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林眘认母
吴贵妃慈祥地摆了摆手,“行啦,王爷,看她也是年少没经过什么事,一时疏忽了,不必和下人一般见识,那个奏折打紧吗,不打紧的话,咱们可以下次再说也不迟。”
林冲摇摇头,“不打紧的,都是些例行公事的公文而己。”
吴贵妃展颜一笑,“那就是了。”又对跪在地上的张美瑶说:“行啦,你也起来吧。”
张美瑶这才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刚要回到林冲旁边。
刚才还静静的坐在吴贵妃怀里的小赵眘突然伸出两只小手,向张美瑶咿呀咿呀地叫着,似乎是要张美瑶抱她。
林冲和张美瑶见此情形,相互对视了一下,同时傻掉了。
吴贵妃也奇怪地看着怀里挣着要出去的赵眘,笑着说:“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随便就让人家抱呀?”
赵眘见吴贵妃不让张美瑶抱自己,开始哇哇地大哭起来。
吴贵妃怎么哄也哄不好,只得对张美瑶招了招手,“那你就过来抱抱监国吧。”
张美瑶一听吴贵妃让自己抱儿子一时又惊又喜,下意识地把两只手在裙子上擦了擦,跪在地上又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吴贵妃送过来的赵眘。
赵眘一到张美瑶的怀里,马上就不哭了,大眼睛亲热地看着张美瑶,开心地笑着。
张美瑶强抑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轻轻地摇晃着赵眘。
林冲看出张美瑶又要哭,草草地把正在读的一份公文读完了,就向吴贵妃告了辞,张美瑶也恋恋不舍地把赵眘交给了吴贵妃,马上转过身低着头搀扶着林冲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她一上车就扑在林冲的怀里放声大哭,林冲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这一回,林冲并没有拦着她哭,让她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发泄出快一年的思子之情。
林冲担心自己的府里人多眼杂看出什么来,所以并没有带张美瑶回自己的王府,而是把她送到赵府。
林府这边自从林冲和张美瑶走了以后也有点乱。
赵幼悟来到张贞娘的屋里,见张贞娘正陪着儿子临字帖。
张贞娘见赵幼悟进来了,热情地说:“哟,他五娘,你怎么来了,有事儿?”
赵幼悟向张贞娘打了个手势,“大姐,孩子在这儿呢,咱们外边说去。”
张贞娘跟着赵幼悟来到外屋。
张贞娘见赵幼悟神神秘秘的样子,小声地问赵幼悟,“五儿,什么事儿呀这么鬼鬼祟祟的?”
赵幼悟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姐,你知道昨天晚上黑灯瞎火得来找咱们爷那娘们儿是谁呀?”
赵幼悟摇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赵幼悟说:“大姐,我看那架式,和咱们爷儿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呀。”
张贞娘不以为然地一笑,“嗐,爷们嘛,在外边风流风流再平常不过的事儿,这有什么大不的。”
赵幼悟摇摇头,“大姐,我瞅着两人可不是风流风流那种关系,我听人说昨个晚上,那女的在爷屋里哭呢,还有呀,还让青木静香进去易容什么的,昨儿晚上还安排了上好的客房里住,这不,今天早上两人慌慌张张地走了,看两人那样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您就不犯嘀咕?”
“我犯什么嘀咕呀?”
“哎哟,我的大姐呀,这怎么还不嘀咕呀?远的不说,就说天天跟在咱们爷身边那个小狐狸精儿,金毛蓝眼睛的那个。这不,昨天,两个人出去了,回来,那小妖精说是被蛇咬了,咱们爷呢,也差掉出了事,你再不管,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
张贞娘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五儿呀,这自古以来哪个有钱家的爷们儿不是四妻四妾的,再别说咱们家爷们是个王爷,还这么年轻,这么标致,所以呀,这事儿我还真不想管。
我现在呀,就管着我儿子,想着将来他有咱们爷一半儿的前程,我就知足了,别的事儿呀,我不想管。
对了,五儿呀,你虽说排行老五,可怎么说你也是平妻,这事儿呀,你要是想管,也应该由你来管,这么说吧,你说什么章程,我点头就是了,这总行了吧?”
