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免罪密诏
几个衙役把胡禄信又拉了上来。
童贯让胡禄信看了燕青的口供和那个装着二百两金子的包袱,还有燕青假造的宋江写给胡禄信的感谢信。
童贯问胡禄信:“胡禄信,现在你通匪之事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讲?”
按大宋律,如果没有最终判刑,像胡禄信这样的从三品官员上堂来是不需要跪的、
可是这个胡禄信看了这些证物也顾不上这些,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三位大人,冤枉呀,天大的冤枉,胡某自幼读圣贤书,历来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而且胡某是从三品大员,再怎么糊涂也不会糊涂到做出通匪这种事来,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胡某,请三位大人明查。”
书案后的三个对视了一下,章士林问道:“胡禄信,你说有人故意栽赃于你,那什么人栽赃于你,又为什么要栽赃于你,还有,这封信,这二百两黄子,还有燕青的供词,你又如何解释?”
胡禄信哪知道这是林冲设局整他呀,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是谁栽赃他,只得摇了摇头,“胡某也不知道。”
童贯一听这话,一拍惊堂木,“胡禄信,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原念你也曾是朝廷大员,想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老老实实供出内情,说不定皇上还能法外施恩,没想到你还这样巧言令色,狡辩抵赖,看来不对你用大刑,你是不肯老实招供呀,来呀,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堂下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上来把胡禄信的裤子扮下来按在一条长条凳子上,四个衙役拿着板子一顿暴打。
衙门里负责打板子的衙役打板子都是有技巧的,打人时下手都非常有准头,有分寸,要是他们不想打你,听起来噼里啪啦打得挺狠,但打得全是肉皮,伤不到筋骨,他们要是真想打你,几板子下去,骨头就断了,二十板子就能要人命。
而胡禄信这人在刑部当官向来不把这些刑部的衙役放在眼里,平时耀武扬威,牛气冲天。
这些刑部的衙役一直恨他恨得牙痒,现在终于有个机会可以解气,四个衙役都用了十成的力度去打。
只打了几板子就把胡禄信打得皮开肉绽,鲜血四溅,惨叫不已。
打到十几板子时,胡禄信就疼得昏死过去,一个衙役拿来一桶凉水兜头盖脸的往胡禄信身上一浇,胡禄信长这么大一直是养尊处优,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基苦,泼了三桶凉水还是没能醒过来。
旁边的一个衙役的头儿拿出一个袋子,这里袋子里装的是盐沫儿和辣椒沫儿,专治那些重刑之下醒不过来的人。
那衙役的头儿把袋子里的盐沫儿和辣椒沫儿均匀地洒在胡禄信的伤口上,胡禄信浑身一激灵,疼得怪叫了一声才幽幽醒来。
童贯见他醒了,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问:“胡禄信,你招不招?”
胡禄信嘴唇发抖,浑身打颤,痛苦地摇头,“大人,我冤枉呀,我天大的冤枉!”
童贯恼了,“再打二十大板!”
几个又狠狠地打了胡禄信二十大板,又用夹棍夹,再打,几番刑罚过后,胡禄信被打得灵魂出窍,屎尿横流。
他知道再这样打下去,自己真的会被活活给打死,实在挨不过,只得招认了自己通匪的事。
童贯让他在供状上签字画押后,打入刑部的死牢。
胡禄信被抓后,他的正妻贾氏四处打听,听说胡禄信认了罪之后,知道一旦从三品大员通匪的罪名成立,胡禄信只有死路一条。
她让胡禄信的弟弟拿着五万两银子去贿赂蔡攸,希望蔡攸能从中周旋留胡禄信一条性命。
蔡攸不肯收。
后来又加到十万两,还是不肯收,最后贾氏散尽家财田地凑了二十万两送到蔡攸的府里。
蔡攸这回没说银子少,和胡禄信的弟弟说起了贾氏年轻貌美的事。
胡禄信的弟弟这才明白蔡攸这厮不但要财,还要色,无奈只得回去跟嫂子实说了。
贾氏为了能救出胡禄信,万般无奈,只得让胡禄信的弟弟在晚上把自己用一顶小轿抬进蔡攸的府里。
蔡攸这贼一看贾氏果然貌美如花,十分高兴,让人送到房里,拿出一整套的淫器逐一玩—弄在,最后在贾氏的身上点了六柱香吊起来玩—弄,把那贾氏疼得死去活来,死过去几次。
话说这天晚上,林冲正在家里后花园遛狗。
黑狗刚进家时,府里的下人们见它目光凶悍都非常害怕,都觉得它是一条狼,不敢靠近,只有林冲和紫薇敢靠近它。
林冲骗下人们说黑狗不是狼是狼狗,是狼和狗配的,让下人们不用害怕,可是下人们除了紫薇没有人敢靠近。
紫薇没办法只好用一条铁链子把它牵到后院。
黑狗是极有灵性的,每次林冲从外面回来了,就像狼一样嗷嗷地嗥叫。
它这一叫,不但下人们害怕。
就是隔壁的邻居们也惴惴不安,尤其见林冲经常带着一头大狼出来逛街,更是吓得不行,纷纷传说林冲家里养了些豺狼虎豹,时间一久,连那些小偷也不敢靠近。
林冲正和黑狗玩耍,茗烟从外面进来,“爷,我打听清楚了,那位燕爷被打入死牢了,我听那牢里的差拨说,皇上的旨意已经下了,判了个斩监候。”
林冲皱了皱眉头问道:“我让我安排的事儿你都安排了?”
