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卤蛋换个拼桌
姜蓉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爱美脾气差，喜欢耍小聪明，她不信姜早能好好学习，姜早这几日的改变她也只当个笑话看。
毕竟谁没有三分钟热度想干的事情呢？
姜早最终还是没有吃晚饭，跟姜蓉说完话，就回到房间写作业，她被姜蓉说得话刺得头皮发麻。
人过多得拥有自我意识好像也不全是好的，以前的姜早也讨厌姜蓉，她觉得姜蓉丢人，就不去接触，她知道闭嘴，只要能拿到钱管姜蓉干什么。可现在的姜早过不去心里那关，非要把事情摆到明面上。
她早该意识到，姜蓉是个成年人，她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的。
这些事情不应该由她这个女儿来说。
她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深夜，喧嚣不止的蝉停了嗓子，外面静悄悄地，能听到风从枝叶中穿梭的声响。
伏在桌前的少女叹了口不深不浅的气。
......
黑夜已过，细碎的阳光洒进房间。
姜早收拾好自己，背上书包准备出门，拉开卧室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少女细眉蹙起，姜早走出卧室。
客厅拉着窗帘，黑沉沉的，没有光。茶几上放着几瓶酒，酒气弥漫，姜早闻着都觉得胃里不适地翻涌。
姜蓉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头发乱糟糟地，眉头皱得很紧，表情看着不太舒服。
姜早看到这副场景，蒙了一瞬，大脑一片空白，她很少见到姜蓉这副模样。
她站在原地，反应过来以后，犹豫地看了几眼沙发上的姜蓉。
姜蓉是因为昨天自己的话伤心了吗？
姜早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她叹了口气，靠近姜蓉。
大概是真的气极，姜蓉连妆都没卸。
姜早昨天带着耳机窝在卧室，一点都没听到外面的动静，更不知道姜蓉在外面借酒消愁。
她拿卸妆棉给姜蓉简单擦了个脸，又去卧室拿了个毛毯给她盖上。
姜早觉得很神奇，她和姜蓉完全不像母女。
等做完一切，姜早准备换鞋出门。
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闷闷地嘶哑的声音。
“月底了，你下个月的生活费放在桌子上了。”
姜早换鞋的动作一顿，回头去看，姜蓉还是窝在沙发里，背对着她。
姜早转头去看餐桌，那上面确实放着钱。还以为昨天谈话以后，她不会再管自己了。
姜早沉默了会儿，抿唇，“你头疼吗？”
“啧，”姜蓉脑袋很沉，没回姜早的问题，嗓音有点不耐烦，“你抓紧拿钱滚蛋，我要睡觉。”
姜早拿起桌子上的钱，跟上个月的一样，姜蓉没克扣自己的。
“为什么？”姜早不解，“你还愿意给我钱？”
姜蓉明明对她没什么感情，她后面还说狠话，昨晚气氛那么僵硬，结果第二天就当没事人一样。
姜蓉眯了眯眼，盯着沙发套的花纹看，她扯了扯唇。
“我小时候，你外婆从来没有克扣过我的钱。”
外婆，对于姜早来说也有些遥远的名字了。
听到姜蓉说，那个温温柔柔的小老太太身影一下子跃入脑海。
自姜早出生，姜蓉把她丢在外婆家，姜蓉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姜早看着姜蓉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也不是刀枪不入。
她好像也在偷偷想念自己的妈妈。
姜早收好钱，背着书包坐公交来到学校附近的图书馆。姜早的学习需要恶补，陆萌看她认真，就约她来图书馆学习。
姜早比陆萌先到，就找了座位，自己先做笔记。
陆萌来得时候，怀里抱着一堆书。
她交给姜早，姜早翻着看了一会儿，发现全是辅导资料。姜早顿时感动得给了陆萌一个熊抱。
陆萌是真得想要帮她，用一上午给她复习，讲题。
姜早一开始精神抖擞，然后听得发困。
打了一个哈欠，姜早就知道不能再听下去，否则都是无用功。
她自己又做了会儿题，眼皮开始耷拉的时候，她抬眼看了下表，已经11点了。
姜早轻轻拍了拍陆萌的肩膀，“萌萌，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超级好吃的牛肉粉，我请你。”
陆萌扣上笔盖，乖乖跟姜早出了图书馆。
归功于那段放纵的经历，姜早对于学校里面不太了解，但对学校外面熟悉地可怕。
她带着陆萌走了两条巷子，然后来到马路边的一个小门店。
门店口竖着个红色招牌，上面写着听喜牛肉粉五个字。
大中午赶上下班点。
店里满了人。
姜早带着人走过去，店里老板忙得晕头转向。
“老板来个菜单。”
几个穿工人服的男人坐了一桌，叫老板，没人理。
“萌萌，我们吃这个行嘛？”姜早转头问陆萌意见。
陆萌对吃得没什么讲究，而且这家牛肉粉看起来确实好吃，她站在门口都能闻到浓郁的香气。
陆萌点点头。
老板忙得焦头烂额，看了她俩一眼，“一会儿就有人走了，你俩先看看吃什么？”
姜早和陆萌运气好，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有个四人座的空座。
姜早眼疾手快拉着陆萌坐下，然后拿卫生纸重新擦了擦桌子。
两人点的店里的招牌牛肉粉，没一会儿就上了。
店里有空调，但人太多了，室内热气升腾。粉刚煮好，热得不行，还没吃，姜早额头就溢出汗了。
她用筷子卷起粉，想着放凉再吃。
老板这时过来，问她们接不接受拼桌。
“中午吃饭的人多，你们拼个桌，叔待会给你们加个卤蛋。”
姜早没什么意见，陆萌也没有。
姜早点点头，“行。”
老板笑，“行嘞，那你们好好吃，那俩小伙子说是你们同学呢，你们年轻人坐在一起，也不会不自在。”
同学这两个字一出，姜早眼皮一跳，抬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少年眉眼深邃，黑T黑裤，紫发张扬，他单手插兜。两人对视，他勾了勾唇。
谢京屿。
姜早觉得脑袋疼，想叫回老板，跟他说她放弃那两个卤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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