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以钱买命
秦昌品了品林冲刚才的话,马上明白林冲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想要他的钱。
他不顾满脸的鲜血,像狗一样向前爬了几步,“王爷,我求求您,我愿意向亲朋好友再借一百万两银子交纳到国库里,算是我买我和我家人的命,可不可以?”
赵眘一听这话,心里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从三品的地方官竟然会贪墨这么多钱,实在是触目惊心。
他刚要答应,可是他下意识地看了林冲一眼,发现林冲正在看他,又向他摇了摇头。
赵眘心里有些诧异,两笔钱加在一起已经是三百二十万两了,看林冲的样子还是不满足的意思。
难道这个秦昌还有油水没有榨出来吗?
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看了秦昌一眼,大声地说道:“不行,你所贪的黑钱好像远远不止这些吧?”
秦昌的银子的确不止这么多,除了这三百二十万两之外,还有一百八十八万两,这是他今天上半年打算给秦桧送去了。
这三百二十万两是他多年来在利州为官想尽办法弄来的,现在他想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换自己和家人的命,他愿意拿出来。
可是那一百八十八万两他不敢去,因为那钱不是他的钱,是秦桧的钱,一旦他动了这笔钱,就算他能从赵眘和林冲的手里活命,秦桧也不会饶过他的。
可是,他不知道现在赵眘和林冲掌握了自己多少证据,刚才听赵眘的口气,似乎知道他的手里还不止三百二十万两。
他现在面临的是前面是狼后面是虎,前后都得死的尴尬境地。
可是,他不是傻子,他的脑子迅速转了几下,马上做出了决定。
他觉得现在赵眘和林冲的压力是眼前之火,,必须得灭,秦桧那边是远处之火,等自己先过了赵眘和林冲这一关之后,再想别的办法应付秦桧。
打定主意之后,秦昌高兴双手,“皇子殿下,王爷,下官另有几辈子传下来的一百八十八万两也愿意一并交归国库,以赎我的罪过,请殿下、王爷高手贵手,放过下官一马。”
赵眘万没想到又眨出近二百万两银子了,心里非常得高兴,对林冲更加钦佩了,他觉得如果刚才自己不看林冲一眼,这近二百万两银子就让秦昌这个贪官给蒙混过关了,不得不佩服林冲的老辣。
林冲知道,这些钱应该已经是秦昌的极限了,他不会再有什么油水可榨,这才向赵眘微微点了点头。
赵眘会意,向秦昌放缓了语气说道:“嗯,秦昌,这才对嘛,记着以后,对大宋的江山社稷对官家,都百官,对百姓都要老实做人,不要耍滑头,明白吗?”
秦昌见赵眘并没说出什么紧要的话,不由地看了林冲一眼。
林冲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通匪劫粮”的罪太大,秦昌的意思是想把这个罪名给抹去,只留个贪污受贿的轻罪。
林冲看了赵眘一眼,向他示意了一下,然后说道:“秦昌,王爷的意思呢,你这‘通匪劫粮’并无真凭实据,也就不上报了,不过你贪污渎职的罪是免不了的,你明白吗?”
秦昌一听这话,激动的泪涕交流,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王爷,王爷了,你真是赛我罪员的父母,不对,你就是罪员的再生父母。”
林冲想把这个大人情给儿子,以备儿子以后当上皇帝之后用,所以,他摆了摆手,说道:“秦昌,你谢错了人,这些都是殿下的意思,如果是你的再生父母的话,那也是殿下,而不是我。”
秦昌又转过来向赵眘磕头谢恩,脑袋上磕得全是血。
赵眘见他可怜,向下面的衙役挥了下手,“左右,他身上有伤,先让他押了认罪签,再把他带下去找个郎中看看,记住,不得难为他。”
衙役领命,让秦昌在新供状上签字画了押,两个人架着他的两条胳膊,把他给架了下去。
第二天,林冲让孙权方等官员把秦昌交纳赃银减了罪的事情故意宣扬了出去。
利州的那些贪官听了这个信,又看见秦昌的确是把所有的家底全都交了,为了保命,他们也不得不交出自己贪墨来的钱全部交了上去。
这一来,赵眘和林冲总共弄了七百多万两,暂时存在利州的银库里。
赵眘看见弄了这么多银子,乐坏了。
他以为能弄到五百万两就不错了,没想到一下弄到这么多钱,这还不算花荣剿匪的钱。
看样子少说也得一千万两,自己在四川替国库搞到了一千万两银子,如果自己现在就押着这七百多万两银子回京城,父皇一定会非常高兴,更会高看他一眼吧。
他毕竟年轻,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他再一次和林冲商量马上把这些银子送到杭州,让父皇看看,也高兴高兴。
林冲苦口婆心地说:“殿下,这件事你就听我的,我是不会害你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现在拿回去,官家只是高兴一时,等这些银子送到国库里,用不了多久,官家就把这事儿给忘了,那不过是锦上添花。
可是,等到国家急用银子的时候,你再拿出来,那个时候效果就不一样了,那个时候就是雪中送炭,那能一样吗?”
