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天助我也
藤原由良被林冲抓了手脸一红,轻轻地拿开了林冲的手,拿起笔又开始写方子。
写完之后,她把方子交给了林冲。
林冲马上派了一个得力的人去外面照方抓药,并且特别说明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药方里的药全部买到。
那人应了,拿着药方出去了。
藤原由良也转身向外走,和外面进来的一个人打了个照面。
刚进来这个人是朱胜非。
他不经意地看了藤原由良一眼。
藤原由良头一低,走了。
朱胜非走了进来看了林冲一眼,笑着说:“我说林大人,你这府里怎么这么多美人呀,一个个的就像进了皇宫一样,这个女人也是你的妾?”
林冲笑,“你别胡说,什么我的妾,这是我的……怎么说呢,勉强算是我的一个部属吧。”
“勉强算是?林大人这话蹊跷呀。”朱胜非笑着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弄个勉强算是呢?”
林冲就把自己如何和这个滕玉玲相识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朱胜非微微一惊,“你是说她会妖术?”
“又胡说,什么妖术呀。”
朱胜非突然一瞪眼,“我说林大人,这个妖女是不是日本人呀?”
“日本人?你怎么会想到她是日本人呢?”
“你刚才说她的那些妖术,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是日本人的忍术,会忍术的除了日本人还会是什么人呀?”
朱胜非这话一下提醒了林冲,之前他也一直怀疑滕玉玲的身份,可是她并没有把她往日本人方面想。
现在经朱非这么一提醒,他也似乎是有些醒悟。
不过,他不想在朱胜非面前说什么,而是问他,“朱大人,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是找我,还是找南山兄呀?”
朱胜非叹了口气,“我当然是找您林大人了,我去你的屋里找你,你屋里的那个小美人儿说你在这儿,我就来这儿找你了。怎么样,你这个伙计没事吧?”
“伤得很重,现在生命垂危。”
“找郎中了吗?”
“找了几个了,都没用。刚才我找这位滕姑娘看了看,请她开个方子。”
“她开了吗?”
“开了。我已经派人去照方抓药了,希望会有用。对了,我们不说他了,说说你有我有什么事?”
朱胜非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朱勔的事,林大人,他现在这样死不开口,不是回事儿呀,我担心夜长梦多,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怕……”
虽然朱胜非后面的话没说,但是林冲也明白他要说的话。
其实,他也为这事儿着急呢,现在查办朱勔的物证算是有了,还需要人证,只有人证物证俱在,这个案子才可以定案,可是现在唯一的证人宋升死了,另一个证人高原一郎又不在苏州,而朱勔又死也不肯开口,这个案子就定不了案。
一旦拖下去,要是赵佶那边突然来一道赦旨什么的,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就付之东流了。
他可不想这样,更不想让朱勔这个王八蛋逍遥法外。
过了一会儿,林冲刚才派出去抓药的那个人回来了,说是花了五十多两银子才抓齐了药。
林冲马上让他们煎药。
煎完了药,林冲亲自端着药碗给冯南山喂药。
刚开始的时候,冯南山的嘴闭得紧紧的,在朱胜非和另外一个人的帮助之下,好容易才把冯南山的嘴扒开,林冲一勺一勺地药喂了下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林冲就见冯南山的身子微微动了几下,接着听到他的肚子咕噜咕噜了一阵。
林冲马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床边,冯南山突然一张嘴“啊”的一声吐出来一口黑血,正好吐在了林冲的袍子上。
林冲见状非常高兴,也顾不得一身的污秽,伸手把冯南山的身子给扶了起来,冯南山身子一挺哇哇地又连吐了几口,吐得满床都是,满屋一下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儿。
林冲高声叫人进来,给冯南山拿来水给他漱了口,又喝了一些。
冯南山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林冲,艰难地说:“林大人,我还没死吧?”
林冲欣喜地说:“你当然没死,咱们还有许多大事要等你一起做呢,你死了,我不是缺了一条左膀右臂吗?”
冯南山低头看了看林冲的袍子,指了指,“我说林大人,这袍子我给你弄脏了,你不会让我陪你吧?”
林冲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这个家伙,都这个时候了你过有心思开玩笑。”
冯南山笑着对林冲说:“林大人,我冯某人还有多少丰功伟业没干呢,怎么会这么轻易死了呢?”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同时仰天大笑。
正这时候,一个人拿着一封信从外面进来,对林冲说:“林大人,刚才外面来了个小孩儿,送来一封信,点名要交给您。”
林冲接过信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刚看了一眼,不由得一下站了起来,连声大叫,“太好啦,太好啦。真是天助我也!”
