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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淤青


  “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大早的,言若才刚刚醒过来,原本会以为一切就会如同过往一样继续,可是没想到才刚刚坐下来,一直没有开口询问过她半点原因的沈序言,却是突然开口询问。

“我想着你已经休息一晚上了,多少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沈序言将早上的报纸杂志放在了言若的面前。

那些大字的标题跟照片,言若也不需要去看就知道究竟又是怎样的一场风波。

“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言若将那一堆纸质物品推开,拿起了牛奶慢慢喝着,那纯白的颜色原本在光线是何等地令人舒心,可是此刻看来,却是让人觉得就是个嘲讽。

“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安静的早晨,一如既往的早餐时间,就好像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一次最普通不过的闲聊而已。

“你告诉我说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但是瞬间,沈序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像之前所有压抑下来的情绪一瞬间被言若的话语给刺激得,打开了一个口子,那口子越来越大,大得沈序言直接将言若从座位上拉扯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地注视着彼此。

“言若,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个解释,至少你会告诉我这只不过是沐辰想要护着你,所以说的一个谎话而已,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说你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那你是要跟我说,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吗?”

那样森冷的话语,言若感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可是没想到现在自己又一次听到了。

只是心里面的感觉,远远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样。

“我不知道沐辰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只能告诉你说我不知道要给你解释什么。”

是啊,能解释什么呢?说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跟沐辰是订婚了的?还是说言若她自己也不知道原来事情还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你……言若,你非得要这样刺激我是吗?”

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沈序言再一次地询问着言若,但是看到她脸上那一脸漠然的表情时候,沈序言突然觉得自己也很是无力。

他一再地努力,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不惜跟家里面的人闹翻,现在事情越来越大,甚至已经没得其他路可以选了,偏偏这个时候,言若跟沐辰却是闹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来。

不是他不愿意去相信言若,而是从一开始,那三年消失的时间里面,就是沈序言心里面的一块大石头。

而这块石头如今越来越重,重得让沈序言每次都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才能让那石头稍稍安分一些地待在原地不动,要不然,每每动上一下,都会让沈序言的心口碾碎了一般地疼得不得了。

昨夜就已经收到了这样的消息,沈序言原本只是打算让言若给自己一个解释就够了,只是一个简单的解释也就够了,那么他就不会再去在意那么许多,继续着他的努力,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言若却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甚至说这样完全就好像是放弃一切的话。

“那你要怎样呢沈序言?我跟你之间从来就是存在这么许多的隔阂,你要我怎么办?怎么给你解释!因为你,我已经不止一次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

听着沈序言那样的话,言若自己也是难以压抑着的。

昨天的事情让言若的心里面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力,一边是得知了沈序言竟然为了自己而做出了那么许多的努力,另一边,是她竟然愚蠢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以为地最好的朋友,竟然也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

用情之深,也受伤如此之深。

“言若,你可不可以好好地弄清楚我在问你的是什么!”

因为现在的状态闹得非常僵硬的两人,沈序言觉得自己对言若简直不能理解,他们两个人的话题似乎根本就不是一条线上的,可是又偏偏正好就是一条线的一样。

弄得人莫名其妙,却又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我当然知道你在问的是什么。”

言若猛然之间甩开了沈序言拉扯自己的手,就这么站在沈序言的面前,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我只能说,我好累,真的好累,累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怎么去选,我已经不会选了你知道吗沈序言!”

望着眼前的男人,原本从一开始,她就打算离开了,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就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都是一场梦而已,仅仅只是一场梦也就算了。

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却让她发现原来这个梦里面,已经有人在努力实现所有的一切,为了让自己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不再被外界的所有人事所伤。

但是就在她以为可以继续做梦下去的时候,却又让言若醒悟过来,这场梦里面并不只是他们两个人而已,还有一个人一会陪在她的身边,无时无刻地都是为了她。

这样的认知让言若觉得自己越来越是茫然。

她不会选,也不懂得选,只是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累得已经想要就这么消失算了。

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她只要选择了躲开这一切也就可以了?

但是事实上是,她永远也躲不掉这些事情。

“你到底在说什么言若?现在没有人让你选什么好吗?我也只是需要你的一个解释而已,你到底是在说什么?”

被言若这样子闹得不明白的沈序言,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更加地烦躁起来,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这一下来,沈序言反而更加地在意起了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沐辰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来,为什么言若却好像就这样默认了一样。

“你跟沐辰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时情急之下,沈序言脱口而出。

“你在说什么?”

而言若,听见沈序言的问话时,一时怔愣,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沈序言。

“我在问你跟沐辰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三年之间到底……”

后面的话,沈序言自己追问不出口,那些想象中无法接受的东西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里面,说不下去,却不想再继续想下去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

“沈序言,在你的眼里面,我就是这样的吗?”

言若愣愣地看着沈序言,看着这个让自己不断动摇着的男人。

“你就是这么,怀疑我的?”

言若突然觉得自己这一晚上的动摇,跟刚刚的那些不懂选的心思,都是一场特别大的笑话。

她在这里跟自己的内心纠结不已,而沈序言,却是这样怀疑着她的。

怀疑着她跟沐辰之间有什么,有过什么,甚至现在还在发展什么!

一时之间,言若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那笑里面充满了各种难受以及自嘲。

“言若我……”

沈序言看着言若突然笑了起来,原本冷酷的男子,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自己的失态。

“我想我们都太过不够冷静,让大家都静静再谈吧。”

最后,沈序言也只能深深呼吸之间,将这话说了出来。

随后准备离开的沈序言,却被言若拉扯住了衣角,就在沈序言不明白言若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言若却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他,那双眼睛里面原本应该有的活力,荡然无存。

“之前说好的一个月时间,快到了吧?”

“言若……”

听见言若说起了他们之间的一个月约定,沈序言的心忽然之间慌乱了起来。

“不如提前结束好不好?也就这几天了,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沐辰也说了,我是他的……”

“我什么都没听到!”

忽然地,沈序言转身,直接将言若的双臂捏住,那力道因为他的情绪失控,让言若禁不住惊呼了起来。

疼痛让言若皱起了眉头,就连话都没法说清楚。

“言若,我们都太敏感,也太不冷静,现在这些话我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你也什么都没有说过,你太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属于沈序言的冷酷音调,那冷冽如同寒风般的气息,却在这不经意间沾染上了一丝一毫的慌乱。

他沈序言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竟然会选择逃避。

看着匆匆离开的沈序言的背景,言若低头看着手臂上的淤青,刚才的沈序言的失控,可想而知。

“何必呢?”

然而言若却也只是将袖子拉下来遮住那痕迹,不让这可怕的淤青显露出来,重新又坐回了位置上,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连动作,也几乎没有,像个木偶一般。

“小若……你……你这是怎么了?”

原本看着沈序言匆匆离开,在院子里的张妈还好奇怎么今天沈序言走得这么早,等着一回来看见呆坐在位置上的言若,一时惊讶之下,更是直接看见了言若的手臂上,那夏装的短袖无法遮掩住的淤青,一时之间更是心里面狂跳。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到底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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