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为美人量身制作

　　姜绪风却不慌不忙地说：“很简单，这匹浮光织金锦有一个很奇特的属性，那就是只要碰过它的人，三日内手上都会残留金粉。

　　“用加上白盐的清水一泡，田掌柜你究竟碰没碰过这匹锦缎自然一清二楚。”

　　她一吩咐，云铮立马端了加入白盐的清水进来，然后强行按着死命挣扎的田石非，将他的手直接泡到水中。

　　很快，清水中便浮现出点点金粉。

　　铁证如山，田石非神情难看。到了这时候也没有继续狡辩的意义了，他奋力脱开双手，脸色显得有些轻慢地说：

　　“哦，反正这匹好锦缎在霓裳阁也卖不出去，我就卖给秀霞阁了，如今这匹锦缎直接吸引来谢小姐和刘小姐两位大顾客，不也说明我的想法很正确吗？”

　　“想法错没错本县主不知道，但你这做法，可是掉脑袋。”姜绪风脸上嘲弄。

　　“掉脑袋？”田石非哈哈大笑起来，“大小姐，你把小人当三岁稚童哄呢？

　　“不过就是一匹锦缎的事，小人为小姐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活，就因为一匹锦缎就要杀了我，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夫人可是不会同意这种事的。”

　　他意有所指地敲打着姜绪风，想叫对方明白，如今他的性命可掌握在夫人手里。

　　“刘夫人也一定很支持我，因为——这匹锦缎可是本县主送给太后娘娘的贡礼。

　　“前几日本县主已经将这锦缎送给太后娘娘掌过眼了，太后娘娘十分满意，还嘱咐本县主一定要缝制出一件绝顶的宫妆。

　　“如今，你私自偷盗贩卖太后娘娘的贡礼，你说，刘夫人是会保你，还是先把你推出来问罪呢？”

　　看到田石非瞬间惨白的神色，姜绪风的眼角中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太后娘娘的……贡礼？”看着姜绪风的笑脸，田石非电光火石间想明白了这根本就是姜绪风联合邱天那个老东西一起坑骗他！

　　他上当了！

　　“是你！是你故意引诱我盗窃这匹锦缎！不关我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太后娘娘的贡礼！”

　　“这话，田掌柜还是留着去刑部说吧。就看铁面无私的孙大人会不会听田掌柜的狡辩，放过你这个藐视太后的东西了。”

　　听到要去刑部，田石非双腿一软，腿间瞬间濡湿一片。

　　他回过神来，努力想拉着姜绪风的腿求饶。“大小姐，都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你放过我吧！求你了，看在小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姜绪风一脚踹开他，“什么功劳？又是什么苦劳？是你联手刘宛娘将娘留给我的霓裳阁经营得濒临倒闭的功劳？

　　“还是你和秀霞阁蛇鼠一窝，每每都将染云坊送来的锦缎布料偷盗贩卖的苦劳？

　　“如此背主的玩意，本县主没有直接杀了你，已经是看在我娘的份上了！”

　　见姜绪风真的要拉着人去刑部，不仅是田石非和刘掌柜，刘清逸同样脸色难看。

　　要知道这匹锦缎可是太后娘娘的贡礼，却被她拍卖下来。虽说太后娘娘一贯仁慈，不一定会怪罪她，但这件事细究起来，她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她立马冷着脸娇呵一声：“站住！”

　　姜绪风当然没有真的想把这件事闹到刑部去，不过就是故意吓一吓刘清逸罢了。

　　闻言她从善如流地停下脚步。

　　“你不许把他们送到刑部去！”刘清逸骄横惯了，哪怕此时应该是求人的时候，她一开口还是满满的高高在上的命令。

　　静立一旁的谢楠笙赶紧打圆场：

　　“这件事毕竟事关太后娘娘的威严，能够大事化小最好。”

　　谢楠笙神情恳切，刘清逸此时也不顾上她和谢楠笙的不对付，赶紧附和道：“对！栖霞县主，你弄丢了浮光织金锦，也要担一个监管不力的罪，何必闹大？

　　“这样吧，本小姐出钱将你们霓裳阁剩下的锦缎布匹全买了，栖霞县主就别将这件事上报刑部了。”

　　刘清逸说得颇为咬牙切齿。

　　“哦？既然刘小姐如此的有诚心，本县主要是不给刘小姐一个面子，岂不是说不过去？

　　“本县主也不欺瞒刘小姐，如今霓裳阁中贩卖的都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子，全买下来也不过五千白银。

　　“不过过段时间霓裳阁就会推出一大批绝对精美，让顾客一枝独秀的锦缎来，刘小姐不妨先预定一件？”

　　刘清逸皮笑肉不笑地一扯嘴角：“不用了。”而后从丫鬟怀中掏出五千白银，直接甩给了姜绪风。

　　走之前，她用阴狠的目光扫过田石非和秀霞阁的人。

　　这群人害她丢了这么大的脸，还险些冲撞皇家，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刘清逸走了，姜绪风又将主意打到谢楠笙身上。

　　毕竟有这么一个京都第一美女当招牌，霓裳阁何愁不能重现辉煌？

　　“谢小姐，你呢？你如此的美若天仙，其实这件浮光织金锦并不适合你，这颜色毕竟太深了一点，需要一点年级和阅历才能压住它。

　　“像你这般的风华美人，就最适合紫色这种雍容华贵的颜色。

　　“不如谢小姐在我们霓裳阁预定一件宫妆吧，本县主必回根据谢小姐的气势身段为你量身打造一件最适合你的宫妆。”

　　一番诚恳的夸奖，让从小听惯例夸奖的谢楠笙也不由微微脸红。

　　毕竟时人多含蓄，就算是夸奖也说得委婉，她从为听一个人如此直白地赞许过她，更何况还是同龄的女子。

　　除了少数几个关系尚算亲近的闺秀，其他京都闺秀见了她，莫不都是带着警惕、嫉妒的复杂之色，每每在宴会中遇上她，也会似有若无地远离孤立她。

　　她从未见过如姜绪风这般的女子，望着她的眼底尽是直白的欣赏之色，每次看到她时，眸光热切得比一些男子更甚。

　　她有些羞赧地垂着头，“好啊，那楠笙就谢过栖霞县主了。”

　　“嗨，能为美人服务，那是我荣幸呀！”

　　欢欢喜喜地哄走了害羞的美人，姜绪风回过身看向田石非和秀霞阁，瞬间就收回了笑脸。

　　她只是说不将此事上报刑部，可没说过会绕过田石非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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