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修仙,法力无边(56)
自那天起,楚风这个人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绝影神殿中。
倒是民间多了位斩妖除魔的大侠,常年穿着披风,手里扛着把大刀,中指戴着强大的上古灵戒。
传闻他敢于出入妖魔横行的地方,从未受过半点伤,却将那些妖魔收拾得服服帖帖。
……
顾潋一听这传闻,就知道斗篷大侠是楚风。
他没有外挂,只能更加勤奋地修炼,虽然在绝影神殿弟子中算是佼佼者了,但他清楚,这点实力在开了挂的楚风面前根本不够看。
闲暇时,他会下山帮便宜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每次便宜娘总会问他:“滟滟那天跟你出去,怎么就不见了呢?她到底去哪里了?”
顾潋一次又一次用顾滟去打工的理由敷衍便宜娘,直到一年以后,试剑大会的前一天,便宜娘抱着顾潋默默流泪:“其实滟滟已经死了吧。”
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说话的时候声音在发抖:“十年前,是她故意让你走丢的。而现在,你将她杀了……”
顾潋眼眸微颤,错开目光不敢用正眼看她:“娘,你会因此恨我吗?”
“我怎么可能恨啊。”便宜娘哭着摇头:“你们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本该是世上最亲密的兄妹。都怪我,把滟滟养成了自私自利的性格。”
顾潋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他并不后悔杀了顾滟,她就像一只永无止境的吸血虫,蚕食着便宜娘的劳动成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恩之心。
离别时,便宜娘给顾潋做了几个热腾腾的烧饼,将他送到门口。
可就在顾潋转身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嘭的声响,回头,发现便宜娘撞在墙上,奄奄一息。
他顾不上其他,飞快地跑回去,惊慌失措地扶起便宜娘。
“是我的错,滟滟是被我养坏的,我要去向你爹赔罪……”
便宜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眼睛始终看着顾潋,一如既往的温柔:“潋潋,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她吐出一大口血,伸手想要再摸摸顾潋的脸,可是还没有触及,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天下起雨来。
顾潋呆呆地,一直抱着她的尸体,淋了好久的雨。
直到邻居发现,让左邻右舍过来帮忙把尸体搬走,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一刻,他心中突然充斥着懊恼,完全逆转了刚才的想法。
他不该杀顾滟的。
便宜娘已经活得很累了,顾滟的死讯对她来说,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这世上,没有一种叫做后悔的药。
雨越下越大,顾潋像是失去知觉一般,蹲到墙角,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湿漉漉的头发紧紧贴在额头前,视线一片模糊,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噼里啪啦的雨声交错,几乎让他崩溃。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看着白衣飘飘的仙人往这边走来。
他没有撑伞。
浑身被雨淋湿,就这么蹲到顾潋面前,摸了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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