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街卖艺
李经在侯府安顿下来后，开始每日教授姜元夕。起初，李经对她的心机深重和荒唐名声颇为不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姜元夕在学问上的刻苦和聪慧，到也算是块读书的料。但也免不了时时刻刻提醒她：“元夕，你的聪慧和勤勉，老夫已见识到了。但你要记住，学问不仅在于书本，更在于心性。若能心怀天下，方能成就大业。”
姜元夕自然清楚她这个师父是嫌弃她行事疯癫，又心机重，但老头子说得也不无道理，每每这时都郑重地点头：“先生教诲，我定铭记于心。”
盛京城中的流言蜚语并未因此停止，人们对侯府嫡女拜乞丐为师的事情议论纷纷，由于为了保护李经，侯府并且公开李经身份。外面的人只知道侯府大小姐当街拜了个乞丐为师，众人的话说的也很难听。
一天，姜元夕在街上被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拦阻，那人冷笑道：“姜大小姐，当初你为父纳妾，如今又拜乞丐为师，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怎么，侯府待不下去要出来要饭了吗？”
姜元夕淡然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世人如何看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
毕竟她是侯府嫡女，嘲笑她可以，但也不能过分，于是那人嗤笑走开。
姜元夕看着那书生离去的背影，心中并未有丝毫波澜。她知道，盛京城中的流言蜚语从未停止过，无论她做什么，总会有人指指点点。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正当她准备继续前行时，忽然听到街角传来一阵吵嚷。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被几个恶霸围住，女孩无助地哭泣，眼中充满了绝望。
其中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嘴角叼着稻草恶狠狠道：“小丫头，别磨磨唧唧的，你爹欠的钱，你得还！”
女孩止不住的颤抖着：“可是……可是我真的没钱，我爹他……他已经……”
看着女孩已经被吓哭的样子，恶霸们更是肆无忌惮：“你爹欠我们赌坊的钱，死了也得还，父债子偿！要不然，嘿嘿……”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正是姜元夕，她冷冷地问恶霸：“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恶霸丙瞪大眼睛：“你谁啊？别多管闲事！”
姜元夕看着那个无助的女子仿佛看到前世在太子府被奚落的样子，嘴角一勾，眼神凌厉：“我倒要看看，你们敢在这闹市里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少女抬头，眼中含泪：“小姐……我爹他欠了赌坊的钱，又因为喝酒过量晚上坠河死了……他们就要我还钱……”
又是一个糊涂爹和可怜女儿，倒是跟自己挺像，这个闲事姜元夕打算管了，冷声道：“你们听见了？一个孤女，你们也不放过？”
其中一个恶霸此时看清原来是侯府大小姐，稍微收敛了一些，但想到最近盛京关于这位大小姐的传闻，一个名声着么差的女子也敢来管闲事，于是也放手：“哼，她爹欠的债，天经地义她得还！”
姜元夕望着少女那双含泪的眼睛，心中一软，问道：“她欠你们多少？”
“二十两银子！”恶霸狞笑道，“今天还不上，就别想走！”
姜元夕点点头，今天出门时没预料到会需要钱，荷包中只有三五个碎银。她将银子递过去：“这里有六七两，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恶霸们接过银子，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好啊，姜大小姐，我们就等着你的剩下的银子。”
姜元夕没有过多搭理这些人，转身对少女柔声说道：“别怕，我会帮你。”
少女感激涕零，跪下磕头：“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
姜元夕并未多说什么扶起她，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丫。”少女哽咽道。
姜元夕让婢女去旁边乐器店借了一把古琴，自己带着二丫来到街口，对二丫说：“二丫别怕，他们已经把你逼到绝境，那你就记住了，既然已经身处绝境没什么可失去了，也就不必再害怕退缩了。”随即拿出一个空布兜给二丫说；“一会儿我弹琴卖艺，你去讨钱。”
二丫一脸错愕的捧着布兜，只见将元夕站到街口，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我姜元夕将在此卖艺，帮这位二丫姑娘筹集欠款，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人群很快聚拢过来，纷纷议论起来：“这不是侯府的大小姐吗？怎么会在这里卖艺？”
“早就听闻这位侯府大小姐疯癫，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啊。”
“堂堂侯府大小姐当街卖艺？！简直有伤风化！”
姜元夕不理会众人的议论，坐在地上，开始弹奏起来。琴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真有人掏出银钱来，投进二丫手里的布袋中。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华丽锦袍的男子挤进人群，走到姜元夕面前，有些许戏虐道：“姜大小姐，真是好琴艺。不知你这琴声能值几个钱？”
姜元夕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这位公子，琴声无价，只在于弹琴着和听琴者的人心。”
男子哈哈大笑：“好一个‘琴声无价’！既然如此，我也来凑个热闹。”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扔进布袋中。
姜元夕微微一笑：“多谢公子慷慨解囊。”
男子挑眉道：“姜大小姐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用这么独特的方式帮这个丫头？”
姜元夕看了二丫一眼，正色道：“恩师长期教导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堂堂侯府自然拿得出这二十两，但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世人，我姜元夕就算不是侯府大小姐，依然能够兼济天下。”
男子多少有些震撼了，一个侯府小姐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简单。若有所思地说道：“姜大小姐不仅琴艺高超，心境豁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完看着姜元夕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离开的有些突然，但姜元夕嘴角悄悄勾了勾。别人不知道，自己前世可没少和他打交道，九皇子。日后一定会再见的吧，姜元夕也不再理会他。
人群中不断有人投钱，布袋渐渐鼓了起来。姜元夕站起身来，对二丫说：“二丫，这些钱应该够了。”
那群恶霸也在一旁看热闹，眼见姜元夕带着二丫朝这边走来主动拿出欠条：“姜大小姐果然不同凡响啊。”
“如今钱也还了，她父亲也去世了，还烦请诸君今后不要再打扰二丫姑娘了。”
欠款多余多份的到手，自然这群人也不敢未难侯府大小姐，连连称是地离开。
二丫跪在姜元夕面前，磕头道：“大小姐救二丫于水火，今后二丫给大小姐做牛做马都行。”
姜元夕将她扶起微笑道：“当牛做马？我倒是还缺个丫鬟，你如果愿意来做我······”
还未等她说完，二丫已经磕头说：“今后您就是我的主子了。”
姜元夕拍拍她的肩膀道：“起来说话”，见她擦着眼泪站起来继续说，“这也不早了，跟我回侯府吧。”
回到侯府，姜老爷子果然已经一脸严肃的坐在正堂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荒唐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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