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惊变突起
下午,沈淮璋下朝回府。
这段时间顺平帝精神不济,开始让太子入养心殿协助他处理政务。
而这一件事也辐射出更深层次的含义。
晚上,沈淮璋破天荒地留宿在了玉华宫中,姜绪风就猜到他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挥退宫人之后,沈淮璋开始用那双潋滟的瑞风眼盯着姜绪风。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呵——”沈淮璋冷笑一声,收回视线。
“云铮成为乌桓新任首领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姜绪风差点没能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她努力睁大眼,摆出震惊的表情。
“什么?云铮竟然成乌桓首领了?天哪,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沈淮璋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这幅拙劣的表演,自顾自坐在榻上,话头一转道:
“明日便是中秋宴,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了?太后这段时间一直念叨着你。”
姜绪风锤了锤自己的腿,“早就好了,如果不是你拘着不许我下床,我都能回姜府看看韵姐儿和初哥儿。还有月前表哥从军,我都没能去送送他。”
“唔,那十日后的中秋宴你就同孤一起去吧。宫宴过后你想回姜府也可以。”
时间很快到了中秋日。
收拾妥当的姜绪风时隔两个月再次看到了谢楠笙。
虽然她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姜绪风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人的心理距离正越来越远。
谢楠笙对着沈淮璋行了一礼,乖巧却沉默地坐在马车另一端。
马车很快驶进皇宫,三人入了慈宁宫。
太后看到姜绪风,自然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正好谢夫人也进宫给太后问安,太后便让母女俩自己下去说些体己话。
看着明显姿态更亲密的太子和左太子妃,谢夫人脸上不由带出了焦急。
“楠笙,成婚都大半年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没有消息?要知道嫡长子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意义和大不相同。”
谢楠笙垂下头,“母亲,女儿和太子……并未同房。”
“什么?”谢夫人惊叫一声,而后赶忙捂住嘴,又是震惊又是着急地问,“没有同房?这么大半年了,太子难道一次都不曾踏足你的玉明宫吗?”
谢楠笙神色有些难堪地摇头,“未曾。太子并不耽于女色,不仅是女儿,偏殿中那些侧妃、侍妾,太子也从未碰过。他只偶尔去左太子妃宫中休息。”
谢夫人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定格在恨铁不成钢上。
“楠笙,你可是咱们京都第一美人,你,你怎么连一个区区的姜绪风都比不过呢?”
谢楠笙任由她说着,只言不发。
“不行,”谢夫人越想越是着急,“这未来的皇长子必须是我们谢家人,楠笙,你这么漂亮,太子再怎么不近女色,那也是正常的男人。
你只要稍微使点手段,太子的宠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语重心长道:“咱们谢府的未来都寄托在你一人身上,楠笙,你可千万不能让母亲失望啊。”
以往每次她说这种话,谢楠笙都会恭顺地答应。
但今天,谢楠笙却抬起头用有几分难明的视线回望过去。
“怎么了楠笙?”谢夫人轻蹙眉头反问。
“女儿知道了,母亲放心吧。”
宴席很快开始,各种珍馐佳肴流水般送上桌。
百官们恭维着顺平帝,歌颂着太平盛世,整个大殿一派祥和。
正在所有人都沉湎在这宫宴之时,一道尖锐的声音豁然划开暮色。
“报!广元省都指挥使徐焕良送来边关急报!”
殿内的推杯换盏骤然停下,所有人心中都是狠狠一跳。
八百里加急,难不成边关出事了?
顺平帝哗地从龙椅上站起,“快宣!”
很快,一位满是风霜,铠甲上沾满暗红色血迹的信使满脸惊惶地进了大殿。
“陛下!”信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是血丝的眼中喷涌出泪水。
“乌桓大军压境,赣州失守!”
“什么?!”大殿之中惊叫四起,无数的酒杯被打翻在地。
顺平帝猛地跌坐在椅子上,像是呼吸不过来似乎不断喘着粗气。
“陛下!”周围的官员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姜绪风紧急上前为顺平帝施针,这才让他缓了过来。
清醒之后,顺平帝一把揪住信使的衣领。
“你说什么?乌桓大军压境?怎么会?怎么会!我们两国不是结为盟国了吗?而且为什么乌桓这块快就攻破赣州了?”
那信使艰难地说:“十日前,乌桓大军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出现在赣州边境金谷城,金谷城守备准备不及时,城门即刻被冲破。
占领金谷城后,乌桓大军继续挥兵北上,来到泰平城绕开防守最坚固的南城,绕道从防守最宽松的东城破城而入。
短短五日,已连克数城,占据赣州。”
顺平帝的气息又重了几分。
依照如此勇猛的攻势,恐怕在信使从赣州星夜奔波到京都这段时间里,又有许多城池沦陷了。
有武将从信使的话中听出来不对劲的地方,大声发问:“赣州并不与乌桓毗邻,他们是怎么大军压境却不泄露一丝消息的?
还有泰平城,乌桓士兵怎么知道哪里的防守是最宽松的,哪里的防守是最坚固的?难不成,是有人里应外合里通外贼?”
这话一落,许多官员都纷纷变了脸色。
对啊,按理说大军压境这种事只要边境士兵稍微注意,就能发现。
乌桓是如何做到出其不意并且突袭成功的?
出了大雍朝中有内贼与乌桓勾结,还有其他可能吗?
有脑子转的快的,当下就联想到了朝堂之中,不由心有发悸。
本以为朝堂储君争锋终于落下帷幕,谁知道太子的高调回归不过是将这争锋再次推向了一个高潮。
果不其然,立马就有人将矛头直指太子。
兵部右侍郎站出来义正言辞:“臣听闻乌桓近日经历了一场政变,曾经的五王子拓跋恒杀掉拓跋迁,成为乌桓最新的首领。
而太子殿下,正于这拓跋恒是昔日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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