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擒贼先擒王
岳飞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话我也跟韩世忠说过,几次派人送信让他进攻黄天荡灭了金兵,可是他就是不肯,我们两个现在属于平级,各领一军,我能奈他何?”
叹了口气,又说:“现在要是师兄在就好了。”
花荣奇怪地问:“岳兄,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义父在此这就好呢?”
岳飞道:“花贤弟,你是知道的师兄是韩臣忠的恩公,也是追随师兄多年的部将,此次他能提升制置使也是有师兄的推荐,他曾跟我说过,可以不听官家的话,但是必须要听恩公的话。”
花荣点了点头,“这次机会真可谓是天赐良机,如果让金军跑了,恐怕后患无穷呀,要不然,我马上回去请义父前来督战,好不好?”
岳飞一拍花荣的肩膀,“花兄弟,你此言正合我意呀。”
花荣想了想,很谨慎地说:“义父现在奉旨守扬州,要是没有官家的旨意,擅自来此地,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恐怕官家知道了,不好吧?”
岳飞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你在我这里先住几天,我马上给官家上疏请旨,让官家给师兄下旨督军,这样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花荣同意了。
岳飞马上亲笔给赵构写了奏疏,让人以六百里加急报于了赵构。
赵构现在也正在为韩世忠只守不攻,浪费天赐良机而生他的气,几次下旨要韩世忠进攻,韩世忠也几次回奏说自己只有八千人马,而黄天荡内的金兵有十万之从,一旦攻进去无异于以卵击石,而守在荡口可以以逸待劳饿困死金兵。
此时的赵构虽说是君王,可是下面的大将也并不是全听他的,他虽然生气,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战事危急,韩世忠又是一员虎将,一时之间也不能怎么样他。
赵构接到岳飞请求让林冲南下督军的奏报后,马上亲笔写了两道旨意,一道旨意是免了在镇江府养病的吕颐浩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之职,加封了他少傅和醴泉观使两个闲职。
第二道旨意让林冲以东吴郡王爵位,以大都督职总督江、淮、荆、浙诸军事,旨到即行。
六百里加急探马没用一天的工夫就回到牛头山带来了赵构给林冲的圣旨。
花荣不敢耽搁,马上拿着圣旨连夜乘船回到扬州见了林冲。
林冲马上带了二百兵侍卫亲兵用了半天的时间顺流而下直奔黄天荡。
韩世忠听说林冲来了,马上命人备船迎出十里,在江中见了林冲,上了林冲的船上,五体伏地大礼参拜道:“末将韩世忠拜见恩公。”
林冲笑着搀扶起他,“老韩呀,你现在也是朝中三品大员了,我们两个情属异姓兄弟,份为同朝之臣,不必如此大礼参拜。”
韩世忠道:“不要说我老韩是个三品官,就是一品官,恩公永远是我老韩的恩公,恩公,请随我上岸,已为了备上了上好的酒席。”
林冲道:“我说老韩呀,这喝酒先不着,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恩公请问。”
“我听人说你曾当众说什么不听官家的话,听我的话,有这种事吗?”
韩世忠点点头,“恩公,倒的胡是有这件事,怎么了?”
林冲语重心长地说:“世忠老弟,你这些话在别人看来小则是不忠,大则是大逆,恐怕会给你带来祸事的,所以呢,以后这样的话再不能再说了,明白吗?你想想,哪个官家愿意有你这样的臣子呀?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韩世忠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船靠了岸,韩世忠要林冲去喝酒,林冲摇摇头,“喝酒不急,我先看看你四下里的情况再说。”
韩世忠带着林冲等人四下巡看,见韩世忠的部队严密封锁沿江渡口,并用破船堵塞运河入江口,切断金军退路。
他手下的那八千健卒看上去似乎都有些疲惫,就问跟在身边韩世忠,“世忠呀,你们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已经守了三十多天了。如果不是兵力不足,没有陆军配合,我早就带人冲进去全歼金军了。”
林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你这些手下兵丁都很累了,不能让他们再这么累了,要放松一下才好。”
“恩公,我们累,金兵也累呀,我看再过几天,金军就会全饿死了,我们根本就不用攻打,进去像捉鸭子一样一只一只地捉出来。”
林冲摇了摇头,“世忠呀,金兀术这个人可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他可是金国首屈一指的名将,所以,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呀。”
“那依恩公的意思该怎么办?”
