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火鸟夜烧粮
“是啊。”藤原由良说：“大都督，我收留的这些女孩子都是不能说话的哑女，虽然她们会不说，但是她们都听得到，而且都非常听话，做事也勤快，有些女子也有些姿色，大都督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找三两个最漂亮的晚上来侍候大都督。”
林冲下意识地一摆手，“不必了！”
藤原由良用略带挑逗意味的眼神看着林冲，“怎么，大都督，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吗？我手里的这些女孩子都受过专门的训练，很会侍候男人的。”
“滕姑娘！”林冲喝了一声，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端庄、清丽，优雅的女孩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藤原由良幽然一笑，欠身问道：“大都督有什么吩咐请讲。”
“我看我们还是来谈谈如何攻城的事吧，我这里是军营，不方便谈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那么说，大都督同意了我的要求，愿意让我手底下这些女孩子来到军中充当军伎和杂役喽？”
“不行，我看我们还是来谈谈钱吧，如果縢姑娘能在我破了内城，我愿意縢姑娘二千两黄金。”
藤原由良微微地摇了摇头，用略带挑衅的语气说道：“大都督，刚才小女子说过了，钱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现在小女子也改主意了，想是大都督想让小女子帮忙攻城，必须得答应我提出的这个条件，钱？多少我也不要！”
林冲刚要说话，藤原由良已经站起来了，弯腰一个万福，“大都督，小女子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可是从军杀敌是小女子一直以来的愿意，大都督不必马上答应，大都督不是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吧，那就请大都督再想十几天，小女子有的是里等。大都督，告辞了。”
说着，藤原由良盈盈一笑看了曾弄一眼，“舅舅，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打搅大都督想事情了。”
曾弄连忙站了起来，向林冲拱了拱手，跟着藤原由良出了帅府。
林冲这辈子不管是在一千年以后的现代，还是在大宋朝从来就没有过让一个女孩子如此对待过，竟然要强迫他答应他不愿意答应的事。
藤原由良虽然走了，林冲还是气得牙痒，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
他向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呐。”
外面两个侍卫走进来。
林冲指了指那盒子金子，把这个送回军需处，另外把花荣给我叫来。
两个侍卫抬着盒子走了，不大一会儿花荣走了进来，“义父，您找我？”
“是啊，我有些闷，想出去散散心，你陪我一起出去散散心吧。”
两个出了帅府，各自骑着马，在十几个侍卫的护卫下来到中城之外，远远望着在阳光下如冰城一样的内城。
花荣见林冲一脸的怒气，小声地问：“义父，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惹您生气了。”
林冲回头看了他一眼，“是一个叫縢玉玲的女子。”
“縢玉玲？这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曾弄的外甥女。”接着林冲就把刚才的事简单地跟花荣说了一遍。
花荣听罢暗暗一笑。
林冲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花荣说：“义父，这样天大的好事，你为什么不答应呀？”
“天大的好事，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怎么个天大的好事呀？”
“义父，我说句话您别怪我，咱们现在只有十几天的粮草了，”他又指了指远处的冰城，“您再看看这座冰城，是万难在短时间内攻下的，十几天后，我们没有粮草必然得退兵，无功而返，朝廷方面不好交待，我们刚刚占的这外城、中城也得白白地拱手让给李应。
既然这个女子口出大言，可以帮咱们攻下内城，而条件不过是在咱们军中放三十个哑女充作军伎、杂役，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呀？”
林冲指了指他，“你呀，你说了这大半天只有最后一句话说对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呢？你没看见那个小女子，年纪轻轻却一副胸有天下的男儿模样，就是那曾弄待她也恭恭敬敬的，你以为她真的是什么曾弄的外甥女吗？我怀疑这其中有诈！”
花荣笑了笑，“义父，不过三十个女子吗，就算是其中有诈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要不然这样吧，我派六十个亲兵，监视着她们，一旦她们敢有什么不轨的行为，立即斩了她们，不就行了吗？”
林冲有些生气地说：“花荣呀，我平日里见你还有些脑子，也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会这么蠢，你能想到的事，人家难道想不到，人家敢派三十个女子进你的千军万马之内，必定会防范着你去监视她们，你派多少人能有用？”
