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蔓蔓突然接受我了,让我心里很激动,虽然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明白自己是经历了一正常人的成长过程,长大成人的。
关于蔓蔓为什么会是我女儿,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但无所谓了,白泽已经那么说了,而在之前很久的时间里,我也深信了这个答案。
其实有时候对于一个人来说,答案是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相信什么。
所以,那一刻我的兴奋,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
我下楼,给蔓蔓买早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兴奋过头了,居然走一步,晕三次,耳边还伴随着幻听。
这种情况越来越多,我渐渐觉得,也许这事儿有问题。
而就在这时,最严重的一次眩晕发生了,我在门外的走廊,手扶着墙壁,整个人差点摔倒。而在那一刻,另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出现了。
小兰姐。
她……真的出现了。
我激动、迷茫、疑惑……可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整个人就真的晕了。
在昏迷中,我似乎看到了很多的画面,又好像什么都看不到,感觉耳边始终有人在说话,但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
好在,我眼前的黑暗在某一个时刻,被一点点的光亮渐渐撕破。
我的眼皮透过了光线,我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我看到了她,小兰姐。
她此刻正微笑着看着我,就如同我们最初相识,她的笑天真、可爱……
“……你,你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我看着她,其实我知道,我没做梦,因为周围的一切越来越真实。
“那你希望是做梦吗?”小兰姐看着我,没等我回答,整个人钻进我怀里。
这感觉,很久没有了。
“我害怕是做梦……啊对了,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跟兰姐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之前会消失?”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推开了她。
不是我一大男人害羞什么的,纯粹是突然觉得这感觉总少了点什么东西。
她疑惑的看着我:“你怎么了?看到我……你不开心吗?”
“不是,我怎么会不开心……只是那些问题我疑惑太久了,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于是,小兰姐笑了笑,她站了起来:“可是你会生我气吗?”
“为什么生气?”
“因为……其实杜幽兰,就是小兰姐……小兰姐就是杜幽兰。”
这句话说出口,让我有点懵逼。
反应了十几秒,我看着面前的小兰姐:“不是……我有点没听懂,小兰你什么意思?精神分裂?还是你在开玩笑?能说具体点吗?”
她笑了:“那你要多具体?其实本来这些,我也不知道的……是今天我来之前,在记忆里留了这些内容,我才能够解释给你听。”
这一刻,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在记忆力……留了这些?
“……再具体点。”我看着她。
“好吧,再具体点……杜幽兰很久之前,就在研究你那双眼睛了,其实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去死,因为她知道,你的右眼代表毁灭,左眼是重生。你的右眼已经开启,可左眼却迟迟没有动静。后来,杜幽兰发现,你的右眼只有对你尤其在意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开启,于是,她好奇当你在意的人死掉时,你的左眼,是否也会因此开启?你一无是处,但是有点情感丰富,这种人注定做不了大事,但却容易被利用……所以她有了个计划,她要让你爱上一个人,最开始,这个任务,其实是交给小雅的。可你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杜幽兰等于白白做了一一只傀儡。”
我皱皱眉,这瞬间,我心里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好像早就知道,或者大概感觉到了似的。
可为什么我会早就知道,大概感觉到呢?这我就不明白了。
只是,我更想听小兰最后说的后半段内容。
于是,我问道:“那然后呢?继续说,你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亲口说出来,你是不是会不开心,可是这次她给了我这些记忆,我只能照着说。后来,她发现,虽然小雅不行,但你似乎很在意她。杜幽兰嘛,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到底多大,她自己都忘记了。叶阎,有时候你心中所想的事情,只是一个眼神的变化,都会被她察觉到,你在她面前,根本没有秘密。甚至是有些你自己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呢?我让你说,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她,我跟那心其实真的没关系。那颗心之所以留在你那里,是因为,那心中有一部分让杜幽兰不太舒服的记忆,跟过去的一些事情有关系。留在你身边,是因为,我们的心其实跟人一样,能够听懂人言,感受情绪,她当时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容易让人觉得很轻松的人,她是想让自己放松。但没想到,最后这却成了一个机会,复生灵药就是一个契机,她偷偷收回了已经被你每天嘴炮净化的心,然后封印了自己的记忆,留下影子装作她自己,而本人留在你身边。其实这件事,她可以干脆要影子去做,或者再做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偶,可她想到一个问题,其实人是很容易分辨出最在意的人到底是真是假的。你潜意识里的某些情绪,只有对真正的杜幽兰,才起作用。”
“别说那么多深奥难懂的,我就想知道……兰姐是不是为了我的左眼,把自己都给卖了?”