两人正说着话儿呢,就听外面下人喊,“老爷回府了。”
张贞娘向外边撇撇嘴,“五儿,人回来了,你去瞅瞅,问问。”
赵幼悟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张贞娘,“我的傻大姐呀,你就这样糊涂吧,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张贞娘哧哧地笑,“我有什么后悔的,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现在跟了王爷过上这神仙般的好日子,还得了这么个大儿子,我现在死了都知足了,我有什么后悔的,只要爷不把我们娘俩儿扔了,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后悔。”
赵幼悟站了起来,“得得得,你们娘俩儿在这儿美着吧,我得管管去,再不管,自己爷们儿让人抢了去,我哭也得找着地方哭去。”
说着,转身飞快地出了张贞娘的屋子,正巧见林冲迎面走了过来。
“哟,爷,出去是一双,怎么回来剩一个了,那一个呢?”
林冲见赵幼悟抿着小嘴儿,嘴角下显着浅浅的小酒窝,睨着自己,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皱着眉头问:“五儿呀,你……你这是干什么呀,阴阳怪气的?”
赵幼悟鼻子里哼一声,风情万种地瞟了林冲一眼,嗓音柔柔地说:“我能干什么呀,我就是问问,我担心你的人让那个改了脸儿的嫌们儿给拐跑了,还好,没有,看起来,我们王爷还是有些定力的。”
“五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阴一句阳一句的,什么拐跑了,我是什么人呀,大宋国堂堂的亲王、枢密院枢密使,能随便让人拐走了,真是好笑。“
说着,夺路要走。
赵幼悟一把拉住了他,“哎,你别走呀,把话说清楚再走。”
两人正在这儿闹着,花荣匆匆走了进来,一躬身,“义父!”
林冲问他,“花荣,你这个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怎么跑这儿来了?”
花荣干干地笑了一下,向外边使了个眼色,一脸严肃地说:“义父,能不能去外边说呀。”
林冲冲赵幼悟指了指,“好了,小五儿,你别闹了,没看见花大人有事要和我说嘛。”
赵幼悟是知道大事的人,她也看出来花荣是真有重要的事跟林冲商量,于是就放了林冲。
林冲和花荣来到外院找了个屋子坐下,林冲问:“什么事呀,花荣?”
花荣向外面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义父,昨天晚上京里出了件大事,这事弄到我身上来了,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这不,就只能来找您商量来了。”
林冲知道花荣是个很大胆的人,一般的事还真吓到住他,他要是给吓住了,还真是大事,就问:“什么事儿呀?”
“昨天晚上三个刺客进了秦府刺杀秦桧……”
林冲一皱眉头,“什么,秦桧被刺了,死了没有?”
“没有。秦府的护卫那也都是高手呀,死了好几位,这不,有他们这些高手护着,秦桧没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
虽说只是受了点惊吓,那秦桧觉得自己是当朝宰相就这么着让人刺了,实在是没面子。这不,就把我叫去了,限我七日内破案,不破案就撤我的差,这不,我就找您来了。”
“嗐,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那你去抓人去,你跑我这来儿干什么,难不成你让我帮你抓刺客去?”
花荣苦笑了一下,“义父,如果就是抓人,我哪敢到这儿来找您呢,不是抓人的事,是抓的这三个刺客有点事儿。”
“抓的刺客儿有点事儿,什么事呀?”
“昨天晚上秦桧和他老婆王氏睡一屋,那三个女刺客冲进去,让那个王氏给看见了,您猜那个王氏说什么?”
“说什么呀?”
“我去的时候,这个王氏跟我说,这个女的长得像你二娘,你说怪不怪?”
林冲一惊,“长得像师师?”
“是啊。这个王氏您也知道是有我的河东狮吼,连秦桧见他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你没听她当时那语味儿,明里暗里说是咱们家弄了什么江湖亲戚去他们家杀秦桧,好教义父您独占朝政,一统天下。
哎哟我的天呀,更难听的,我都没法儿学给听,简单地说吧,就是赖上咱们家了,说是你的主意,要杀秦桧,您说,我可怎么办呀?”
“等等,花荣,你刚才说那三个女刺客里面有人长得像师师,那个疯婆子是怎么知道的?”
“原本是用布遮着脸的,后来那些护卫冲进去了,双方打起来了,一打就把脸上的布给打掉了,就让王氏给看到了,对了,据说其中有一个还受了伤。”
“受了伤,你顺着血迹不就好找了吗?”
“可不嘛,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带着人顺着血迹找,可是我昨天晚上把城门给封了,四门紧闭,只准进不准出,而且今天上午我带着人满城的查找,几乎把整个杭州城都翻了个遍,人影不见。
最关键的是:我真担心,这三个女的跟我二娘真的有些瓜葛,这不,就来家问问,要是真的跟二娘有些干系,我就算不当穿上官儿也得从中周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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