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李纲罢相
林冲“啪”的一拍桌子,生气地说:“李相,我要做二十桌菜,却只给我五桌的料,你让我怎么办,撒豆成兵还是怎么着?”
李纲咬了咬牙,“这事儿我再找皇上商量一下,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
林冲问:“什么事呀?”
李纲道:“当今皇上要作‘中兴之主’,所以,要习学太祖爷,要咱们以后不称他为‘皇上’,而是像以前大臣们称太祖那样称他为‘官家’,你再见了他,也应该改称呼了,记着呀。”
林冲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说李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李纲苦笑,“自从我当上了这个宰相就这样了,不仅婆婆妈妈而且神神叨叨的,估计我这个宰相干不了多久了。”
李纲来到皇宫说是有要事要面见官家,守门的太监不敢怠慢向里面禀报给赵构的贴身太监,新上任的内侍省押班康履。
康履出来迎接李纲,先是深深一躬,“李相,官家昨天晚上看折子看得晚了,李相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可否明天再见官家呢?”
李纲断然道:“不行,今天这事我非得见官家不可。”
康履只得点点头带着李纲往里走。
今天年赵构才二十一岁,突然当了皇帝,一副沉重的担子就压在他身上,天天日理万机,要看许多折子,处理很多政务,尤其是这几天更是累得困乏不己。
此时,他正坐在偏殿的一张桌子帝,拄着下巴似睡非睡,手里还拿着一份折子。
康履轻声说:“官家,李相有要事来见您。”
赵构仍在睡着,没有什么反应。
康履又提高了声音说了一声,“官家,李相有要事来见您。”
赵构还是没什么反应。
康履没办法,只好上前伸手在赵构的桌子上轻轻地敲了敲。
赵构睡得正香,忽然被人惊醒,激灵一下醒了,他揉了揉眼睛,问道:“什么事呀?”
康履又报了一遍,“官家,李相有要事来见您。”
赵构看是李纲,脸上浮出一副不悦之色,最近几天李纲为了一些政务经常跟赵构吵架。
李纲一直是大臣中的主战派,总是劝赵构准备北伐抗金,可是赵构在汪伯彦和黄潜善等宠臣的影响下,一心苟且江南,并没有北伐抗金的想法。
可是赵构为了凝聚民心,口头上还是要假装提倡“北伐抗金”的调子,但这也仅仅是口头上的,并不是他真实的想法。
但是,李纲并没有看出赵构的真实想法,误以为他真的要“北伐抗金”,所以总和赵构谈“北伐抗金”的事,赵构烦他烦得要命。
今天又见他打扰了自己的好梦,非常得不高兴,冷冷地扫了李纲一眼,“李纲,你找朕有什么事呀?”
李纲拜道:“官家,微臣刚刚听说官家派人去金国厚礼求和,微臣以为此举十分不妥。”
赵构瞟了李纲一眼,“现在金国以楚国为中原正统,不承认我大宋国,不持厚礼去说项,你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吗?”
李纲又一拱手,“微臣以为我们应该整束新军,厉兵秣马,北伐金国,收复失地……”
“够了!”赵构非常不客气地打断了李纲的话,“李纲,你这话我不知听了多少遍了,整束新军?厉兵秣马?北伐金国?收复失地?你说得容易,可是你知道做这些事情需要花多少钱吗?”
李纲来见赵构就是要说这件事,听到赵构自己把话头提出来,马上说:“官家,微臣正要说此事。”
赵构不耐烦地问:“什么事呀?”
李纲答道:“现在林太尉要练二十万精兵,可是兵部只给他可征集五万人马的钱,林太尉力不能胜,已经提出辞呈,要辞职,请官家示下。”
赵构看了李纲一眼,“你以为这事该怎么办?”
“官家,现在满朝文武,知兵练兵带兵的第一人就是林太尉,如果他辞职了,恐怕就没有人可以助陛下北伐金国,收复失地,迎回二圣了……”
赵构重重一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李纲,你天天跟朕讲北伐金国,收复失地,迎回二圣这些话,可是你知道吗?聚兵打仗是需要钱的,
养兵万人,日费斗金,可是我宋室国库被金国全部掠走,现在整个山河更是满目疮痍,残破不堪,到处需要银子,你让朕到哪儿去弄那么多银子聚兵打仗呢?”
见李纲不说话,赵构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李纲,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是怎么稳定民心,军心,兴旺百业而不是兴兵打仗,你懂吗?”
