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恕她直言，就是活该
“我觉得掌门师兄说的很对啊。”清渺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南曦然不适合你，你要不要考虑下其他人。”
“那你了，清渺，这么多年，你可曾对你心中的那人，放下。”子衿转头郑重的看着她。
清渺哈哈一笑，“掌门师兄眷念着苍生，我自然愿意……”
不等清渺说完，子衿便沉着一张小脸打断，“清渺，你以为我说的真的是沉炽吗？”
“啊？”
子衿将目光从沉炽的身上转到了慕祈的身上，他正拿着剑，游走在南曦然和燕寒之的中间，手挽剑光，风姿飒沓如流星。
“你……他……”清渺神情一阵恍惚，最终只能化为清浅一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喜欢一个人时，她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子衿拉起清渺的手，“那个浅浅，是破坏你们的人吧，因为我能感觉到，慕祈心中也是有你的。”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清渺紧紧地咬住了下唇，“我和慕祈本是青梅竹马，他也承诺过会娶我的，可是在他外出历练的时候，遇见了林浅，林浅对他一见倾心，死缠不放，谁知竟然遇见了魔修，林浅为了救慕祈受了很严重的伤，慕祈自幼便是责任心特别强的人，更可况林浅救了他，于是他就将林浅带回了昆仑，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想着等人好了之后，就送她回家，谁知道林浅变本加厉，更加缠着慕祈，林浅是个很有手段的女孩子，和墨锦央挺像的，后来昆仑又遇到魔修，他们将我和林浅抓了去，威胁慕祈，说我们之中他只能救一个，他选了我，他说私心重，舍不得我这么小就去死，然后林浅就被那群魔修给弄死了，慕祈对她很愧疚，所以一起对我避而不见，有时候我常想，要是那年死的人，是我，他会不会也像现在这般，念我一辈子。”
“别哭了。”子衿从袖子中掏出手绢仔细的擦了擦清渺脸上的泪，“这事应该沉炽也知道，所以他才会放任你，这般胡闹。”
“嗯，掌门师兄知道，他说这件事慕祈处理的很欠妥当。”
“的确。”子衿点点头，轻声诱哄道，“清渺，林浅已经死了，可是你和慕祈这辈子的时间还有很长，长到足够你陪在他的身边，直到山穷水尽。”
“是啊，我每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是这样劝自己的，可是很累，子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像是看见了以前的自己，痴痴傻傻的，就想等着前面的那人，一眼眷顾。”清渺伸手揉了揉子衿的脸，“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你值得更好的人去呵护。”
那边慕祈已经停下了动作，转头看着她们。
子衿拉了拉清渺的手，“走吧，慕祈在等你。”
清渺仰头将泪水逼回，“嗯。”
刚把清渺送走，北墨就贱兮兮的凑了过来，“哎，小丫头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将清渺弄得哭兮兮的。”
“和清渺说了些事，以前的事。”子衿毫无防备的开口，但还是特地强调了下以前的字样。
“以前？”北墨一听，一下子就皱了眉，他和清渺也算是还早就认识了，所以关于他们以前的事，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遂又开口问道，“是关于哪方面的？”
“嗯，就是清渺和慕祈之间的事。”子衿眨眨眼，“我还以为清渺喜欢的是沉炽掌门了。”
“怎么可能，当初他们之间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北墨一把勾过子衿的肩，“来，我给你说啊。”
“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先前给你说的估计是八九不离十，她和慕祈起先的确是一对，尔后林浅才出现，不过林浅这丫头性子挺好的，和你妹妹挺像的，很大气的那种女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和清渺计较，慕祈将林浅带回昆仑也确实是因为林浅为了救慕祈受了伤，但是在最后，林浅本来不用死的，是清渺那时嫉妒心起，害死了林浅，林浅的未婚夫和兄长曾经来找过慕祈，但是慕祈护下了清渺，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现在这般冷淡，清渺那丫头缠着沉炽师兄，就是为了让慕祈吃醋，可惜，慕祈经过这么些年的闹腾，心已经死了。”
说罢，北墨最后还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惋惜他们两人之间，还是林浅。
但是请恕她直言，要是换成她是清渺，她也会弄死林浅的。
不过，表面上子衿也只是淡淡一笑，“他们三人谁都有问题。”
“难道这不该是清渺一个人的错吗？”北墨愕然的转头，“从头到尾，林浅什么都没做过，却被清渺害死，那么无辜。”
“她真的无辜吗？”子衿抬头看向北墨，“其实从头到尾，最无辜是清渺，她和慕祈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本该是神仙眷侣，就因为碰见了林浅，才会导致后面那么多的事情的发生，若非林浅，那么慕祈和清渺将会是昆仑玉虚的金童玉女，他们本该有幸福美满的一生，而非现在相看相厌。”
“你说清渺不无辜，清渺到底做了什么，自从慕祈将林浅接回昆仑，清渺可有立马将林浅赶走，没有，相反一开始，清渺应该是将林浅当成姐妹的吧。”面对子衿的冷声质问，北墨一下子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顺着自己的思绪点点头，“是。”
