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金州卫之最后大决战!
第二百零三章 金州卫之最后大决战!
“呵呵,这个袁才女确实有一手!”
等到女飞将闲来无事,自己也现场听过这样一场诉苦大会后,虽然她心里不愿承认,可还是感觉这个袁家小姐有点厉害的,算是一个竞争对手。
当然现在的她已经今非昔比——多了筹码,既然肚子里已经妥妥的有了高家的血脉,袁才女再和她竞争上位的机会就很小了,至少正妻之位就别想了。
反倒是聪慧如女飞将,都有一点疑惑的,她就问同样看过之后觉得不错,正在回味的高耀晋道:“话说这些曲目确实演得不错,可问题是你把这些辽民发动的这么彻底,又是分田地又是打土豪的,和女真人再无回转余地,这样妥当吗?”
“毕竟战事结束后咱们要回去海对面的,到时候女真人反扑回来,这些百姓不是又要受苦了吗?”
“谁说我要回去?我这次来占了归服堡就不准备回去了!”
高耀晋却是自信的一笑道,也就是之前他在广宁阐述的那个作战计划,其实还是有所保留的,真正实施起来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做出调整的,而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想法!真实意图!
因为高耀晋非常清楚,那叫时不我待!一场叫做决定广宁镇存亡的大幕,已经徐徐拉开!
甚至眼下已经到了11月份,距离原本历史上的广宁失陷,也就是辽东全境沦陷的日子只剩下了三个月不到。
所以说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必须做出一些非常之举!不然按部就班是无法破局的——而且他也有了这个实力!
就在两个月之前,他手上缺兵少将,就算有想法也无能为力。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既然练成了4000新军,还是四千战力强悍的战车营!在辽东十五万明军中都能算的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头了,都有了整个后金国约七分之一的兵力!
(毕竟老奴现在的六万兵马,历经高耀晋之前沈阳大战的 ‘磨难’,被干掉那么多精锐后,再加上原本就有近乎一半的包衣和辅兵,所以水分很大,可高耀晋的这四千新军可是实打实的精锐啊!)。
所以如此实力就能终于作为一个棋手,在这个纵横二万平方公里的名叫辽南平原的巨大棋盘上,和老奴隔空过招了。
所以这一次谋划已久的秋收行动,高耀晋的野心可是很大的,如果进展顺利,那就不光是收割对方的军粮,和审判女真庄园主的。而是要依托归服堡,进而争取拿下整个金州卫!占领整个金州卫!将这个重要的敌人产粮区,变成明军钉入辽东大陆的一块前进基地!变成打入敌国版图的一根钉子!
当然以高耀晋的目前实力来说,要完成这个目标可能有些困难,不过就算这样,那最少也要变成一块游击区!变成一块明军的游击战所在地!变成明军和奴兵拉锯战的一块地域!变成老奴的一块心病!
所以说明军如果只是来了一圈又走了,到此一游,等到胡汉三回来,那留下来的这些辽民肯定要承受更多的苦难的。
所以高耀晋这次拿下金州卫后,第一选择是把4000大军全部留下,如果条件不允许,那也要留下一支相当的力量!
依托近在咫尺的大长山岛本部,在金州卫组建数支精干的敌后游击队,敌后锄奸队!这样到时候就算老奴重新派兵过来,也要让那些奴兵吓的晚上都不敢出门的,更不要说清算辽民了!
因为你信不信,只要哪个庄园主今天敢清算辽民,明天那个庄园主的脑袋就敢挂出来了!
甚至以此追根溯源,当初高耀晋费了一番大力气招来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个 ‘流寇 ’,还把他们两个当成大爷供着干嘛?就是为这一天准备的——让他们不要祸害自己人,而是去祸害女真人去。
并且到时候高耀晋还为他们准备好了一根美味的胡萝卜——那就是杀蛮授职令!
具体来说就是砍了多少颗真夷的脑袋,就能换取多少军功!并以此升官!还保证绝不克扣他们的军功——相信有了这样的激励……
而只要形成这样的局势,想必到时候老奴就会很头疼,金州卫这么重要的一块地域被明军渗透的话,甚至还能遥遥威胁盛京,他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可如果要派大军维持治安的话,人数少了又没用,这样一来又势必会削弱广宁大决战的力量,所以就会让他形成两难之选。
而高耀晋就是要这样的局面!这样以点带面,高耀晋就是要用这样的狠招,奇招,打乱老奴的计划!为未来的广宁之战争取最大的变数!
