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本


  那时搞地下赌球的集中在沿海地区。

  主要依附欧洲几大联赛玩赌。

  李明应该是喜欢足球,对球队有研究,从技术的角度去研究谁会赢球。

  那时,国内一大批足球爱好者都以为凭自己对球队的了解和分析,肯定能一赌暴富,结果深陷其中,输得很惨。

  李明应该就是其中一员。

  他下大注那场球,那些所谓的技术型专家和足球爱好者都认为尤文图斯必赢,结果被皇马二比一拿下。

  李明自以为分析精准,万无一失,挪用了公款下了大注。

  结果把钱输个精光。

  不久以后,国内渐渐听到有人说欧洲的球赛会受到博彩公司的影响。

  可惜,好多技术型赌客,已输得家破人亡,欲哭无泪。

  相信很多人也是骂着国足长大的,可又怎样呢?

  从激情少年到油腻大叔,输了岁月,还输了钱。

  因为他们就是赌博公司眼中的棒槌。

  李明这种人,就是被围猎的对象。

  不仅输了钱,差点把自己老婆也输给别人享用了。

  娟姐小声说,“那晚的事,我只告诉了他结果,所以……”

  我淡淡点头,这个我当然懂,要是李明知道刘总在他老婆身上那些动作,李明会有多么抓狂。

  花了两天时间,我熟悉了油坊街的道路,也把几个赌场情况详细了解了一番。

  小院内的几个租客,也已相互认识。

  那天下午天已暗了,我才从外边回来。

  奇怪的是,没看到李明。

  娟姐一直在等我们,端上饭菜,我问,“李哥今天有应酬不回来?”

  “他没打电话过来呢,管他呢,我们不等了。”

  吃着饭,我让她准备点钱,晚上去老韩家那个场子玩玩。

  娟姐一听,大喜过望。

  这两天,我都是饭点的时候才回来。

  她的目光总会直盯盯地看着我。

  我当然懂,那是她询问的眼神,她迫切地想知道,是不是立即可以开干?

  很遗憾,几次回来,我都没提这个事。

  今天,她终于等到了。

  她立即起身,“上次还我表姐的钱时,我留了五千,你过来我就想,我们可以用这个钱为本,我这就去把钱拿出来。”

  她跑进房间。

  只是,里面砰砰声倒是响了很久,而她还没出来。

  我觉得不对,走到门口。

  她呆呆地看着我,全身僵硬。

  突然,她猛地大声吼骂,“李明,你这个挨千刀的……”

  然后,她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床边,抱头痛哭。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想想前天李明说的话,我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娟姐的钱,应该是被他拿走了。

  他又去赌球。

  他应该是把钱投在了尤文图斯和AC米兰那场球上,结果尤文图斯又输了。

  他这种技术派足球爱好者,再一次输得精光,所以,他不敢回来。

  就是不知道这次他又拿公司的钱没有。

  等她渐渐平静下来,我淡淡问,“娟姐,你现在能拿多少钱出来?”

  娟姐抬起满是眼泪的脸,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总共不足一百,“只有这点。”

  我叹口气,靠在窗前。

  然后,我看向院内的那张石桌。

  石桌四周坐了五六个人,有人打牌,有人看热闹。

  四个人在玩炸金花。

  我看向娟姐,“娟姐,今天的计划,你有困难吗?”

  她摇头,“没困难,你说该怎么做,我一定难做好。”

  我说主要是你的情绪,能控制吧。

  她使劲点头,“能,肯定能。”

  我点点头,指了指院子里的几个人,“我下去玩几把,争取赢点钱,再去赌场。”