“是啊，清渺将林浅当姐妹，可是林浅是怎么回报清渺的，打着清渺的幌子，和慕祈勾三搭四，哦还有你们，我相信，她一定在你们面前说了不少清渺的坏话的吧，再加上清渺本身就有些骄纵，所以你们无条件的相信了林浅，而非清渺，清渺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在林浅进昆仑的那一日，将林浅扫地出门。”子衿挑眉看向慕祈，“还有慕祈，做事优柔寡断，拖拖拉拉，妄想齐人之福，到头来，却害了两个女子的一生。”
“北墨公子，这件事其实罪魁祸首是慕祈才对，清渺不过是在捍卫自己的感情，何错之有。”子衿冷声说道，“至于林浅，既然她一开始就知道慕祈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却还要死皮赖脸的扒着不放，算什么回事。”
“还有，如果你想说喜欢是自己的事，那我只能回答你，喜欢不是践踏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我们人间有句古话，不知道公子可曾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如若喜欢大大方方的追求不行吗？非要在背后玩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最终害人害己。”子衿一把拂开北墨的手，“如果子衿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还望公子海涵。”
北墨一下子就被子衿说的涨红了脸，但他并非听不进别人话的人，再加上他本身就比较聪颖，虽然子衿已经说的够直白了。
“可是……”北墨挠挠脑袋，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楼赋在身后一把打住了头，“可是什么可是，啧，你看问题真的还不如子衿清楚明白。”
北墨的委屈看向自家师兄，但是临风却将目光放在了子衿的身上，有几分复杂，也有几分欣赏。
“难道师兄，你也赞同她说的！”
“这是事实，她很敏锐。”临风难得的开口，对子衿点了点头。
倒是作为知情人之一的姬屿，默默地打量了子衿一眼，并没有开口。
不过心下，倒是真的对墨子衿有了几分防备。
也有了重新的认识。
因为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墨子衿，就是那种软绵绵的小白兔，可显然，并不是。
子衿拢了拢伸手的狐裘，不自觉的搓搓手，“好冷啊。”
“去找她的侍女，给她那一个手炉来。”楼赋对着北墨道。
“不用了，我这有，还是热的，先给你捂着吧。”燕意初将自己手中的手炉递了过去。
子衿有些微愣，但立马就接了起来，“多谢燕世子。”
“客气。”冷漠而疏离的话。
姬屿眉心微敛，目光悄然流转于燕意初和子衿的身上，不过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不过这话在沈无衣或者是很多有心人听来，就不单单是在议论这一件事了。
或许，她不过是借着这话的由头，在暗指墨锦央。
也是，昨儿墨锦央将南曦然强行拉来那件事，他们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不就是借着林浅在暗讽墨锦央吗？
可是瞧着子衿那一派天真澄澈的眼眸，又不由得觉得自己是在多想，或许人家只是在就事论事了。
当然，这些人里并不包括沈无衣。
他敢肯定，这丫头，就是在借着林浅在讽刺墨锦央，背后玩手段来着。
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燕意初将手炉拿给子衿后，便默不作声的自己推着轮椅划到墨锦央和燕寒之的身边。
“师叔。”墨锦央红着小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燕意初。
不过这一次，燕意初的眉眼却没有半分软和下来，依旧绷的紧紧地，冷而硬。
墨锦央有些害怕的往燕寒之身边躲了躲，燕寒之握住墨锦央的手，给予了她无声的安慰。
“意初，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你这样会吓着锦央的。”燕寒之上前挡住了燕意初有些迫人的视线。
“我问你，昨儿是不是你将曦然带走的？”
“师叔，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
“我记得曦然应该叫你给你姐姐说一声的吧，你说了没有？”
墨锦央刚想张嘴说一句，说了，但是当她目光接触到燕意初寒意凛冽的视线后，那一句话，怎么都卡在喉咙间，说不出来。
是，昨天她是故意的，而且很高调，高调的炫耀着她将南曦然从她姐姐的那里抢了来，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说句公道话。
明明是她先认识曦然的啊！
明明是曦然先向她求亲的！
燕意初也没再多说一句废话，掉头直接就走。
墨锦央拽着燕寒之的袖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锦央，这事你做的的确不厚道，下次不要在这么做了，知道吗？”燕寒之转身，一脸温柔的对着墨锦央说道。
墨锦央忍着泪，点点头，有些无助。
清渺在一边冷眼瞧着，当她的视线转向慕祈的时候，立马就有些心虚的移开。
燕意初质问墨锦央的声音不大，到底还是给她留足了面子，就连离他们不是很远的南曦然都没有听见。
不过子衿几人，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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