花荣听了，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当天夜里，刮起了大风，风声呜呜怪响，在屋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冲心烦睡不着，正在灯下读书，婉娘伴在一旁。
一直到深夜，婉娘困意难当，轻轻地推了林冲一下，“老爷，都这么晚了，睡吧。”
林冲说：“行了，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了，去睡吧，我再看会儿书再睡。”
婉娘转了转眼珠，“老爷，要不然，我把那个扈三娘叫来。”
林冲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大都督，有紧急军情想报。”
林冲一惊，站了起来，“进来说话。”
燕青匆匆走了进来，叉手施礼，“大都督，大事不好了，咱们的粮草被烧了。”
“什么？”林冲手中的书一下掉在地上，连忙问：“怎么烧的，什么人烧的？”
燕青迟疑了一下，说道：“大都督，这事说来蹊跷，据末将刚刚查问的原由是，半夜里天上突然飞来几只大黑鸟，那几只鸟飞到咱们的军粮仓库上面一下就变成了火鸟，掉在粮仓和草垛之下，顿时就着起了大火，
因为今天晚上风太大，虽说那些军兵全力扑救，不过已经烧了七七八八了。”
林冲气得嘴唇颤抖，“去去去，传我将令，把今天晚上值夜的粮草官和当值的士兵全部斩了！”
“遵命。”燕青出去了。
林冲气得在屋里来回地踱步，原来还可以撑十几天，这粮草一烧，连几十天也撑不住了，明天就得马上退兵，要不然军中无粮，必定会大乱。
可是就这样退兵，就像花荣说的不但朝廷那边不好交待，这刚刚占下的李家庄的外城和中城也得拱手相让，这不让李应笑死了吗？
他转念又一想：这火怎么烧得这么恰逢其时，还这么蹊跷，说什么黑鸟变成火鸟，必定是有人在捣鬼，才编造出来这种谎话来搪塞，可是这个捣鬼的人会是谁呢？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查谁是内鬼了，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抉择明天就攻城，或者是退兵。
以现在的形势，攻城绝无胜算，一旦攻城受挫，士气受挫，再加上没有了粮草，麻烦就大了。
突然，他的脑子里一下浮出那个亦正亦邪的縢玉玲的身影。
林冲心里盘算了一下，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冒冒险，答应縢玉玲的条件，让她帮着攻城，先把内城攻下来再说。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这会不会是那个縢玉玲使的什么阴谋诡计呀，就是要他答应了她的条件，让那三十个哑女到军事做事。
可是这三十个哑女起什么大波澜呢？
林冲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向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
外面的两个值夜的侍卫走进来，“大都督，有何吩咐。”
“去把花荣给我叫来。”
过了一会儿，花荣走了进来。
林冲问他，“你知道刚才粮草被烧的事吗？”
“我刚刚听说，说什么天降火鸟落在粮草上，义父，我怎么觉得这事透着邪性呀？”
林冲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怎么透着邪性？”说着他也坐下了。
花荣并没有坐，而是走到林冲的跟前，“义父你想，现在军中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咱们的粮草只能撑十几天了，白天曾弄的那个什么外甥女又逼着义父您答应她的奇怪条件，义父，您没答应，晚上就起了大火，把咱们的粮草全给烧了。
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马上攻城，可是以现在的形势很难一举成功；另一条是退兵，可是这也是义父您并不愿意做的事，是不是那个女子知道咱们的粮草不多，又想逼着您就范，所以联手军内的一些人做出这件事出来呢？”
林冲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这个女人的确是知道咱们的粮草所剩无几的事。”
“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过她，可是她不肯说。你也认为这件事是她做的？”
“虽说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九成应该是她，义父，你给我一道将令，我现在马上去曾弄那里把她抓来就地审问。”
“审问？咱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人家要是不承认，咱们拿人家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大刑逼供？就是是她承认是她干的，又能如何，难道那些被烧的粮草还会变回来？”
“那义父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答应她的条件。”
“义父，万万不可呀，说不定这正是她使的一条计策，就是让您同意她的条件，说不定她后面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大阴谋呢！您这一答应，正中了她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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