赵眘还是有些不愿意,他争辩道:“吴王,我不能说你说的话没有道理,可是我不相信我父皇会那么轻易地把这么大事就这么忘了,再说了,我这次来四川正打算做几件大事,让父皇高看我一眼,如果什么事也没做,我岂不白来一趟了吗?”
林冲也有些急了,一下站了起来,有些失态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就不听大人的话呢,我是……我是你的……我能害你吗?这就是人性,你现在还不懂,等你再长大几岁,你就会明白我的话全是为你好。”
赵眘毕竟年轻,而且他现在最不喜欢听别人说他年轻,他也站了起来,迎视着林冲的目光,大声地说道:“吴王,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小看于我吗?还有,什么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什么?”
最后这一句话把林冲点醒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刚才是微臣失言,既然殿下非要带银子咽京城,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七百万两呢,你就先放在四川放着。
等咱们看看花荣那边能弄多少钱,你就把他弄来的那些钱带回去京城,好不好?”
赵眘知道林冲现在是西南王,势力非常大,他要是不同意,自己也拿不走这些银子,所以只得点头同意了。
两人正尴尬着不知再说什么,一个探马飞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封信双手递给林冲,“王爷,花将军有一封信来了,请王爷马上验看。”
林冲一听,马上接过信打开。
原来,花荣带着陈五和罗狗熊等诸将率大军剿匪,一路上势如破竹,官兵所到之处,那些盗贼或逃或降,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比较激烈的抵搞,进行得非常得顺力。
巴州、文州、等州等几州的匪患已经基本除尽,缴获赃钱约一百多万两,可是洋州的的剿匪行动遇上麻烦了。
洋州匪首张道纪聚集了一万八千多匪众啸聚在七马山的密林之中,以高山密林为掩护宁死不降,还经常在夜里派出一两千人袭扰花荣的攻山兵马,现在官军损失了近千人。
林冲看了信,大骂花荣无能,马上带着两千人马和赵眘去来到了洋州七马山。
林冲之所以又把赵眘带来是想让他习惯一下军中的事物,学一些行军打仗的本事。
他跟赵眘说,如果一个皇帝懂军事,那他下面的那些武将就不敢妄自尊大,更不敢有叛逆之心,对于江山社稷的稳定是非常有帮助的。
赵眘非常赞同林冲的话,也就高高兴兴跟着林冲来到洋州。
远远地,他看见不知有多少人马围聚在七马山四周,他问林冲,“吴王,这有多少人马呀?”
林冲正要教赵眘如何快速知道敌方的兵马有多少的方法,于是他对赵眘说道:“快速判断敌方有多少人马有三种方法。第一种方法是看营地,行军打仗,军队驻扎是有一定讲究的,多少营地能驻扎多少人,几个帐篷能睡多少人,只需要看清一部分营地或是帐篷中有多少人,再乘以营地和帐篷数量就可以得出驻地人数的大概数字。”
赵眘点了点头,又问:“那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方法就是看后勤。多少士兵就要吃多少饭,多了浪费,少了要饿肚子,而一个锅一个灶能做多少饭都是有大致的数量,所以士兵到吃饭的时候,只要一数炊烟数就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了。
更高明一点儿的方法是可以去数敌军后方的运粮队,看频率和数量也能知道这大概是要供给给多少部队食用的。”
赵眘想了想,又点了点头,接着问:“那第三种方法呢?”
林冲继续说道:“第三种方法就是看编制了。军队都是有固定编制的,每个编制还各自有自己的旗帜,所以只需要数一数有多少旗帜,多少编制,也可以大至确定对方的人数。”
赵眘问道:“可是如果敌方故意借此掩藏自己的真正实力,做一些假相来迷惑我们怎么办呢?我记得当年孙膑就是故意减灶让庞涓判断失误,最终让庞涓中计兵败的。”
林冲没想到小小的赵眘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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