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爱的代价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谁都逃不过。

张兰氏比较惨烈，代价付的比较快。刚起草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美人图，还没启动计划就先折了个丈夫进去。而且丈夫的这个二夫人虽然不能有大红花轿拜天地，可也是知府千金，不能随便敷衍，要实打实摆酒请客，场面还要做足，不然安抚不了她小姨母的滔天怒火。张兰氏不怕跟人撕，只要不像谢灵雨一样动刀子，耍嘴皮她怕谁？可是德妃不想看到娘家内乱，越郡王一系不能再制造笑话娱乐京城百姓。

五军都督府的人都被请了，也都去了，关刀代替出门的关定去送礼喝喜酒，回来说，张都督满脸春风，很高兴。

“你说张兰氏好好的日子不过，她折腾什么？别人没有折腾到，倒是把丈夫给弄剩半拉了。”关雎摇头，都是吃饱撑着的，而且极有可能从此以后，她拥有的那半拉是绣花枕头套，她表妹得的才是有用的里芯。

“那个张兰氏没有装病或者设个绊子什么的，就这么让张都督顺风顺水娶了二房？”璐郡王觉得，以张兰氏的作死习惯，不可能啊。

“她没办法，张都督很了解她，所以派了八个人盯住她。今天张府前后门，守门的都是从五军都督府借过去的兵，张兰氏手下的老妈子大军，全部被关起来。”关刀喝个喜酒，打听到的事情还真不老少。“不过张兰氏更加确信她的乱扔美人计是对的，连张都督那么洁身自爱正直不阿的人，都为了美人不管不顾，何况其他人。她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帮她外甥掌控住整个京城的后院，只要她的亲外甥能走到最后一步，张都督就得把她供着。”

“张都督应该感到荣幸，他老婆对他的评价居然这么高。”璐郡王肃然起敬。不过夫妻过日子，让丈夫把自己当神供着是好事吗？

“所以我回来这一路就一直在想，像张夫人这么坚韧不拔不屈不挠以关心别人家庭幸福为己任的大好人，我们应该尽可能帮帮她才对。”关刀一脸悲天悯人的慈悲样。

璐郡王很警觉，立刻躲到关雎身后去，“阿蒙我告诉你，助人为乐是好事，但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姐夫去助女人为乐，姐姐会生气，后果很严重的。”不过严重后果基本上都会报复在你姐夫我身上。

关雎反手打了他一下，跟关刀说，“说来听听。”

“阿蒙，千万别瞎想，等你以后摊上傻小舅子你就明白了。”璐郡王拼命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

关刀地说，“我以后是要抢亲的，大舅子小舅子都是用来打的，哼。”

好有霸气。“我也好想打他，我当年也应该抢亲的，就是怕打不过岳父岳母。”璐郡王把脑袋搭在关雎肩膀上，偷偷说。他的大小舅子还有小姨子都是用来陷害他，折磨他的。

“阿蒙你又想胡闹什么？赶紧说，要不然我去跟娘说，你在书局藏了……”关雎故意拉长尾音。

关刀像给踩到尾巴，一下跳得老高，“我说我说。蜘蛛哥哥不是还在烦恼他三叔买的那个什么歌，只剩一个空屋子，卖不掉吗？卖给德妃呀，她有钱，买得起。她们家新来了好多姑娘，不怕没有人。”云中歌的人，身契全被璐郡王一把火烧了放走，剩下一个美轮美奂占地广阔的大房子，在燕雀巷极为惹眼。訾三老爷不敢在老郡王面前多嘴，但是每次见到璐郡王都眼泪汪汪跟他抱怨，说那屋子老没人住，放着放着就会破败，以后就不值钱了，说不定到时候卖地皮还要被扣拆屋子的费用。

关雎伸手打了关刀一下，“那些都是被张兰氏骗来的，都是好人家的姑娘。”

“那些老鸨子干的，不就是骗好人家姑娘的活吗？她们有什么不同？”关刀不服。

璐郡王托着下巴，“有道理，我想想。”

赶在过年前，关定几个人回来了。很快地，武佑帝和兵部研究后下了旨意，谢大少带着京营的将士换防到宣同任总兵，原宣同总兵调任甘州总兵，其他当然还有许多调动，但是关雎注意的，只是这两个。