朱胜非奇怪地问:“林大人,谁的信呀,出什么事了。”
林冲马信递给他,“你看看,朱府的那个管家宋升并没有死,他写信来跟我说愿意上堂作证,证明朱勔和日本人一起资敌通匪的事情,这不是天助我也是什么呀?”
朱胜非看了看信,宋升在信中说,那天晚上朱勔派人把他扔进井里,以为他死了,可是他一向水性特别好,并没有淹死,而是紧紧地扒着井壁,等上面的人都走了,他偷偷地从里面爬了出来,跳墙逃走了。
他现在提出愿意上堂作证,不过前提条件是要林冲给他二百两黄金,让他逃离江南另寻生路,还和林冲约定今天下午午时三刻在雪月楼二楼的一个房间见面。
冯南山向朱胜非要了信,也看了看,转脸对林冲说:“林大人,这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圈套呀?”
林冲问:“什么圈套?”
“林大人,朱勔在江南的党羽众多,许多人都跟他一起做坏事赚黑心钱,现在他被抓了,一旦他开口从供出这些人,这些人也就完了,而这次主要办案的是您,
所以,才会出现您被刺杀的事,现在我怀疑这封信又是这些人设下的一个圈套,目的就是你骗到雪月楼再一次刺杀你。”
朱胜非点了点头,“林大人,冯先生说得有道理呀。这件事太蹊跷了,弄不好这真是一个圈套呢。”
林冲皱着眉头,呶着嘴深思良久,点了点头,“你们说得有些道理,有这种可能,可是也不排除这件事是真的,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我不去的话,可就失掉了这个唯一可以拿下朱勔的机会,值得冒一次险。”
朱胜非见林冲执意要去,想了想说:“既然大人执意要去,那我亲自带上我的人跟着你去保护你。”
林冲摇了摇头,“不行,不能让你的人跟我去。”
“为什么呀?”
“刚才你们也说了,朱勔的党羽众多,保不齐你的衙门里或者你的部下就有他们的眼线,一旦让他们知道了,这个宋升就死定了。”
冯南山有些担心地说:“大人,上次他们派了四个人来行刺你,没有得手,这次要是真的是圈套的话,不知会有多少人,你不带几个人不行呀。”
林冲说:“行了,那我就带花荣和燕青两个去,人多了恐怕会反倒引起别人的注意。”
朱胜非有些诧异地看着林冲,“林大人,就带两个人,恐怕不行吧。”
林冲果断地摇了摇头,淡定地说:“没什么不行的,就按我说得办。”
他叫人去把花荣和燕青叫来,又让花荣带上二百两黄金。
午时三刻,林冲等三人准时来到雪月楼。
他们一进雪月楼,那个鸨母一见林冲来了,忙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地说:“哟,这位爷,您又来了。爷,我们今儿刚刚又请来了个漂亮的姐儿,要不要我叫出来陪陪你呀?”
林冲让花荣扔给她十两银子,然后笑了笑说:“不必了,我今天要在这里会个朋友。”又说了宋升说的那个房间。
那个鸨母让一个龟公带着林冲他们三个人上了楼进了那间房,花荣点了一桌酒菜,三个人慢慢地谈着天喝着酒,等着宋升的到来。
花荣和燕青在喝酒时手上也按着肋下的剑柄,眼睛非常警惕地四下查看着。
过一会儿,两人又出去转了几圈儿,也没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可是,他们按约定的时间等了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见宋升出现。
花荣对林冲说:“义父,我看这个宋升是不会来了,要不咱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呀。”
林冲稳若磐石地坐在那,淡淡地喝了口酒,“既然来了,我们就等一等,说不定这个宋升在半路上遇到什么事,来晚了,再等等。”
花荣和燕青见林冲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人在屋子里不安地走来走去。
一个戴着毡帽的老汉拿着一个胡琴从外面走进来,颤微微地说:“三位客官,听个曲儿吧。”
花荣烦燥地向这个老汉挥了挥手,“滚滚滚,没人听你的曲儿。”
燕青则手按着剑柄紧张地看着那老汉。
那老汉并没有离开,而是回身把门给关上了,转过了身。
花荣和燕青大惊,同时拔出了身上的长剑,挡在林冲和老汉之间,花荣喝道:“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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