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疲惫
那样抵死相吻的冲动情怀，让沈序言都感到了一种震惊。
像是此刻，他才猛然之间知道了，原来云漫对他用情竟然这么地深。
“别看了……”
然而就在沈序言想要推开云漫的时候，之前扶云漫进屋，忘记拉上的房门外，沈序言别开头的角度，正好看见了站在门口一脸不可置信的言若。
而她的身旁，是送她回来的聂雨明。
沈序言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言若，两人的目光交错，却不知道对方心里面是在想些什么。
而云漫的吻还在继续，那样的激烈而彻底。
沈序言不知道言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聂雨明最后叹息着摇头，为他们将房门拉上。
房间里面一片黑暗的时候，沈序言的心里面，也跟着一片黑暗了下来。
“……言若，你……”
因为沐辰突然接到电话，需要临时去开个视讯会议，所以由聂雨明送言若回来，可是没想到路过沈序言的房间时，竟然会看见那样的画面。
此刻回到了房间的言若，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似得。
“嗯？哦，我……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也许是夜晚风大，才会觉得头有些晕……”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言若，此刻才像是发觉自己身边还有个聂雨明在，赶紧强自振作起来，想起来要去给客人倒杯茶水。
“啊……怎么会没有水了呢……我去烧下水，你先坐一会……我……”
啪嗒的一声，言若拿起的杯子就这么跌在了榻榻米上，虽然没有碎开，声音却也是吓到了言若。
聂雨明赶紧从言若的手中将茶壶拿下来，拍拍她的肩让她坐下来。
“没事，我来吧，既然刚刚吹了风不舒服，现在就先好好休息下。”
随即聂雨明将被子捡起来放好，又起身去给言若烧水。
“谢谢……”
看着聂雨明去忙碌，言若虚软地坐了下来，可是整个人依旧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在下午的时候，她刚刚决定要再做回自己，不要去为了任何人而烦恼忧愁，明明还在一刻钟前，她跟聂雨明和沐辰两个人吃着小吃相谈甚欢。
可是就在刚刚，她不过一个转弯，突然听见些动静，一时好奇回了个头，竟然看见了那样的画面。
云漫跟沈序言的吻是那样激烈，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怎样的言若竟然不想去仔细想清楚。
“给，喝点水吧。”
等着聂雨明泡好了茶，给言若倒上，递给她，言若也只是条件反射地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便不再有任何的动静。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看到的只是一场误会？”
眼见言若这样，聂雨明虽然不想过多参合进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想到其中一个人毕竟是沈序言，想着顺水人情也好，是真心实意想要多一个朋友也罢，言若此刻他是断然不能不去理会的。
“误会……是了……也许真的是误会……”
言若喃喃自语着，像是只是简单地在重复着聂雨明的话，可是心里面的隐隐作痛，根本就不是旁人所能够体会的。
“言若……你真的不要紧吗？”
聂雨明看着言若不断地在重复着自己的话，不由地更加担心了几分，心里面也害怕言若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他可实在是不想自己这刚刚建好的宅院里面，会闹出些什么事情来。
“我没事，怎么会有什么要紧的呢？根本就不要紧的……他们……他们毕竟是未婚夫妻啊……未婚夫妻相互亲吻……不是最正常的事情了吗？”
听见聂雨明的问题，言若先是一笑，不断强调着自己没事，随后表情一滞，淡淡地语气里面，全是一种浓浓地苦楚。
“言若……”
聂雨明想不到什么词可以用来安慰现在的言若。
毕竟人是最相信眼睛所见的了，如果连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事情都没法去想是不是真的了，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认真去思考的呢？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还能笑，还可以笑得出来……”
言若逼着自己拼命地忍住心中的难受，至少在聂雨明的面前不要让自己再一次软弱，她已经决定了要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要做回自己的，怎么可以才刚刚决定，就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出来？
“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笑的言若。”
叹口气，聂雨明忽然发现如果言若如同自己的妹妹那样，或许他还能用一些最基本的道理来开导安抚，或者言若能够能其他的女人一样，遇见这种事情一味地只会哭跟问为什么，那么他也许会觉得烦了，也就随着她去。