  前天娟姐带我去和大家认识时,我这几个人聊天,然后看他们打了几圈牌。

  我发现他们打的牌其实是带有标记的魔术扑克。

  这种扑克,可以通过一种隐秘渠道买到,每张牌的背面都有标记。

  懂的人一看就明白标记的意思,不懂的就觉得和普通扑克背后的碎花图案没什么两样。

  也就是说,这种纯消磨时间的玩牌,竟然有人在出千。

  这太不地道了,很卑鄙,很可恨,但与我无关,我没必要出手。

  不过此时,我也没其他办法,打算让出千的那人吐点钱出来。

  打得不大,两元的底,十元封注,两百封顶。

  那时滨江普遍打工者月工资不到一千,一场下来输个几百没点问题,经常输的话,任谁也受不了。

  我和娟姐的钱总共只有一百五,揣在身上,我让娟姐半小时之后准时下楼叫我出去办事。

  走下楼,站在几个人的身边。

  对面的刘军打量我一眼,道,“小龙,来玩玩,特刺激哦。”

  我说我加进来不会影响你们吧,毕竟只要在场子上就会有输赢,要是哪位哥子觉得是我上场所以才输了,这种事挺搞心情的。

  牛大力嘿嘿一笑,“影响个锤子,炸金花就是人越多越好玩,输赢看命,我都输了七十多了,赶紧来。”

  我看看时间,“只能打半小时,到时输赢都得走。”

  “没事,没事,想不玩直接走。”刘军招着手,在他上手位置给我挪了个空。

  铺底、弃牌,我没有上场立即就做手脚赢钱。

  而是平静地观察着桌上的牌局,分析着每个人的出牌特点。

  当然,还要找出谁能认得牌,相互之间有没有配合。

  娟姐和我说过,刘军和牛大力不仅是老乡,还是亲戚。

  炸金花这种局,标记能判定对方牌的大小,确保自己只赢不输。

  但想将每次大牌变现成最多的赢钱,单靠比对手大是不行的。

  就算你拿了三个A,其他人全部弃牌,你也只赢得了铺底的钱。

  桌上五个人,也就是说,能赢十元。

  就算对手的牌也大,但他跟几手,觉得不放心,直接开牌,你也赢不了多少。

  这时,如果有第三个人帮着抬轿子,你的对手没办法开牌,一直跟下去,你可能会赢很多。

  这也是炸金花常见的作弊办法。

  刘军和牛大力之间有没有配合,是我需要摸清楚的。

  前两圈,我发现刘军就是那个认得牌的人。

  不过,他虽然认得牌,但眼睛并不好用。

  他无法从发牌那人手上就开始读出牌,然后将每个人的牌了然于胸。

  他能办到的,只是当别人把牌露出图案之后,他可以认得是什么花色点数。

  而大家差不多都会把牌叠在一起,慢慢晕牌。

  有时刘军认得清楚,有时又看不准。

  这一局,我闷了一手,然后看牌弃牌,另外一家看了牌,直接弃牌。

  刘军刚好一个杂顺黑桃K带QJ,牛大力也是杂顺方块K带QJ,这种牌刘军赢。

  还有一家是杂顺QJ10,这种牌都有赌的机会,所以大家连跟几圈。

  刘军认得牌,一直闷,牛大力很谨慎,只闷一把,然后看牌,另外一家也跟闷一把后看牌。

  三圈之后,刘军装着是故意的样子,“反正我赢了点钱,这把我多闷几圈。”

  他将投注提到五元。

  这样做,他是想给别人一个印象,在想把别人吓飞。

  下一圈,他又提到八元,这时,杂顺QJ10那家真被吓飞了,弃牌。

  而此时,他将投注提到十元,牛大力要跟,就得二十。

  牛大力一直犹豫,但心有不甘,跟了一圈二十。

  刘军故意看牌,然后面露一丝紧张,强忍镇定之后,“再跟二十。”

  牛大力愣愣地说,“锤子哦,我们两个人你开了牌不就行了,害得我又要跟二十。”

  刘军假惺惺地叹口气,“反正赢了点钱,赌你牌不大。”

  牛大力竟然直接上当,“那我就再跟一圈。”再投二十。

  刘军看看桌上的钱,快两百了,一声不吭,直接放二十在桌上。

  牛大力呆了呆,放二十在桌上,“算了算了,我开牌。”

  牛大力输了,刘军看看牌,“好险。”

  牛大力嘟哝道,“真他妈遇到鬼了,怎么老是输。”

  我淡淡看了牛大力一眼。

  明显的搞他,他也看不出来,他不输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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