“基本上是这个意思。”
“她脑残吧?”
我笑了。
那么一瞬间,我气特别不顺,可仔细想想,究竟为什么不顺?
后来,我想到了。
我抬起头,看着一点声音都不出的小兰,其实就是把自己变成了小白痴的兰姐。
“那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她看着我:“问吧。”
“那你被清空了记忆,送到我身边那段,灵魂是自己的吧?”
她点头。
“那就是说……你的一切选择,都是心的选择对吧?”
她突然笑了:“叶阎,其实你是想问,我对你到底有没有动情?”
我特么满脸黑线,这问题多尴尬。
但好像就是那么回事儿。
我没说话,小兰姐却笑了笑,开口说道:“应该算吧,不过,其实就像做梦一样,我猜,等我这次的任务完成了,再次恢复了全部的记忆,我对你的感情,相对于杜幽兰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记忆来说,应该……不值什么吧?”
所以说,这才是我不爽的终极理由。
“那我知道了……哎对了,我最后确定一下,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对吧?你,其实就是餐厅里我老板,杜幽兰,兰姐。”
我看着小兰。
她对我点点头。
我点头一笑:“那样的话,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生气了,其实你也有点尴尬对吧?兰姐。”
“也许是,但此刻的我其实是不知道的……我的记忆都被封锁着,我除了知道一些她准备告诉你的信息之外,就只知道,之前我们的事。”
“那我明白了,其实你来还有一个目的吧?我想兰姐应该还让你说服我,放弃对你的执念?”
“用说服吗?”她对我笑笑。
不用。
如果一开始就是骗局,而且,当一切恢复之后,兰姐对我其实没什么特殊情感的话,我也就没有留下这些执念的意义了。我不能因为我的执念,让兰姐永远活在失忆当中。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无所谓了。
“那我知道了,不过今天陪我走走吧,毕竟你现在还是小兰,也算是告别……再然后,没有对你的执念的我,也可以继续跟兰姐相处,没什么尴尬的。”
这段话我说的很平静,算是一个小愿望。
也许正常来讲,我这时候应该激动一点,但说真的,我真的激动不起来。
甚至某一瞬间我还会好奇,我的执念,真的在小兰姐的身上吗?
或者说,哀大莫过于心死。
而这时,小兰姐却对我说道:“恐怕不行……她给我的时间不多,主要是让我来给你做菜,她给我的记忆告诉我,对你说了这些,其实不需要说服,你也会答应。”
“所以说还是兰姐了解我,那好吧,吃东西。也算是我失去这些情绪之前,你我的最后相处”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一件事,不知道何时,我居然脚软了。
就好像饿了一样。
其实当时是不明白,事后我猜懂,我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有感觉,只是出于本能的保护自己,让自己麻木一点……
但我没想到,接下来,让我内心彻底被击溃的事情发生了。
“不用等了,其实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帮你做好了吃的东西……”
“啊?”我看了一眼时间,这么快吗?
“配方是我杜幽兰给我的记忆,吃了,就能让你剥离对我的执念……”
说着,她走到我身边,拉着我走向我的卧室,一边走,一边说道:“食材其实不太好弄呢,幸亏,你这里有……”
我跟着小兰走,接她的话:“什么食材?”
“吸血鬼的肉……”
吸血鬼的……
“你说什么?!”
那一刻,我突然后背一酥,一股恐惧瞬间将我笼罩,我感觉到身边的小兰是冷的,就好像一块冰,冰冻着死人的冰!
我转头看她,她在对我笑,她一直都在对我笑,从见面到现在,可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这笑居然不是温暖的,而是阴森的。
下一刻,我甩开她,冲进了卧室……然后我看到了锅,很大的锅,里面躺着的是泡在血汤里,支离破碎的蔓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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