李纲是个很忠直的人,听了赵构这话,有些倔强地说:“微臣愚钝不懂。”
赵构听了李纲这句明显带有怨气的话,气得手指颤抖地说:“好好好,你愚钝,那你就不要当宰相了,去湖南当宣抚使吧。”
李纲连恩也没谢,拱了拱手,悻悻地转身出了皇宫去了湖南。
李纲罢相之后,赵构任命汪伯彦为右仆射(宰相),黄潜善任左仆射(宰相),让这两个人共掌朝政。
汪伯彦和黄潜善等一些大臣都和赵构一样无意北伐金国,收复失地,都想着苟安一隅。
几天后,张邦昌来朝觐赵构,献上了传国玉玺,自请处罚。
赵构不但没有处罚他,反而投桃报李,免除了张邦昌的一切罪名,还加封他同安郡王,又擢升为太傅。
接着赵构以皇帝的身份回到东京汴梁,正八经儿地开始过皇帝瘾。
汪伯彦和黄潜善回到东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削夺林冲的兵权。
之前林冲请辞,赵构并没有准许,现在汪伯彦和黄潜善决定利用林冲这个辞职收回他手中的兵权。
两人和赵构商量后,罢了太尉和辅国大将军两个武职,只留了太子太保一职,又给了一个户部尚书的职衔,让他准备准备去四川蜀地筹饷。
接着又调龙图阁学士、知襄阳府宗泽来京任东京留守,负责统领禁军和镇守东京汴梁。
恰巧,岳飞父子正好在宗泽的军中,两人跟着宗泽来到东京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林冲。
林冲正在家里准备辞去所有官职去找失散的家人。
他见到岳飞父子来了,林冲非常高兴,马上叫人弄了一桌酒宴,三个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三个人一直喝到很晚,岳飞喝得有些醉了,惺忪着醉眼,语无伦次问林冲,“师兄你长于军事,屡立战功,而且你现在是检校太尉之职为什么不统兵抗金呀?”
林冲的酒量非常好,并没有喝醉,他见岳飞有些醉了,笑着问:“岳飞,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已经不是检校太尉了,刚刚被官家罢了官,现在我只是个无职无权的太子太保,我现在也无心当什么官了,就想找到自己的家人,一家人平平淡淡地安享人生足矣。”
岳飞一下站了起来,慷然道:“师兄!你这样的大才怎么能这样做呢?如果我现在有一个四品的官职,我一定给官家上书,请他给我五千人马北上抗金,收复国土,迎回二圣!”
林冲见他醒得不轻,说话舌头都不好用了,笑着摆了摆手,好啦,师弟呀,你就不要说我的事了,说说你们爷俩在军中混得怎么样呀,升没升官呀?”
岳飞一听这话,长叹了一声,重新会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呼哧呼哧地喘粗气,一副壮志难酬的样子。
一旁的岳云见岳飞不说话,插话道:“回林伯伯的话,我们父子在军中屡立战功,可是因为我们没有大靠山,立了多少功,流了多少血也没有用,直到现在我爹爹才是个从七品的武义郎,而我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官儿,说起来都气死人,我们爹俩儿都不想干了。”
岳飞瞪了岳云一眼,斥责道:“逆子,我们当兵打仗是为了升官发财吗,我们是为了精忠报国,什么官不官的?”
接着又对林冲说:“师兄,我现在生气倒不是因为我立了功没得什么高官,而是咱们现在为什么不北上抗金呀?要是官家现在发兵,我必当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头,与那金兵血战到底!”
林冲给旁边的岳云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云儿,天色不早了,我这里有许多房子,你扶着你爹歇息去吧。”
岳云站起来扶起岳飞,走了出去。
他们父子刚走,茗烟带着赵幼悟和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这个年轻的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头上戴着昭君帽,身着一身华贵的服饰,因为灯光的暗淡和她戴着帽子的原因,林冲一时没能看出来她是谁。
就问赵幼悟,“小五儿呀,你这是带谁来的呀?”
赵幼悟面色凝重地反问道:“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林冲突然心中一动,看出这个女子好像是一个人,他一下站了起来,走到这个女子的跟前,仔细地看了看她,失声叫道:“你是美瑶?”
这个年轻的女子正是在江南失踪了的张美瑶。
张美瑶揭下昭君帽看着林冲,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轻轻地唤了声,“爷,是我呀。”
林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问道:“这个孩子是谁呀?”
“爷,你不记得你跟我说过《诗经~小雅~巷伯》有一句诗叫‘眘尔言也吗,’他是咱们的儿子林眘呀。”
林冲一听张美瑶这话,不由得又惊又喜,一把抱住了张美瑶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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