全套,看他这身上的伤势倒不像是外人所谓。
“来人。”景域沉声道。
立马便有下人推门进来,“主子!”
“去找大夫来?”
“是。”
“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景昱无奈地苦笑一声,“大哥,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能左右的。”
闻言景域冷哼一声,不悦地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大哥!”景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大哥,我今日为了脱身,答应嘞许也要将南厂今年收入的一成当做贺礼,送给白小姐。”
“什么?”景域冷哼一声,“你倒是大方,你可知道南厂一成的收入是多少吗?”
景昱讪讪一笑:“这不是为了脱身嘛,你知道的,若是说少了,那靖王又怎会轻易放过我呢!”
话都已经说了出口,更何况终究中他们对不住他,看着浑身是伤的弟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先好好躺着,大夫很快便来。”
“大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
“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个女人,她来过了。不过……被我给赶走了。”
闻言,景昱靠在床上的身体立马弹了起来,牵扯到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惨白着一张脸:“大哥,你怎么能将她赶走!”说着便要掀开被子,作势便要下床。
景域见状立马将人按住,厉声斥责道:“你不要命了?”
“大哥,她在哪里,我必须要见到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女人才去找白轻烟的麻烦,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样的事情不要掺和。你以为那靖王是好惹的吗,这一次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认为你还有命每次来吗?”
景昱知道自己大哥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只是自己……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为一句叹息。
见自己弟弟那一副不争气的样子,他便有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你好好躺着,我去叫那女人过来。”
闻言,他勉强一笑:“多谢大哥!”
不多一会儿,一个红衣女子走了进来,借着月光只能看到她那妙曼的身材,等走进了之时才看到了是一张绝美的脸庞。秀眉不悦地皱着:“怎么会搞成一副德行?”冰冷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悦。
景昱眸脸上闪过一丝受伤,嘴角挂着一抹苦笑:“你不都已经看到了吗!”
“这么说,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没有完成?”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的奴才吗?”他厉声斥责道。
女子眸中划过一丝不悦,但又很快掩饰了过去,柔声道:“阿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今晚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他冷哼一声:“如你所愿!”
女子闻言美眸狂喜,“真的吗,你真的已经毁了她?”
“现在京城里到处流传着云安郡主被山匪劫走的消息,你的目的达到了!”
闻言,女子原本欣喜若狂的神情渐渐淡了下来,声音尖锐道:“什么?你竟然没有,我是要你彻底毁了她。”
见她变得歇斯底里的模样,景昱眸中划过一丝失望,毁了她?他摸了摸自己血淋淋的脖子,他十分庆幸自己当时还有一丝良知,若是真是对白轻烟下手,恐怕自己的下场要比现在还要惨。
“你为何没有按照我的意思去做,难道你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都对付不了吗,你这个废物!”
景昱噌地一下,怒火中烧,眸中划过一丝厉色,将床头摆放的古董花瓶尽数挥到地上。顿时瓷片飞溅,他厉声呵斥道:“那许也是何许人物你不是不知,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我若真的毁了她的清白,你认为我还能有命在这里等着你来?”
“我……”女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虚一口气后,脸上又重新挂上完美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柔声道:“阿昱,你别生气,我也是因为担心你才会这样的。”
看着她绝美的容颜,景昱嘴角挂着些许讽刺的笑意:“是吗,是真的关心我,还是关心白轻烟有没有死掉?就算是她死了,你以为这靖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吗?不要忘记了你当年对他做了什么!”
女子被他这一番毫不留情的话说得话说得脸上血色尽数褪去,望向他的美眸中尽是恨意。半晌后,她微微敛眸,柔声道:“当然是关心你了,你说你也真是的,你为什么要只身前去呢。你若是肯带着南厂的人去的话,靖王如今双腿残疾,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因为南厂是我大哥的,不是我的!还有,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这样的事情,以后有关于白轻烟的事情,不要来找我。”
“为什么?”
“因为下一次,许也他一定会杀了我。本公子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享受,不想把命搭在你的这些破事里面。”
女子闻言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又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轻咬贝齿,柔声道:“阿煜,先不提这些事了,让我来替你疗伤。”
见她这样,原本坚毅的脸上开始出现一丝动摇,盯着面前带着浅浅笑意的女子,片刻后轻叹一声,“好。”
女子见状,嘴角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眸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之色。“来,阿煜,将衣服脱掉。”
闻言,景昱微微愣神,只听她轻笑一声:“你不脱衣服的话,我要怎么替你上药?”
听她这么说,景昱只好难为情地将衣袍脱掉,洁白的耳朵上渐渐爬上一层红晕。身后的女子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眸中竟是厌恶。暗道:没用的东西,对付一个柔弱女子,竟然还能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她的手冰冰凉凉地游走在他背上,故意在擦药之后,手指轻轻地在他背上划过。景昱全身紧绷,感受着她冰凉的指尖触碰着自己的滚烫的肌肤,茶色的眸子,顿时暗了暗。下一秒,心口的一阵疼痛让他瞬间每次神,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阿煜!”她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景昱,“你这是怎么了?”
他摆了摆手,无奈道:“我中了毒。”
女子闻言心骤然一紧,连忙抓着他问道:“是白轻烟下的毒?”
景昱见她跟自己比起来,她好像更关心的是这毒是不是白轻烟所下,眸中划过一丝失望,摇了摇头,“不,不是她,许是我掉落悬崖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吧!”
果不其然,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只见她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窃喜。感觉到对面的不悦的视线,女子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立马换上一副担忧的面容,柔声道:“阿煜放心,有我呢,我来替你解毒!”
景昱闻言嘴角划过一丝无奈的苦笑,茶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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