谢大少夫妻很高兴，男儿从军，当然要横刀跃马，驰骋疆场，有机会去边疆，还是自己长辈奋战过的地方，在京营关了几年的谢大少兴奋那是无可厚非的。南阳郡主高兴，那是因为可以离开京城，悠游天地，尽管平王妃已经偷偷流了一大缸的眼泪了，唯一的女儿，从小在京里娇养着，如今要去北地经受风吹日晒，想想就心疼。还有一个快精神分裂的谢秀宥小朋友，他既想去看看宣同什么样，又想留在京城跟小伙伴一起玩。一连几天，都在承受着撕裂般的痛苦。

“你开了春先跟表哥过去，如果不喜欢，等我过去你要是想回京，我就把你带回来。”关刀实在看不下去了，明明是个小吃货硬装着茶饭不思，能看吗？

“刀刀叔叔您也要去宣同？”宥哥儿高兴了，如果关刀也去，有人带他吃香喝辣，他就不怕了，东西在哪吃不是吃？

“我不但要去宣同，还要去很多地方的，我要在边境全部养一圈牛，以后打仗才有牛粪可以用。”关刀重申他的宏图，“不过既然大表哥要去宣同，我就先从那里养起吧，便宜他了，谁让他是我大表哥呢，而且我也很多年没回去了。”关刀每年都去西北给祖父母扫墓，宣同倒还真的没时间回去。

宥哥儿却兴奋了，“嗯嗯，如果那里很好，我就留下，帮刀刀叔叔看牛。”嘴馋就宰一只，煎煮烹炸烤，怎么好吃怎么来。

本来在一旁听关刀劝自己儿子的谢大少捂脸逃走。

璐郡王私底下跟关雎议论过这一次的调动，“难道岳父是要帮小土豆报仇，让她父亲也试试背井离乡的滋味吗？”他知道关定很护短，而且还能护的不动声色，不留心看不出来。

这个白痴！“徐大人已经是总兵，不是原先的军户，本来就可以调去其他地方驻守的。”关雎对宣同自然比璐郡王了解的多一些。“我估计是他那个云姨娘有什么问题，父亲才会要把他跟本家分开。你要知道，徐家在宣同很多年了，族中子弟众多。小土豆光是同一个爷爷的堂哥就有十二个，说不定还有堂弟的，更别说其他族叔伯兄弟了。他们家的人有不少是中低阶军官，在北疆军中影响力其实是很大的。如果徐总兵因为一个女人瞎指挥，会害死很多人的。”

“云飞的庶女，云飞的庶女……”璐郡王猛然记起，“我抓的第一个土匪是云飞的私生子，所以这几年云飞虽然在北疆，但是皇帝舅舅一直没放松对他的警惕。刚开始还以为他和我父亲的遇袭是云飞的手笔呢。江路，赶紧的，找人查一下那个云什么姨娘。”

“用得着吗？我爹不是刚从北疆回来？找儿或小毛儿问问呗。”关雎只在关定回府那天回家看了看，就没再过去，长公主腊月初生了个女儿，虽然身体比较弱，但是华老先生仔细检查后保证，健健康康的，养养就壮实了，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关雎什么也没管，全身心投入到照顾产妇和新生儿的大业中，基本上是哪都不用去。

老郡王高兴的找不着北，每天就抱着小女儿守在长公主床前，把屎把尿从不假手于人，就差亲自喂奶了。璐郡王看的眼热，问长公主他刚生下那会儿是不是也有这待遇，得到答案后抱着关雎自怜自艾了一个晚上。宝宝贝贝看着祖父抱着的小姑姑，无比纠结，为什么小叔叔一生出来就不见了，大人们都不去找呢？老郡王每天解释的口干舌燥，他们就是没有明白，为什么只有一个宝宝。璐郡王为此转悲为喜，太好了，让不疼爱儿子的老爹跟他们歪缠去，该头疼了吧！

关雎跟璐郡王正说着要找昝或是关茅，就听到关茅的声音在外面大喊大叫。关雎走出去一看，关茅跟小土豆两人挤在院墙那边的梯子上呢。“你们喊什么呢？宝宝贝贝不在这里，要找他们等晚上。”

