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5章 修武首重修性
方承业仔细回忆当年父亲拿回人皇令的事情，奈何他那时候年岁太小，着实想不出太多细节。
当年父亲倒是亲自在手札上记载过一句话，可也有些语焉不详，他用了更多的笔墨来记载李素。
预感到李庸看过手札之后不会太满意，方承业却也无力做些什么。
果然，翻看完手札，李庸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按照方承业父亲当年的记载，人皇令和李素是一同出现的，方父认为那是李素的东西。
“这个地方，后来你们派人去查探过吗？”
方承业点了点头，道：“我父亲曾多次故地重游，但没有找到其他任何线索。后来家父还带素祖走过多次，但素祖对那个地方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上人应该知道，不论是家父，还是方家任何人，都不敢对素祖有任何不敬的。”
发现人皇令和李素的地方在红河的一处峡谷，时过境迁，那里经过几次河流改道，原来的地方早已经面目全非，方承业后来也按照父亲的记载去寻过，同样没有寻出什么。
这东西不是李素的，但是她明显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方承业很笃定这一点，他曾不止一次地发现李素对这个东西的纠结态度，那明显是一种觊觎这东西的强大，同时却又忌惮拿着它可能承受的后果。
简单来说，李素认为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想要但是又不敢要。
一瞬之间，方承业似乎想通了很多东西。
这么多年以后，李素选择通过方辰激活令牌，应该是为了试探，一是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令牌的正主儿是不是还在。
另一个原因估计跟实力恢复有关，经过近百年的努力，李素的实力应该已经恢复到了鼎盛时期，她认为可以跟令牌的正主儿抗衡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
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李素都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想错了，而想错的唯一代价就是身死道消。
李庸已经将手札翻完了，有些失望。
方承业那个有眼无珠的混蛋父亲，他视作宝贝的是李素，人皇令反而被他当成了鸡肋。
对于方承业父亲的行为，李庸只能送他四个字：买珠还椟。
不过站在普通人的立场，又不得不承认人家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价值不明的情况之下，当然要选择比较拿得稳的那一个。
落袋为安，哪怕拿到手的价值小点，至少能够看得见。
“可以确定的是，人皇令的出现，确实与李素有关。不管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人皇令都应该是随着她来到世俗界的。”
李庸揉着眉头呢喃着，像是自语，也像是在说给方承业听。
方承业和方丰成面面相觑，李庸的反应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却又出乎意料之外。
按理说，人皇令归属李庸，不管李素是靠什么手段弄走的，他都该知道才对。但他表现出来的却是，他完全不知情。
方承业和方丰成甚至有种错觉，李庸似乎都无法完全确定，那令牌就是他的物件。
弄清楚人皇令是打哪儿来的，对李庸来说很重要，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弄清楚这个问题已经有点不现实了。
这个问题的正解在李素身上，而那个出场即巅峰的女人却已经下线了。
李庸忽地想到了长发飘飘，到目前为止连个名儿都还不知道，但她无疑是李庸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大的人，还没有之一的那种。
长发飘飘或许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她愿意说，会说吗？
李庸不太确定，虽然就目前来看，长发飘飘表现出来的都是善意，可李庸能够察觉到她身上的冷，以及随心所欲。
难道真要遂了长发飘飘的愿，和东方胜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以此来治疗东方胜男感情缺失症？
“上人，这块令牌既然已经物归原主，那您看，方家还能做些什么？”
方承业适时开口，将李庸从遐想中拉了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帮我继续查探人皇令的来历。当然，如果能够找到另外的关于人皇令的线索，就更好了。”
“这块令牌不是唯一的？”
方承业吃惊，李庸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也只是猜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反正有枣没枣，先打几竿子再说呗。
“上人伤心，方家一定竭尽全力地去寻找。”
方承业当即表了态，方丰成紧随其后，表示将动用整个方家的资源，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全力来做这件事。
李庸想了想，问道：“你们真的不记恨我？”
目光更多的落向方丰成，毕竟方辰是他的亲生儿子。
方丰成直言不讳地道：“请上人明鉴，记恨肯定是不敢记恨的。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遗憾，我的孩子虽然多，但辰儿无疑是武道天赋最好的一个。”
“区区一个初阶大宗师，靠着投机取巧得来的力量，算什么天赋最好？”
李庸毫不掩饰心里的鄙夷，说道：“不管你们记恨我也好，不记恨也罢。此前的事，我说翻篇就翻篇。此后不管你们能不能帮我查到结果，都不会让你们白帮忙。”
说着，掏出个小白瓷瓶丢了过去。
“修武首重修性，挑选十个心性不错的后辈试一试，或许你们会发现，你们所认为的天赋好，并不见得就正确。”
方承业揭开小白瓷瓶，扑鼻的药香瞬间溢出来，他只觉得整个人的神经都麻了，作为供奉了真正修行者的十大家族，李素虽然从没有展示过丹药，但是从修行秘境那边传来的资源，他多多少少还是见识过的。
修行秘境流到世俗界的所谓丹药，基本上不会超过七品，大多都是修行者用不上的残次品，对于不注重经脉淬炼的武者来说，这些残次品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李庸给的这瓶丹药，单是从丹香上来品，就远超了修行秘境流出来的那些残次品。
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看到方承业的神情，方丰成就知道方家这回赚大了。
恭敬地将李庸送出方家，方家两位巨擘腰杆瞬间就直挺了起来，方承业紧紧攥着手里的小白瓷瓶，凝重地说道：“修武首重修性。方辰的事情要引以为戒，十粒丹药，能够将方家带领到什么地方，可不敢再出差错了。”
方丰成认真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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