“所谓擒贼先擒王,如果咱们把金兀术给捉了,那些金兵群龙无首,而且军心已疲,必定会军心大乱,到那个时候咱们再给他们开一道口子让他们往外突围,我们埋伏在旁不就可以把他们全部吃掉了吗?”
“可是恩公,咱们怎么能捉到金兀术呀?”
林冲狡黠地一笑,“你不是说金兀术几次给你重金,想让你放他们一条生路吗?”
“是啊。”
“那就对了,我写一封信,你让人带进去。”说着,林冲指了指远处高山的一座庙,“那座山叫什么山,那座庙叫什么庙呀?”
“那座山叫银山,那座庙叫龙王庙,是四周百姓供奉龙王爷的。”
林冲微微点一下头,“很好,我写一封信,让花荣带进去交给金兀术约他在龙王庙里谈判,你在庙外伏在伏兵把他抓起来不就行了。”
“可是,他会来吗?”
林冲呶了呶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呢,和这个金兀术有些交情,他现在又急于脱身,所以,我料他他必定会来的。”
韩世忠皱起了眉头,“恩公,有件事我想问您,既然你们有些交情,也算是朋友了,你这样……是不是?”
林冲长叹了一声,“世忠呀,你说得也对,我们是有些交情,我用这一招擒拿于他的确有些不讲道义,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大宋和他们大金是敌国,我是江、淮、荆、浙大都督,他是金军主帅,我们是仇敌。
从这个角度说呢,我和金兀术的交情是私人交情,但是现在我们是仇敌,私人的交情是一回事,国仇是另一回事,如果要在这两者之间相权衡,我当然会选择以国为重啦。
再说了,我抓了他也不会杀他,只是把人软禁起来,到时候拿他去换二圣回来,不是大功一件吗?”
韩世忠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林冲马上让人研墨给金兀术写了封信,邀他今天夜里一更三刻去龙王庙饮茶议事,并且盖上了江、淮、荆、浙大都督的大印交给了花荣,并在花荣耳边叮嘱了他如果金兀术不敢来,让他怎么说。
嘱咐完了,花荣带了两个随从坐着一叶小舟进了黄天荡。
因为没有出路,而且贿韩世忠不成,眼瞅着快四十天过去了,一点办法也没有,金兀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帅船上来回踱步。
一个校尉急匆匆地走进来,“大帅,有个叫花荣的宋人说是带着一个叫林冲的人的书信要见您。”
金兀术一听“林冲”两个字,心里大惊,额头一下冒出一头虚汗。
他眨眨眼睛,对那个校尉说:“让他进来吧。”
花荣进来只拱了拱手,“四郎主,我奉义父之命来给你送封信,并且等您的回信。”
金兀术是认识花荣的,他见这个人真是的花荣,于是接过信问道:“林贤弟怎么来这里来了?”
“呃,义父现在刚刚荣任江、淮、荆、浙大都督,总管四路军务。”
金兀术一听来到这里总管四路军务,吓得脸色煞白,头发梢都竖起来了,他知道自己的的克星,自己的大—麻烦来了,心里暗暗叫苦。
他哆哆嗦嗦地打开了信,读了两遍,发现林冲竟然邀请他去喝茶,不由得皱皱眉头,不知林冲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抬头问花荣,“花将军,林贤弟邀我去龙王庙喝茶是何意呀?”
花荣笑着说:“我义父来到黄天荡听说四郎主你被困三十多年,粮草殆尽,人困马乏,想看在和你的交情上,放您一条生路。
可是呢,他毕竟是宋国的官,如果枉私情放了你,恐怕国法不容,所以就请你去喝茶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你也走了,我们官家也不怪罪我义父,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金兀术非常了解林冲这个人,知道他阴险狡诈,绝非善类,这个时候邀请自己去喝茶不知在捣什么鬼,可是他就像一个落入水中马上要淹死的落水者抓到了一根草,不信也不得不信,因为他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行了,或许这是他唯一的生路了。
所以,他勉强地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好吧,既然林老弟,不对应该说林大都督盛情相邀,那我今天晚上就去和他饮几杯茶,不过,花将军,林贤弟不会在那龙王庙里设什么埋伏吧?”
花荣冷冷一笑,“四郎主,你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金国大将,什么事情没经在过,难道还怕这个吗?再说了,那座龙王庙您也知道,四周都是光秃秃,怎么可能埋伏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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