或者说为了保住广宁这一明军最后的铁三角,避免辽东最后近万平方公里的国土沦陷;避免几十万计的汉人沦为阿哈,沦为女真人的玩物,他愿意为此而努力!
甚至深究起来,高耀晋的所作所为还可以和远在皮岛的毛文龙做一下对比——
历史上毛文龙这位擅长游击战的游击大队大队长,他在占据皮岛的八年时间内曾经出兵六次,六次扰敌,可问题每次都是袭扰,浅尝即止……未伤及奴兵根本。
无论是最高光时刻的攻克镇江城,旋即又失守,还是夜袭耀州城,又或者是夜袭海州张屯寨,毛大队长动作不少,可每次都是袭扰,一击即走,或者及时拿下了也站不住脚,对敌人来说无关痛痒。
可高耀晋就不同了——他不仅出兵袭扰,还要把原本奴兵驻军一口吞了!还留下兵力不走了!摆明了车马和敌人争夺这块地盘,这对后金国的伤害就很严重了——
在敌人的大后方硬生生打入一根钉子,乃至距离沈阳老奴的皇宫才五六百里远,那能不难受吗?
所以随着高耀晋第一次真正阐述这次作战的最终目标,阐述他心中的抱负,骄傲如女飞将,听了都是美眸闪亮,痴痴地盯着高耀晋看啊……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就是厉害!
并且随着金州卫各种运动深入的展开,乃至随着层层推进,要面临最终的决定之战——随着即将打响金州卫城的归属之战,这小小金州卫一地,牵动着天下的心。*********
既然提到毛文龙,毛大队长这里也是需要说一下的——皮岛,毛文龙。
要说皮岛这个位置。其实毛文龙选的还是相当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比高耀晋选的大长山岛还要好!
为什么呢?首先,这是一座远离海岸还有好几公里的小岛,面积也有数万亩,并且和岸上大陆丝毫不沾边,这就非常重要——
毕竟对于如今大陆上铁骑纵横,所向披靡,水师力量却极度弱小,乃至没有,显得头重脚轻的后金国来说,就显得非常安全。
更不要说毛文龙选的这个皮岛还是处在高丽国的境内,和女真人的地盘还隔着近百里呢,所以就更显安全。
并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此时大明虽然衰落,却衰而不死,所以在高丽国这边还有几分宗主国的面子——
毕竟都当了快三百年的宗主国嘛,并且在不久前的万历三大征中还出兵救援,经过一番血战后,击败了入侵高丽的东瀛大军,保全了高丽国,所以还有几分香火情。
如此毛文龙派人去和高丽朝廷交涉一番,并出示了广宁巡抚王化贞开具的公文后,高丽人就会向他每月提供粮饷支持——甚至在原本历史上一直提供了八年之久,直到东江镇自己消亡为止——高丽史书上有明确记载的 ‘毛米 ’,就是这个典故。
所以毛文龙在皮岛落户,还是感觉相当舒服的,并且也很少挪窝,当然,此时的他已经罕见的出动了——已经出兵近百里,跨过鸭绿江,到了女真人的地盘——海安了。
甚至毛文龙踏上了久违的敌战区后,心里还非常有些感慨……要知道他这次是受了王化贞的命令才出兵袭扰的。而上次他大规模出兵,都已经是所谓的镇江大捷了,距今差不多都有大半年了——屯兵快一年了都没有动作,可见他这个游击队大队长只是游而不击,并不称职啊。
可是毛文龙自己心里清楚——因为狗鞑.子真的不好惹啊!
就连之前所谓的镇江大捷,也就吹得好听,是靠着有内应这才拿下的,并且也才占领了几天而已,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重新被奴兵像撵鸭子似的赶了出来,损兵折将。
所以这会他带着身后的这支几百人小部队,心中就是暗暗祈祷——希望这次配合广宁明军本部作战,不会再落得像上次镇江大捷那样,什么都没捞到,最后灰溜溜的逃回皮岛了吧。
毕竟他可是知道,这次战役的发起者可是高耀晋——是他非常关注的辽东后起之秀!新星人物!