“不对，我们是找您。”关茅鼻子冻的红红的，“啾啾快抱我们过去，哥哥说不许跳，不然我跳下去多简单。”撅起小嘴。

“跳什么跳，回头摔断腿变瘸子。”关雎懒得去跟她们强调走大门这件事了，跃上去把两人拎了下来。

小土豆老实说，“我是不敢跳的，轻功没学好。”

“来来来，啾啾，快来看看。”关茅兴奋地把关雎拉到炕边，把手上拿着的东西展开给关雎看，“好看吧？”小土豆也赶紧把她的摊开在旁边。

关雎傻眼了，“这是什么？”又是布包吗？这次的造型比较奇特，像两根烟囱，而且没有背带。

“啾啾你怎么那么笨，裤子都看不出来。”关茅生气了。

璐郡王惊了，难道关茅突然姐妹情泛滥，缝裤子给关雎，那能穿吗？嗯穿出去肯定是不行，在屋里穿穿或许别有风情？

关雎已经拎起关茅的那条细看了，“这是你要穿的吗？是短裤吧？”

关茅要翻脸了，“这么小怎么可能是我的裤子！这是要送给嘘嘘的。”璐郡王的妹子，在破晓时分出生，老郡王给取了名字，叫訾旭旭，旭旭时将旦，熙熙物自春，多么美好的名字。可惜有无齿漏风大舌头关茅在，注定了她的小名只能是嘘嘘。

关雎石化了，这裤子关茅穿是小，可是给新生的婴儿穿，到肩膀完全没问题！而且还是条洞洞裤，不像给王府千金穿的，应该送给丐帮千金。小土豆看关雎震惊的样子，觉得很沮丧，“关阿娘说，我跟小毛儿缝的是开裆裤，很适合给新生的宝宝穿。”

太有道理了！璐郡王很赞同，只有婴儿穿，再包上包被才不会被人看见，不会被人笑。关雎斟酌了一下，“你们看旭旭那么小，这个还是太大了，而且她现在根本就不用穿裤子，包尿布就好。”

两个神经线很粗的小姑娘眼睛一亮，“那也行，就给她当尿布好了。”

总算过关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关雎松了口气，但愿老娘别再让她们学女红了，她自己根本就不会，不知道最近中了什么邪，就会教坏小孩。赶紧转移话题，“来，小毛儿，说说这次出去好玩吗？”

“好玩，”关茅歪着脑袋想了想，“其他地方都很好，我们都是看看驻军就走了。在凉州爹还带我去给祖父祖母上坟，他每年带刀刀去，我跟小橘子小毽子还没去过呢。后来在宣同时间比较长，不过爹说，女人很可怕，一下子能蛀空一个大家族。”

果然是那样吗？“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哪一家？”关雎随口问，也没指望关茅能说清楚，他们大概也能猜到，回头见到昝再问问就好。

“不知道，爹跟哥哥说，别人家族的私事，咱们都不好插手，但是如果危机边境安定，肯定要根据实际情况作出调整的，以国为重。哥哥听懂了，我没有听懂，懒得问。”关茅喜滋滋叠好她做的裤子，喊上小土豆去看长公主和小宝宝，顺便送礼。

关雎沉吟了半晌，跟璐郡王讨论，“这个云飞也是个能的哈，你看，私生子能带兵，庶女能打歪一个大族的根基，他现在还是豫王的人吗？”

璐郡王跳起来，“我还是要派人去趟宣同，以前的旧账还没有跟他算呢。”

“不对，我还是要去见一趟牛大娘，她可是刚从徐家出来的，而且之前为了小土豆，调查过云家呢。”关雎不愿意舍近求远，而且，要了解一个人，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找他的劲敌打听，一定收获匪浅。“她在徐家当了十几年的主母，就算是离开了，府里肯定还有她的人，说不定咱们也能用上呢。”

“还是我的关关宝贝聪明，那咱们现在走吧，正好顺便去那里用餐，没有小混蛋们的打扰。”璐郡王说风就是火。

关雎翻了个白眼，小毛儿小土豆加上宝宝贝贝，能把长公主的院子颠来倒去翻几遍，不管不顾走人？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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