实在是犯不着在这里这么手足无措地陪着。
因为说实在的，他跟言若之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交情。
可是现在，聂雨明却发现，言若不可不闹，甚至还在逼着自己展露出笑容来，这样的女人，他算是第一次遇见。
明明自己心里面难受得不行，却还要死撑着不让自己流泪。
“我没有勉强自己啊……他们是未婚夫妻，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我都没有任何的立场去为这件事情难受不是吗？”
言若说得轻松，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需要忍受着多大的难受，才能将这句话又一次重复一遍。
是啊，她算什么呢？
云漫说得没错，她是什么身份，云漫又是什么身份？
一个是明正言顺的未婚妻，就算他们两人现在在她面前上床了又怎么样？
她言若不过就是一个被沈序言养起来的情妇而已，有什么资格去嫉妒有什么资格去难受伤心？
“你别再笑了，我倒是宁愿你现在好好地哭一场。”
一向觉得自己在自制力上面，拥有着惊人的控制力，不会因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就让自己的情绪变得不对劲。
可是此刻，聂雨明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对一个才初初认识的人，有着这样一种难以言说的烦躁感。
“哭？哭有什么用呢……我什么都不是……”
因为聂雨明的话，言若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一瞬间而已，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待在沈序言的身边呢？
就因为沈序言说要她留下来她就心甘情愿地留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她的存在竟然变得如此可笑。
“别这样，言若你哭出来好不好？当是我把你逼哭的好吗？别再这样压着自己……”
猛然间，聂雨明起身过去，将言若抱在了怀里，让言若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声声地劝说着，想要让言若好好地把所有的委屈跟难受都哭出来，别再这样压抑着自己。
甚至私心里还觉得，如果言若哭了，如果言若真的跟那些女人一样，哭闹起来了，或许自己的心就不会这样烦躁不安。
“哭什么……我能哭什么……我有资格哭吗……”
闷在聂雨明的怀里面，言若虽然嘴上一直这么说着，可是眼泪早已经不争气地开始聚集，在聂雨明的劝哄之下，渐渐开始流出来。
到了最后，言若的眼泪就没有停止过，聂雨明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胸口的湿润。
可是言若也再也没说过任何的话，就这么默默地哭泣着，将所有的委屈跟难受都在这一个刚认识的人怀里面，一一哭了出来。
安静的夜里，言若在聂雨明的怀里面不断哭泣，而聂雨明安慰的温柔话语也没有间断。
只是在这房门之外，一直默默站立着的沈序言，最终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急急忙忙赶过来？
赶过来之后见了言若他想要说什么呢？
是解释还是让言若不要相信刚刚看到的一切？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此刻沈序言只觉得自己匆忙赶来的行为是个可笑的行为，处处充满了讽刺。
听见言若在别的男人怀里面哭成那个样子，而自己只能站在门外听着。
心里面的难受几乎让沈序言无法喘息。
这一夜，似乎约定好了一般，大家都无法入眠，内心也越来越是烦躁不安。
第二日午饭的时候，言若因为哭了一宿，眼睛肿了起来，聂雨明虽然拿了药给她擦，也用冰敷了很久，但是那肿依旧消不掉。
本来想着匆匆吃过午饭后就回房待着，可是一大早就从沈序言房间里出来的云漫，却是心情大好，看见了言若这样，自然是要多嘴说上几句的。
要不是聂雨晴拦着，估计云漫的话还会更加地难听。
虽然是这样，但是言若却也不想跟云漫过多地计较。
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让言若的心情还未恢复，此刻她是随云漫去说，自己能当做没听见，就当做是没听见。
“小若，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刚刚不方便问你，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
刚从饭厅出来，沐辰就跟着赶过来，心里面心疼着言若的眼睛，伸手想要去抚摸一下，却被言若躲了开去。
“我没事，没睡好而已，我先回房间了。”
冷冷淡淡地语气，言若只是单纯地不想再被人打扰而已。
沐辰却因为言若这样陌生的态度，而觉得有些受伤，随即也放宽了心，叮嘱了几句后，就让言若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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