并且这还不是纸面上的了解,而是实实在在的——要知道他通过派驻广鹿岛的养子毛有德(孔有德)和对方取得了联系,还通过对方售卖辽参,貂皮……
来换取粮米,咸鱼干,所以对于对方的实力更加有一个清晰的了解。由此要把宝压在对方身上,他还是感觉有点信心的。
“儿郎们,都加把劲快点走啊——”如此想着,毛文龙看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一座座女真人田庄,就是大声打气道:“妈的咱们被狗鞑.子欺负了这么久,如今也让他们知道我们毛家军的厉害!”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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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紫禁城,皇宫。
十七岁的小皇帝朱由校自从上次高耀晋来过后,变得懂事多了,而自从金州卫之战打响后,这些天更是连最喜爱的木匠活都感觉没劲了……而是每天面对高耀晋送给他的那幅辽东军事地图,神色严肃的观看,特别是金州卫那一片地域,他翻来覆去能看上小半天……
甚至因为最新战报来不及送达,小皇帝还会按照想象中高耀晋的进兵路线,把代表敌军的一个个黑色堡寨拿下,换成了明军的红色日月旗。
这样换了一遍又一遍后,他就会满意而又带点担忧的问随身伺候的魏忠贤,对于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他还是很愿意相信的。
只见朱由校比划了半天后,就是皱着小眉头道:“大伴,你说高爱卿这次出兵,还是前所未有的两大战区联合作战,应该会很顺利吧?
毕竟高爱卿之前的奏报说的明白,为了这次行动都做了精心准备,所以一定会很顺利地吧?”
“这是自然的——吉人自有天相!”而魏忠贤呢?那肯定是挑小皇帝喜欢听的说,并且他派去侄子和高耀晋结盟,也是相信他的能力而下的赌注!
所以魏忠贤又像是说服小皇帝,又像是说服自己,只见他神情期待的看向东方道:“皇上你只管等着好消息,祭告太庙吧——小高将军人称辽东乳虎,又曰戚少保再世!如今又练成了四千新军,达子那些跳梁小丑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呀,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太好了!”小皇帝听了也满是期待。
“小的们进来。”
甚至魏忠贤为了凑趣,还拍拍手从宫门外叫来了两个小太监,一个做雄赳赳气昂昂状,扮演明军,一个则是头发打散了编成一根鼠尾小辫,并作猥琐状,扮演骚鞑.子。
然后两个小太监开始 ‘交战’ ,而扭打了几个来回后,扮演骚鞑子的就被另一个扮演明军的小太监, ‘ 看准时机’ 一脚踢在屁股上,然后骑在他身上,被打的倒地不起,哎呦哎呦直叫唤了!
“你个大伴,就会逗朕开心!”小皇帝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也看得眉开眼笑的。
只是,这毕竟不是真的,等到朱由校眼光重新落回金州卫的地图,根据已有的情报,脑中模拟着整个战斗的过程时,心中已经在暗暗祈祷——
不都说朕是天子吗?既然朕是上天的儿子,那今天就请老天爷开开眼,保佑一下高卿吧!保佑高卿能够凯旋归来!
甚至小皇帝的要求还不高,只要高耀晋这次还能够取得一些成绩,不要说拿下整个金州卫,只要能割了敌人的秋粮,再顺便割一些恶贯满盈的女真庄园主的脑袋,他就满足了!他就要大大的升他的官!
甚至小皇帝感觉上天待他还是不薄的——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毕竟想他皇祖父万历时代,那种名将辈出,兜中阔绰……
先有游子三十年行间,南北水陆大小百余战,未尝遭一劫的戚老虎镇压天下!打的四海安宁!
接着又有威压辽东二十年,压得那些异族不敢动上一动的李成梁出现!号称南李北麻!如此名将辈出,这对一个老大帝国来说,是何其之幸也!
可万幸如今他也不差!随着萨尔徐战役后,名将纷纷陨落之际,老天爷送来了一个高耀晋!乃至高耀国!
“皇上大喜啊!金州卫大捷啊!”而正在这时,一份前线加急送来的军报,已经送到了魏忠贤的手里,并由他飞快的呈给了小皇帝。
而其中的内容更是让小皇帝喜出望外的!因为军报上说的明白,金州卫之战已经如期打响!并且我军开门就打了一个大胜仗!不仅开局就拔掉了黑山堡,归服堡两颗大钉子,斩杀奴兵精锐整整一个牛录还多,甚至连割粮运动都展开的非常顺利!眼看着金州卫即将变天在即!
