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莲叶田田
谢玉洁知道可以留下住几天,开心不已,正磨着关雎要跟她住一个院子,也不管她这在那里眼冒红光,杀意毕露。
双胞胎携手寻到角落里来,“你们做贼呀?怎么窝到这么个犄角旮旯里了?”
“外边多热闹啊,绕着会场走一圈,什么稀奇古怪的趣事儿都有。”
“还有好多人想给璐郡王做侧妃…”
“侍妾也行。”
谢玉洁捂得住一个嘴巴,拿两个没办法。关雎把手上的纸递给双胞胎,恶狠狠地说,“帮我看看,有没有遗漏。”
双胞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俩脑袋挤一块儿看了起来。两人看着一个个名字,结合前面看到的,立马心领神会,聚精会神研究起来,务求一个不放过。
焚琴匆匆走过来,蹲身行礼,“大小姐,刚有个小丫头去请尹公子到湖边一会,说是曹小姐在那儿等着,尹公子没做声,到了门外让人将她拿下,璐郡王让野桥审讯了。”
关雎踮起脚拍了拍曹馨儿的脑袋,同情地说,“敌人是无处不在的,打起精神去战斗。”
“谁家的小姐这么消息灵通,刚进京的尹公子都能这么精准地盯上?”曹宁儿蹙眉,真是不消停。
焚琴回答,“是光禄寺卿家的孙女,他父亲是杭州知府,因她已到了婚嫁年龄,故此去年被接回京里。”
关雎见曹馨儿神色犹疑,提醒她,“遇到事情,不要先怀疑自己人,信任尊重是最起码的相处之道。”
曹馨儿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在想这光禄寺卿家的孙女,好像是见过的。”望向曹宁儿,她们两人向来焦不离孟,如果她见过,曹宁儿必然也见过。
曹宁儿戳着脑袋苦笑,见到人可能还能知道,这样说真的很难猜。
焚琴机灵地说,“那位小姐可能还在湖边等着呢,小姐们若是有兴趣,可以现在过去看看。”
谢玉洁大笑,“好丫头,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几个人相偕往湖边而去。“水月台”左侧是游船码头,再往前一点是沿湖的观赏长廊,错落着几个小亭子,在接近第二个亭子的湖栏上,面湖斜坐着一个穿雨过天青色长裙的女子,这颜色的衣衫衬得背影很是萧瑟。可惜来的是几个女子,还是要找晦气的,若是男子见到,怕不得怜香惜玉,柔情顿生。
几个人躲在亭子后,曹宁儿呲牙裂嘴,“真沉的住气,这么久了还等着。”
关雎握住了缠在腰上“龙影”的把手,“要不我出去把她抽下湖,反正我今天很不爽,找个人出出气刚好。”
焚琴赶紧拦住,“小姐且等等,璐郡王有安排的。”
曹馨儿目露凶光,“什么安排?”
“若是不合心意,我们可要自己来。”曹宁儿同仇敌忾。
焚琴神秘一笑,“京城姓尹的公子多了去了。”
关雎对京城人家还不是特别熟识,闻言只眨眨眼睛,看着三个表姐。
谢玉洁思索半晌,“不知璐郡王相中的是哪一家?”
焚琴忍笑,“可巧,今儿来的是寿阳伯府尹家。”
谢玉洁点点头,“他家没啥好东西。”几人遂转身回了“水月台”。长公主已经不胜其烦回去歇息,宾客们也陆续回城,毕竟路远,若宵禁前赶不回去就麻烦了。尹润劢偷偷走近曹馨儿,看没人注意,拉了她就走,曹宁儿目瞪口呆,对着关雎和谢玉洁感叹,“他也不怕拉错人?”尹润劢只之前在永宁侯府见过一次曹馨儿。
“你很想他拉错人吗?”头顶传来阴测测的声音,曹宁儿抬头一看,果然是孔克瑾,立即化身小绵羊,嘟着嘴说,“哪有你这样的,要吓死我吗?”
谢玉洁和关雎齐齐抖了抖鸡皮疙瘩,掩嘴跑调。
关雎在那儿登记八爪女信息,当天晚上宾客告辞后不久,璐郡王就得知关雎有张仇人名录,想尽办法让人抄了来,准备将这帮潜在的害虫灭了。“连爷也想陷害?!”
双胞胎和谢玉洁跟着关雎挤到她的院子“河洲”。这个院子格局跟“鹿鸣泮”相似,但地方更大,除了主屋,还有一个小木屋和一小竹楼,三个人不见外地自己分了屋子,然后挤到主屋喝茶闲聊。
长公主邀请汾阳侯老夫人住几天消暑,尹润劢借着机会也留下来,所以刚刚才有时间拉着曹馨儿出门解释乌龙事件。曹馨儿是最晚回到“河洲”。
焚琴笑嘻嘻地进来,“各位小姐,那边客人都送走了。光禄寺卿家的蔡小姐在湖边和寿阳伯府的尹意维公子幽会,被许多人看到后是昏倒抬走了的。璐郡王说这两家有辱斯文,以后曲园不欢迎他们。”
“尹意维?”谢玉洁摆出悲天悯人的姿态,“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呢?”
