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8章 还是老渣男
事实上，即便是孙太勤不提醒，再过段时间，李庸或许也能够察觉到不对劲。
在一个明显是修武的世界，武道势力明显享有很重的优越性，但是整个武道修炼体系却好像过家家，上限极低不说，而且不完整。
当然，最重要的是，武道势力大把大把地赚取比普通人更多的财富，但这些财富却完全流进了修行秘境。
而按照叶琛和北河的说法，所谓的修行秘境即是归墟，是一个只能出不能进的存在。
那么问题就来了，归墟只能进不能出，那为什么又要开放入口，打通与世俗武道势力之间的连接，并且以资源的形式，收拢世俗武道势力的财富？
李庸在蜀川的世家之间很详细地了解过，武道世家与修行秘境之间进行资源交换，修行秘境给的大多都是修行残药或者武技，而世俗武道世家，给的却是五花八门，从珍稀矿石，到各种药材，世俗间的食材等等不一而足，但无一不是在世俗界很值钱的东西。
也即是说，修行秘境靠着一些残次品，就从世俗武道换取了大量的值钱物。
这完全就是一种单方面的盘剥。
可是大多数世俗武道势力却乐在其中，究其根源，还是因为世俗武道的体系不全，他们需要通过修行秘境不断流出来的一点点资源，然后把这些碎片化的东西慢慢拼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武道传承更完善一些。
大胆地假设一下，世俗武道传承的这种不完善，并非从无到有发展的不完备，而是被人刻意造成的局面，是不是有点触目惊心？
而这样的假设，有八成以上的概率就是事实。
除了武道世家，世上还有蜀川伏家，滇南方家这种不过多依靠修行秘境的资源慢慢发展起来的武道势力，仔细研究就会发现，他们的传承似乎就要比其他依靠修行秘境的武道势力更完备一点，于是，他们能很轻易地在武道世家之间，占据主导地位，超然身外。
那么，是谁造就了如今世俗武道的这个局面？
如果归墟就是修行秘境，李庸觉得归墟应该不可能这么干，修行者拥有完善的修行体系，整体实力远高于武者，区区四重天就能够比肩武道半神，五重天就能够吊打武道半神。
拥有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归墟用得着用这种防备的心态，来遏制世俗武道的发展？
孙太勤的再次出现，让李庸提前把这些问题想明白了，他把此前搜集到的信息强行地拧到一起，走着走着就错了方向。
“老先生，与我爷爷李太元应该是旧识吧？”
想通此前走错的路，李庸也不再戏耍孙太勤，当咸鱼确实是他的人生理想，但是爷爷的事情必须厘清，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孙太勤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你一直在调查你爷爷的事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爷爷曾经确实是境界极高的神仙般人物，但是受了伤之后就一直没有再修炼回去。”
李庸手背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终于明确地得到爷爷被人所伤的事实，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的愤怒也是从未有过的高涨。
李庸恭敬地对着孙太勤弯腰，“老先生若是能将爷爷的仇家告知，我将感激不尽，并愿意帮老先生做任何事以示感谢。”
孙太勤微微笑笑，道：“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你也别太心急，你爷爷他老人家虽然并不希望你替他复仇，但是既然你自己跳了进来，这些仇恨，总有一天能够算清的。”
李庸惊讶，爷爷的仇家还不止一个？
随即他又释然，以《抱皇升龙诀》的至臻品级，爷爷的全盛时期的实力定然很高，能够伤他，恐怕还真不是一个人或者某一方势力能够办到的。
“你别胡思乱想，你爷爷的仇人确实很多，但致使他境界全落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个还需要你自己一点一点的查。”
李庸愕然，是不是上了年岁的人说话都喜欢一点一点的往出来迸，就不能干脆一点吗？
“你小子在心里骂我是不是？”
孙太勤瞪了李庸一眼，道：“你要是这态度，那接下来的事我可不说了啊。”
“别呀。”
李庸赶忙赔不是，“老先生莫误会，可没腹诽，我对您尊敬还来不及呢。这不是一直心忧爷爷的事，终于迎来转机，兴奋的嘛。”
孙太勤一脸我信你有鬼的神态，不过也没有和李庸计较，道：“先说说我的身份吧，我叫孙太勤，算起来，是你爷爷第二个徒弟。”
唔？
李庸这次是真的惊了，爷爷在世俗界有徒弟？
“老先生，想要我做点什么，您大可以直说，只要不太困难的事，大多我还是能做一做的。但是您莫拿话框我？”
李庸狐疑地看向孙太勤，孙太勤没好气地给他翻了下眼睛，道：“我没事诓你做什么？我是你爷爷的二徒弟，他还有个大徒弟叫做东方婉怡。”
李庸咧嘴，“京都东方家那个东方婉怡？”
孙太勤道：“没错，那是我师姐。”
也就是说，其实我爷爷不是老渣男，是东方家以讹传讹？
“有点乱，让我捋捋啊。”
李庸连着呼了好几口长气，才道：“穆红爽，老先生记得吧？她告诉我，东方家认为我爷爷当年和东方婉怡之间发生了一点点感情，最后无疾而终。现在你告诉我，东方婉怡其实是我爷爷的徒弟？”
孙太勤点头，道：“没错，婉怡师姐是你爷爷的大弟子，她也确实和你爷爷有段感情。”
李庸：“……”
说到底，还是老渣男呗。
而且这回还渣起了伦理的梗。
爷爷啊，您老玩的真是有点多姿多彩啊。
李庸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孙太勤估计也觉得有点丢人，老脸有些微红，生硬地打断李庸的遐想和腹诽，道：“行了，背后议论长辈这不是人子所为，说回正事。”
“好啊好啊。”
李庸忙不迭地答应，他也觉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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