而就战局来说,整个偌大的金州卫,二三千平方公里的辽阔土地上,只等拿下最后的一个大钉子——金州卫城后,就大功告成了!
“哈哈,好好好!不愧是高耀晋!不愧是老天爷赐给朕的福星啊!”
小皇帝看完了这份加急军报后,都开心地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的!并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看前线军报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并对接下来的战事更加期待了!
只是,有人期待,却也有人拆台。
此时在威严的兵部大堂上,兵部尚书张凤翼就是皱起了眉头——因为小皇帝收到了军报,所以他也收到了。只是前线形势一片大好,却是他不希望看到的……只因这个胜仗是由高耀晋所主导,那就是他不喜的。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之前他们招揽高耀晋不成,并且不仅不成,还得知他已经明确‘投靠 ’了阉党!所以已经确定为敌了!如今看见敌人春风得意,有趁势而起的意思,那怎么可以呢?
“备轿,老夫要入宫,去见一见诸位阁老。”没错张凤翼就准备去和东林党的另外几位大佬商量一下,该如何对付高耀晋——至少也要打压他一下,至少不能让他如此称心如意。
至于他谋划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是私下里进行,而是直接去诸多阁老坐镇的文言阁,那加没什么问题……毕竟以现在东林党的如日中天——朝堂上大半重要位置都是他们的——
例如当朝首辅,次辅,兵部尚书,吏部尚书,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满朝朱紫贵,尽是东林党!所谓东林一百零八将,那可不是说着玩的!甚至此时的大明朝廷都可以说东林党的一言堂了!所以还用顾忌什么吗?
于是等到张凤翼急吼吼的赶到了文言阁,见到了几位阁老之后,这些东林大佬关起门来密谋了一阵,很快就是想出了主意……
还是非常堂而皇之的主意,那就是派出监察御史,前往大长山岛考察,当然,名为监察,实则是去挑刺去。
并且就此事本身来说,毫无可指摘之处。
因为按照大明惯例,每年派出科道……也就是都察院下属一百一十道监察御史,巡视地方,监察不法,那是朝廷控制地方的重要手段。
并且一般来说,那些普通方是一年一次,而那些重点地方是半年一次(像如今的大长山岛就属于此列)。所以像长山卫这样的热点地区派出监察御史下去,完全合法,最多就是时间上稍稍提前一点而已。并且最关键的是——只要派出监察御史,这到时候是黑是白就,哼哼……( ̄ヘ ̄)
因为不仅掌管监察御史的老大是他们东林党的人(还记得上次高耀晋入京代表东林党来和他谈判的孙鼎相吗?此人就是官拜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统领下属一百一十道监察御史)
而他们准备派出的监察御史更是和高耀晋大有渊源的(这个稍后再说)!
不得不说这个计谋非常毒辣,不过此事在例行上报的时候却是出了一点波折……也就是如果去监察其他地方,可以不告知小皇帝。
可是现在去监察简在帝心,已经在小皇帝心里挂上号的长山卫,那还是需要禀告一下的。
可问题是小皇帝年纪小,好糊弄,天真的以为这只是每年两次的例行巡查而已,已经开始暗中参与国事的老狐狸魏忠贤却不好糊弄……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猫腻——呵呵,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这是看见高耀晋要成事了,准备前去打压一下吗?
既然看出来了,一方是他的盟友,一方却是他的死对头……所以老狐狸魏忠贤该怎么做,那还用的说吗?
以大明祖制来说,太监不得干政,违者乱棍打死!可是以魏忠贤和小皇帝的关系之亲密,却是无所顾忌的。
只见他站在小皇帝的身后,就是故意咳嗽了几声,而以小皇帝朱由校和他的亲密程度,就知道他有话说了,于是小皇帝就笑着看向了魏忠贤道:“大伴,怎么你有话说吗?”
看见小皇帝询问。魏忠贤也就不再掩饰了……反正他和东林党早已经是水火不容,也不需要掩饰。
所以魏忠贤就是直接了当的道:“张大人的提议自然是极好的,可问题是现在长山卫正是吃紧的关口,和奴兵交战还来不及,这时却忽然派监察御史下去,恐怕不太妥当吧,甚至这个监察御史的人选还是……”
魏忠贤就是哼哼了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这个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因为就刚才禀报的,小皇帝还混混僵僵没察觉什么,他已经发现这个派出的监察御史人选大大的不妥……因为此人是和高耀晋有过节的牛尽忠!