“爷,按您说的,都安排了,我先拿着您的腰牌去刑部大牢,那些差拨,狱卒见了腰牌都跟见着皇上似的,我按您的吩咐每人给了他们五两银子,差拨给了十两,又把你给我的金创药让他们找人那位燕爷敷上。”
林冲脸一沉,“就这些?”
茗烟连忙说:“还有,还有,我另外给了他们二百两银子,要他们一天三顿的给燕爷好酒好菜的侍候着,不许他们有半点怠慢,他们都老老实实的应下了,还让我放心。”
林冲这才点了点头,又问:“那胡禄信呢?”
“胡禄信现在也关在刑部大牢的一个单独的小牢房里,他以前是刑部侍郎嘛,比较特别,听说皇上给判了个充军发配,过几天就要去沧州了。”
林冲一怔,“不对呀,他一个从三品的大员通匪怎么会判得这么轻?”
“爷,这事儿我特地向蔡攸府里一个管事儿的,这管事儿的跟我说胡家倾家荡产把所有的东西和田地全卖了,凑了二十万两送到蔡攸的府里,而且胡家的大奶奶晚上还送到蔡府,让蔡攸玩了三天三夜才放回去,回家时差点死了,现在还在家养着呢。”
听了这话,林冲虽说有些解气,但是一想到胡禄信敢打自己的主意,拐自己的女人去讨好上司,气还没有完全消,他一定得弄死这个家伙,而且不能让他死得痛快了。
他想了想,对茗烟说:“茗烟呀,你去替爷做件事,找一些人去野地里或里山上去找几个带着一巢胡蜂的蜂巢来。”
茗烟不解地问:“爷,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林冲瞪了他一眼,“不要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去办。”
茗烟点头应是,出去了。
第二天,林冲穿上正四品官服来到童贯府里。
童贯正要找林冲,想问他什么时候去梁山,等林冲一坐下就问:“林冲,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梁山呀?”
林冲知道童贯正为这事儿着急,微微笑道:“童大人,上梁山容易,可是童大人也知道梁山那些贼寇个个奸奸诈异常,如果就这么去了,想得到他们彻底的信任不大容易,所以,下官想再过几天打个恰当的机会再去。”
童贯急了,“林冲,梁山经此两战势力越来越大,现在把梁山四周的几个州府的府库全抢了,皇上这几天正为这事儿发脾气呢,还有呀,高太尉现在在梁山生死未卜,那高太尉可是皇上在潜邸时,还是端王时的亲信,这样再拖下去,不行呀。”
林冲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要是童大人着急,下官倒是有个快速应急的法子,只不过,这个法子……”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童贯一眼,这才缓缓地说:“这个法子是下官犯了大罪的法子。”
童贯急切地问:“什么法子,你说说看。”
“下官听说那燕青被判了个斩监候,是这样的吗,大人?”
“是啊,还是老夫亲自判的呢。”
“我想利用皇城司的身份去刑部大牢里把他救出来,然后和他一起上梁山,这燕青是梁山大贼卢俊义的贴身家将,而那卢俊义现在在梁山排的是晁盖和宋江之后的第三把交椅,一旦我救了燕青,他们一定高看于我,这样一来我办事就容易多了。”
童贯听了林冲的主意,一时有些犹豫。
燕青毕竟是梁山贼寇里面排得上座次的大贼,就这样放跑了,非同小可,一旦皇上问起来,他也不好说。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可是想到现在皇上天天追问他什么时候派人打入梁山,他也有些饥不择食。
他咬了咬牙,点头道:“行,我给写个手谕,你就去办了这事。”
林冲摇了摇头,拱了拱道:“童大人,不是林冲并不是不相信大人,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林某想着请童大人去和皇上说,让皇上给林冲下一道免罪密诏,这样林冲才敢去做。”
童贯一惊,“什么,你要皇上给你下一道免罪密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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