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自筹粮饷
祝老—二有些担心地说:“这是失信到民呀,这不是人主之德,这么干怎么可以呢?”
祝虎瞪了二叔一眼,“二叔,你这也太书生气了,什么人主之德,现在什么时候了,外面官军大兵围城,我们生死难料,还讲什么人主之德,行了,现在咱们先打赢了这一仗,再说吧。”
说着,祝虎跳上一匹战马,摘下得胜钩鸟式不上的一柄大刀,向那些庄丁们一挥,“兄弟们,随我杀出城去!”
曾升正指挥着兵马在城外攻城,突然听到城内一声炮响,杀出一支一万多人的人马。
这支人马冲出来之后立即就把曾升的兵马分割成两段,包围了起来撕杀。
这支人马虽说和上次一样也是出自祝家庄的城内的,可是曾升看得出来,这支人马的士气和上次大为不同,所有的人都像打了鸡血一下个个争先恐后,奋勇当先。
曾升的兵外刚才在城外已经是攻了很久,久攻不下,已经是有些疲惫和懈怠了,被这支人马一分割包包,一时乱成一团,有的人纷纷后退。
有人后退,马上就有一大批人后退,曾升气得不行,跳下马上,手起刀落砍翻了几个后退的士兵。
他把手中沾满了鲜血的刀往空中一举,对那些还要往后退的士兵咆哮道:“谁他娘的再敢退半步,老子定斩不饶!”
那些士兵见曾升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也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说到做到的主,不敢再退,返身又重新杀了回去。
远处的祝虎看见曾升,挺刀跃马向曾升杀了过来。
曾升见了,连忙跳上马举叉相迎,两人杀到一处,大战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本来曾弄特地嘱咐曾升,一旦祝虎出城应战就假装败退,可是曾升一时年少气盛,竟把父亲的话给忘了,一心要再立新功,拿下祝虎。
他见自己一时难以取胜祝虎,想故伎重施,把三股托天叉往外一架,高喊了一声,“好厉害!”拨马就走,把掌中叉挂在得胜钩鸟式环,暗中取出弓和两枝雕翎箭。
却不想,上次祝彪出战,祝虎在城头看得清清楚楚,知道这曾升要故伎重施,还想用射伤祝彪的方式射自己。
他佯装中计,紧紧跟随,却时刻提着小心,暗中也把弓给取下来。
曾升弯弓搭箭回头望月,“嗖”的一箭射向祝虎,没想到祝虎早有防备,一伸手把那枝箭给接住了,搭在自己的弓上竟然反射了回来。
那曾升射了一箭,刚要射第二箭,没想到祝虎竟然接了他的第一枝箭还反射了回来,他一时手足无措,急忙躲闪,那箭一下射在他的右胸上。
曾升大叫了一声,身子一歪掉下马。
祝虎一见曾升落马了,纵马举刀要上来让捉曾升,曾升身边的亲兵拼死相护,无奈祝虎马快刀猛,几刀把那几个亲兵全部砍倒在地。
祝虎身边的亲兵上来就把曾升给绑了。
在后面督战的曾弄一见曾升被捉了,大急,急忙指挥着其他三个儿子冲过来抢人。
祝虎见曾家军像潮水般冲了过来,怕自己的人抵挡不过,调转马头高喊一声,“撤!”带着自己的兵马向城内撤退。
曾家三个儿子带着兵冲到城下,祝家庄城上的弓箭手马上万箭齐发,把曾家军给射住了,祝虎因此得到撤回城内。
曾弄的二儿子曾密马上命令攻城,曾家军立即又架起过河梯,冲过了护城河,冲到城下,刚要架云梯攻城,没想到撤回城内的祝虎早有准备,站在城头指挥着庄客们往下扔滚木雷石,泼热油,射箭。
一时之间,曾家军死伤无数,城下的尸体都堆成了山。
曾弄见状,怕自己的兵马死伤太多,马上让人鸣金收兵。
一阵铜锣响,曾家三子听到锣声,只得退兵。
本来是一场假败,可是因为曾升的年少无知,加上祝虎的勇猛弄成了真败,曾弄无比的沮丧,回到中军大帐。
林冲在后面早看到曾家军大败,损失无数的情况,亲自好言安慰曾弄。
曾弄说:“大都督,别的倒无所谓,只是我那五儿被他们捉了回去,生死难料,您看是不是和祝家庄讲和,把我那五儿给救出来?”