要知道牛尽忠和已经折损在高耀晋手里的原辽阳监军牛维耀,那是亲兄弟,亲哥俩,本来这两人在朝堂上相互扶持,官路顺畅,如今却生生被高耀晋扳下去一个,所以那能善罢甘休的吗?
当然,以魏大总管的如今日理万机,本来也记不住这种小事,只是因为牛尽忠这个姓氏很少,所以这才被他当场发现了。
“啊,以大明祖制,阉人不得干政。你这个老奴才如今能站在这里,已经是皇上开恩了,现在居然还敢干预国家大事,你是找死吗?”张凤翼暗藏的那点小心思被他说中了,恼羞成怒之下,举起手中的象牙笏板就向他脑袋上扔了过去。
看见他开动,站在下首不远处的孙鼎相,更加年轻力壮,那就更不含糊,直接挽起袖子就准备去教训魏忠贤了——
没错,在这个朝堂上,主弱臣强,以小皇帝才十七岁的年纪,他们还当他是小孩,需要的时候是个皇帝,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放在一边。
再加上朝堂上到处都是他们东林党的人,也不会有人劝阻,所以他们完全可以毫不顾忌的出手教训这个皇帝的家奴。
这不,看见他们动作这么出格,都上演全武行了,一旁的内阁首辅和次辅(都是东林大佬),只是假意伸手劝了一下,那个力度之轻更多是敷衍,更多的只是乐见其成的看着……
“皇上救命啊……他们被老奴戳中要害,就要动手打人了呀!”魏忠贤虽然吓了一跳,却并不慌张,而是动作熟练的哧溜一下就躲到了小皇帝的宝座后面,寻求庇护。
自从他和东林党撕破脸之后,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回了……所以如此反应都已经熟能生巧了。
“哎,诸位爱卿都是朝廷肱骨之臣,饱读圣贤之书,怎么能行如此行事呢?这成何体统啊!”
而小皇帝朱由校见了也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方面是他最亲信的奴才,都日夜陪伴的亲近似家人,似父亲了。
可另一方面又同样惹不起,都是朝廷重臣,还人多势众,所以这就让他非常为难。
好在魏忠贤出身市井混混,还是很机灵的,所以看见东林党众人准备群殴他,就直接躲在小皇帝的身后,其他地方哪也不去。
如此一来就算孙鼎相等人已经撕破脸了,可也并不敢真正上前动手打人的——无他,这万一误伤了龙体就不好了。虽然他们看不起小皇帝,可万一误伤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于是这样一番绊扯……双方互骂了一阵,君子动口不动手之后,最后还是小皇帝一锤定音……被他们吵的头疼之后,定下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派两个人过去。
除了原定的监察御史之外,再另外派一个人过去……还是派一个立场公正的人过去——而这个人选就是刘宗周。
毕竟刘宗周这个人,官职不高,都44岁了才刚刚做到正六品礼部主事,可是他在士林中的名气却不小,并且他的一个特点就是非常爱惜声誉。
所以如此一来,派他前往应该可以主持公正,不会做出有损清誉的事情。
并且这个人选双方还都可以满意——因为从高耀晋的角度来说,刘宗周是他老爹高邦佐的至交好友,想必不会做出昧着良心的事情。
而孙鼎相方面呢,也勉强可以满意……虽然这个刘宗周和高邦佐私交很好,但不管怎么说刘宗周好歹也是他们东林堂的人,想必屁股不会完全歪到对方那一边的。
并且派刘宗周出行还有个好处……就是此人文章诗词可以做的天花乱坠,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为人处事却是很差……相当古板,不知变通。
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属于非常好糊弄的一个老学究,所以这样的人下去也是可以的。于是就这样一番争吵之后,人选才最终定了下来。
以刘宗周为首,监察御史牛尽忠为辅,如此组成的二人检查小组,就风风火火的直奔大长山岛而去了。
并且对此那些东林大佬还报以很高的期待……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高耀晋铺开那么大一摊子,要挑出一点刺还是很方便的。更不要说还是山高皇帝远的长山卫这种地方,如果换成是他们坐镇一方,身为一方土皇帝,吃拿卡要都是非常正常的,毕竟千里当官只为财嘛!难道是为了那些屁民?所以这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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