关雎明白了,都明白了。惦记什么不好,偏要惦记别人的丈夫,这是什么德行?活该。
曹馨儿怕她们追问刚刚尹润劢找她的事,提起了另一件事,“这宁国公世子夫人真是脸皮堪比城墙,怎么还敢出来见人,还敢帮人拉纤?”
关雎倒不气她,“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也是为了贾忱在豫王府好过一点儿。”
这已经成了御宸朝开国以来最大的乌龙事件了。两个女人争相怀孕嫁进豫王府,几个月后肚子没大起来,才被揭穿都是抱着嫁进来赶紧怀孕的主意,谁知道事情偏偏这么寸,都一年过去了,别说生孩子,腰细得堪比蜂腰。太后娘娘大感面子难看,特意将两人叫进宫骂了一顿。豫王府的人更是尽量不在人多的地方出现,豫王世子再不折腾个孩子出来,这一家子都不敢见人了。
谢玉洁说,“亏我一直在猜这两人该用什么办法拔得头筹,这中间的尺度实在很难把握,未婚先孕,早产明摆着告诉大家孩子是婚前怀的,不提早又可能被对方拔得头筹。”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想太多了。一年过去了,人家还是那么的苗条,弱柳扶风。”
关雎沉思,“这一年过去了,曾贾两家不会坐以待毙眼看世子妃的位子落到旁人手里,他们会出什么招儿?”
“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再把自家女孩往里填。两人都没怀孕,谁知道是不是豫王世子不能生?”曹馨儿耸耸肩,怀疑一切是科学研究的态度,这事灵雨姨妈告诉她的。
关雎手指点了点,“就是这句话。焚琴,让江路整理一份跟承恩公府和宁国公府有关人家未婚女的的名册。”
天色不早,几姐妹各自梳洗安寝。
第二天,曲园迎来大批游人。有因几十年皇家园林情结而来的,有想逛想吃想买的,昨儿刚回去的人里,好些今天又来了,还提早订了“闲庭”的房子准备住一两个晚上。更多的是书生,慕“兴宸书局”之名而来。
关雎一大早带着三个表姐坐着敞篷小马车绕湖游玩了一圈,闷了就随便找一家“憩岸”停下,找个临湖的位子坐下,叫上一杯喝的或是雪糕,惬意舒适。铺天盖地的莲叶似乎直达天际,颜色各异的荷花亭亭玉立,阵阵清香随风飘来,沁人心脾。
关雎突发奇想,说要去找条木筏就冲了出去,等她带着船娘撑着竹筏过来,发现双胞胎少了一个。不待她发问,曹宁儿朝着湖心努努嘴,尹大少亲自撑着小船,曹馨儿坐在船头摘莲蓬。
关雎笑道,“这可好了,今天有新鲜的莲子吃。”招呼两人上了竹筏,一路往产莲角莲藕的湖区而去,“今儿咱们自己动手,弄个‘莲席’。”
谢玉洁嘴角抽搐,“除了吃你还有别的想法吗?永宁侯府里所有东西全让你煮了吧?好容易有个你吃不了的牡丹,还让阿蒙喂了牛!”
关雎完全跟她不是一个精神层面,“幸好你提了花,一会儿摘几朵泡水喝。”
谢玉洁扶额,曹宁儿笑翻了。
更多时候,她们陪着长公主和杨太夫人。关茅也被留下了,每天就看长公主和杨太夫人抢着抱她,没几天惯的她更加刁蛮。关雎总爱对着她叹息,“你不该叫关茅,应该是关蛮才对。”
小孩子听不懂,但她会抬起,小脑袋,笑得像个傻瓜,把长公主和杨太夫人稀罕得不行。杨太夫人也不怕小姑娘尴尬,拉着谢玉洁殷殷嘱咐,“你进了门任事不要理,生个女娃娃才是第一要紧的。”
谢玉洁从大红脸到面不改色只用了两天,可见这句话的频率有多高。
璐郡王第二天也回了京营,跟关雎说了,“那些臭虫我会处理,找个好场合让她们终身难忘。关关宝贝,千万不要气坏。”
关雎研究了好几天的承恩公府关系表,苦恼地跟三个表姐说,“我为什么总觉得关珍会惹事啊!我已经好久没见她了,怎么碰到这种烂事就会想到她?”
谢玉洁却同意她的说法,“确实有可能。她跟承恩公府走太近了些。”
“如果她蠢到自己送上门,你完全无需担心她。”双胞胎如是说。
关雎默默同意,“人必自贱而后人贱之。”镇西侯府那几个孩子,每次有什么活动关雎都会下帖子给他们,但他们很少到。关云凌中了秀才,关定,谢灵雨,关雎关刀都给他送了礼,但他也只是到中军都督府衙门给关定磕了头。并没有登门给其他人道谢。关刀在外面玩,回来说碰到过两次,也都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关刀素来很得表兄弟姐妹们的喜爱,这个名义上兄长的冷淡令他有点受伤,关雎花了不少时间开解他。这件事情上没有谁对谁错,关云凌和他们姐弟各自立场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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