林冲道:“曾大人放心,祝家庄的人虽说捉了曾升,但是本督认为,他们必定不会加害于他,他们应该会以曾升为质,让我们退兵,所以,曾大人不必担心。”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探报跑进来,“报,大都督,朝廷来人了。”
林冲一听说朝廷来人了,心中大喜,他以为蔡攸带着粮饷回来了,忙说:“走,去看看。”
林冲和曾弄等人快步出了大帐,见不过处慢悠悠地走来一队人马,只有一百多人的样子,却没有一辆粮车和银车。
林冲等人一时懵了。
过了一会儿,那队人马走到近前,为首一人三十岁上下,身着一身黄白色的宫服,却是一副太监打扮,并没有见到蔡攸。
这个人坐在马上用公鸭嗓傲慢地问:“哪位是河东大都督林冲呀?”
林冲知道这是宫里来的人,拱手道:“下官便是,请问公公是?”
那个太监两边看了看,马上有两个小太监跳下马,其中一个跪趴在这个太监的马下,这太监猜着这个小太监的背下了马,慢悠悠地走到林冲跟前,冷着眼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咱家还以为林大都督是位长着三头六臂的神人,原来不过是个少年嘛。”
说着,也不和林冲等人说话,径直向中军大帐走去。
林冲等人跟着进去了。
这个太监走进中军大账趾高气扬地回过身,扫了众人一眼,“咱家是皇上身边的奴才,内侍右班副都知黄一卫是也,今天来这里是接替蔡攸蔡大人担任监军一职,林冲,接旨吧。”
众人跪下听旨。
黄一卫拿出一道圣旨宣读了起来。
圣旨的大意是:封林冲为开国伯,食邑七百户,同时也说了黄一卫担任监军的事。
林冲谢了恩,站起来问道:“黄公公,您可曾带粮饷来了?”
黄一卫懒洋洋地说:“林大都督,皇上都封了你开国伯的爵位,您还要什么粮饷呀?”
林冲一听这话,有些急了,“黄公公,林冲无功,皇上为什么要封我为开国伯呢?另外,这封爵和粮饷有什么关系呀?”
黄一卫并没有马上回答林冲的话,而是扭着肥屁股坐到林冲才能坐的大椅上,虚着眼睛看着林冲,女声女气地说:“林大都督,你应该知道现在咱们大宋朝边境四处烽火,都要粮饷,朝廷呢一时也拿不出来多少,这不,给了你一个伯爵,皇上的意思呢,是让你就地取粮饷。”
“就是取粮饷,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不懂的呀,你现在是河东征剿大都督,这河东各州县都可节制,朝廷给不了你粮饷,你就向河东的那些知州知县要呀。”
林冲听了黄一卫这话,心里暗暗叫苦。
河东各州县大多是贫瘠之地,又多有天灾,而且向来盗匪猖獗,民不聊生,各州县的钱粮自己还不够用,经常向朝廷要求调拨,现在可倒好,朝廷要他向这些穷州穷县要粮要钱,那不是逼尼姑要孩子吗?
这朝廷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他又问:“黄公公,蔡大人回去没把这里的情况向皇上说吗,这里……”
林冲的话还没说完,黄一卫打断他,“林大都督,这话你不问,咱家还不好意思说,你现在问了,咱家倒要说说。你应该知道蔡大人是蔡太师的长子,而且是皇上的身边近臣,可是你倒好,无缘无故地打他二十军棍,把他给打病了,来不了了,这不,皇上就差咱家来了。”
说到这里,他很嚣张地瞟了林冲一眼,“林大都督,咱家呢,也是皇上身边的人,打十六岁起就侍候皇上,现在也有十几年了,要是咱家在军中犯了什么错,还请林大都督看上皇上的面子上,不要打咱家,你看行吗?”
听了这话,林冲大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应该是蔡攸回去在皇上面前把自己告了一状,皇上非常生气,所以,才不给他粮饷,还又派了个身边的近侍太监来当监军,实际上就是在暗中斥责自己打了蔡攸,相当于打了皇上的脸。
想到这里,林冲一股火撞上来,冷冷地对黄一卫说道:“黄公公,这里是军中,黄公公不犯军规,林某当然不会打黄公公,可是如果黄公公犯了军规,坏了皇上的招抚大计,林冲圣命在身,也无可奈何呀。”
黄一卫一听林冲这话,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脸一黑,猛地站了起来,冷哼了一声,“林大人,你是大都督,要打咱家,咱家也无话可说,不过呢,还烦请林大都督不要把咱家打死了,留一口气回去好继续侍候皇上去!”
说着,一甩袖子带着两个小太监出去了。
现在军中的粮饷已经没有多少了,曾弄等人也以为粮饷到了,现在看不但粮饷没到,朝廷还派了个不能招惹的人物来当监军,还让他们自己筹措粮饷,一时又面有难色。
他们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林冲看。
正这时,一个黑大个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大声喊道:“怎么,皇帝老儿没给咱们带来粮饷,这个老儿这么欺负咱们,咱们还给他卖命?咱们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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